虽然薛东成不知道包打听怎么突然就倒下了,但并不妨碍他猜到是对面那个中年人搞的鬼。
“潘馆长,打狗也需看主人,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地说道,话语间有些冷意。
虽然潘文华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但是他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对他来说,武者的战斗力再强大,也比不上权势的力量。
对于他这种权贵子弟来说,武者不过是工具人而已。
他不知道,再过两年,这些“工具人”就会骑到他头上了。
乱世是武者的舞台。
潘文华淡淡一笑,“薛少说笑了,您这条狗胆子太小,做不了看家护院的活儿,还喜欢乱吠,要换!”
薛东成勃然色变,正想说:我的人,换不换轮不到外人插嘴。
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变成了:“潘馆长,今日找你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不如聊一聊?”
薛东成说完,看都不看地上的包打听一眼,而是冲着潘文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潘文华也有些好奇薛东成的来意,跟着其走到一旁。
“听说,潘馆长前些日子入手了一件宝物,那东西对本少很重要,希望潘馆长能够转手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亏本的,你开个价吧。”
潘文华一愣,这位薛家二少竟然也看上了那件东西,看来泽少的眼光果然没错。
又想到王泽看见那东西时的眼神,潘文华摇了摇头,那东西泽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看到潘文华摇头,薛东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颐指气使惯了,这次为了那物头一次“低声下气”(他自己觉得已经低声下气了),没想到竟然对方竟然不给面子。
“潘馆长,那东西不是你能够觊觎的,就算你一时到手了也保不住。与其留在手上,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不如转给本少,也省却一些麻烦。”
薛东成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
可潘文华依然是摇头。
他顿时压不住脾气,冷笑着道:“潘馆长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可想好了,真要与我为敌!”
“不至于吧,薛少。”潘文华眉头微微一皱。
“哼,我说了,此物对我很重要。”
说完这一句,薛东成拂袖回头,向外走去。
他并未离开,而是来到车边,轻轻敲了敲车门,说了一句:“出来吧,你可以动手了。”
车门打开,一个须眉皆白,面色红润,显得仙风道骨的老者从车内出来。
面对薛东成,老者并未显得多么谦卑。
他下车后,哈哈笑了一声,说道:“薛少,老夫早就说了,直接动手不好么!”
话音刚落,老者的身影已是消失在原处。
下一刻,潘文华身前的地面已是寸寸崩裂,砖块与石子碎裂飞射,于弥漫的烟尘里以子弹般的姿态嗖嗖嗖打向了他。
满天花雨,滴滴夺命!
潘文华挡得了部分,挡不了所有,闪得了一些,闪不过全部!
更为恐怖的是,激射的砖块石子后方,一道雄伟的身影破开烟尘而出,俯下了腰背,气势能吓哭小孩吓尿胆小者地扑向了潘文华,打算趁他应对前面那波攻击时给予致命一击!
碎石砖块无差别攻击。
宋晓云暗骂了一声,连忙扯着杨璐躲到了前台后面,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前台外部台面,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
牛青峰则是步步后退,一步一拳,将身前的碎石全部击落。
至于薛东成的随从,早就跟着他来到外面。
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包打听,无人去管,身体霎时多出了一片血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个碎石穿透了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直面攻击的潘文华,眼看就要中招,却也不慌不忙。
他双手如同划水般的向前拨动。
轰隆!
他体内源力喷薄,脚下凶猛发力,将青砖地面踩出了两个大坑,动静不亚于老者。
而他本人,于巨大的动静、溅射的砖块和腾起的烟尘中极快的飞向上方,身体直接横了起来,籍此避开了“满天花雨”和老者后续的抢攻!
有点意思……老者须眉乱飞,大赞了一声,显得兴意更加浓厚。
他没跟着潘文华飞跃起来,怕受到对方的扑击反扑,直接“还劲抱力”,于原地一顿!
轰隆!
地面又碎了一大块。
上方的潘文华含笑的声音传来:“薛少,你这过了啊,武馆重新装修的账单我会寄给你。”
噼里啪啦!
老者的动作激起了更多的烟尘,一道杀意形如实质一般笼罩向上方的潘文华。
“无妨,打服你自然就没有账单这回事了!”老者阴冷的声音宛如毒蛇。
精神影响?!
潘文华浑身一震,周身毛孔紧闭,鸡皮疙瘩粒粒分明,未曾消解,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害怕、恐惧和紧张……对方的声音和杀意,并不简单。
负面情绪侵入心灵,潘文华坚守着心底深处的一块坚定意志勃发,眼中精芒凝聚,纯阳源力滚滚流动,每一次情绪放大,都能然源力爆发一次潮汐,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成了源力的燃料,使之熊熊燃烧了起来,支撑住了他的身躯和动作。
轰隆!
潘文华扑击下来,如苍鹰搏兔,锋芒毕露。
老者昂首上击,好似老猿望天,劲气虬结。
二者劲气交击,四周气氛当即惨烈,像是有硝烟弥漫,有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围来。
“破!”
老者突然一声阴喝,杀伐之音袭耳,潘文华像是被人用手枪指住了脑袋,而且扳机开始扣动。
潘文华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出现明显的抖动。
而老者则是斜跨两步,气血一抱,趁他还未完全落地,凶狠地“拦江”一击,以震劲直取腰眼,没有半点的犹豫,没有丝毫的怜悯,坚定,果断,冷血!
一旦被击中,不死也得残废。
就在这时,潘文华的眼眸忽然清醒,变得冷酷无波,此乃久经战场,多历危难后的磐石之心,对老者的“精神影响”有着极强的抵御能力!
这些年,他帮泽少做事可不止是开了这神盾武馆这么简单,杀了不少人,做了不少不能放在阳光下的事情。
潘文华褪去伪装,煞气毕露,忽地于半空之中蜷缩了身体,让气血、精神和劲力凝聚成一团。
啪!
他身体骤然一旋,整个人半转,携下落之势和源力爆发之威,向着老者挥出了膨胀的右臂,捶打出筋脉凸显散发炙热的拳头。
两人拳头即将碰撞到一块时,潘文华于不可能处再次完成一个变化,拳头向斜下方微微一侧,让奔涌的劲力在拳头处又诡异地做了一次收缩和滑动。
一缩一滑紧跟一爆,狂浪澎湃而出!
砰!
几十平米的房间内闷响回荡,潘文华拳头微痛,手臂颤抖,被对方那古怪而又阴冷的劲力打得往后退步。
随后,阴冷的劲力又化为极阳刚,将潘文华又震退了几步。
一步,两步……他难以遏制,“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墙壁裂开,这才将劲力完全划掉!
不过老者也不好受,收到潘文华二重劲气的冲击,身体几乎是平躺着向后飞去,一直撞到汽车上这才停下。
落下后,看到薛东成的目光,老者老脸一红,袖子一拂,故作淡然道:“老夫有些轻敌了,这小子有些东西。放心,老夫定能般薛少拿下此人!”
“嗯嗯,春秋老祖放心去战斗,此处的警局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来捣乱的。”
薛东成心中腹诽,面上对自家新招的这位供奉还是很客气的。
春秋老祖说完后,又一次消失在原处,这次速度实在太快,在空气里卷起了一道狂风。
再出现时,已经在屋子里了,一拳捣向刚刚站定的潘文华。
潘文华知道自己处在了下风,情况异常危急,但他心志坚定,依然不慌不乱地掌控住重心,右手急挥,打出了一团纯粹阳和中正的气劲,试图阻拦老者的欺近,紧跟着,他左手一勾,纯阳之力变得暴躁无比,像是压缩的一道光弧贴地游走,蹿向了春秋老祖。
上下两路,齐齐封锁!
呼啦啦!
春秋老祖刚刚挥动拳头,向前迈出一步,眸子里映出了赤芒,看见了裹着赤红的拳头飞砸过来。
玛德,这小子的反应怎么这么快,过分了啊!
早知道就不向薛少夸下海口了,让老夫情何以堪啊!
他腰背弹动,重心一晃,步法错落,行云流水地化了个弧线,从旁边绕开了纯阳之力的袭击。
轰隆!
纯阳炸开,炙热爆起,春秋老祖猛地后退,撞破一道墙壁,以生生开辟出道路的姿态,又退到了武馆外面,与之前的气势如虹形成鲜明的对比。
哗啦啦!
神盾武馆的这面墙壁彻底垮塌,变成了一堆凌乱的石块。
“薛少,装修费用要再翻一倍。”
潘文华戏谑的声音传来,让薛东成有些烦躁,这个春秋老祖到底行不行啊,他不是吹嘘自己源力八级,纵横东南亚全无敌手么?
莫不是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