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随意在街上徜徉,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永昌国的王朝盛世。
午时,大街上,一黑衣少年缓步走着。少年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他有着一头黑亮垂直的长发,斜斜的刘海划过脸颊,五官精致,面容绝美,有阳光般的笑容,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身黑衣,宛若那夜空中的黑鹰。
他来到浮沉客栈,找了一张空桌椅坐着。
小二忙迎上来,热情招呼道:“这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一壶酒,一斤酱牛肉,再来一碟花生!”少年一脸放荡不羁的说道。
“好嘞!您请稍等,马上为您上!”小二说完,默默退下。
不一会,所有的东西都上齐了。少年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饮下,白皙好看的手抓了一把花生吃着。他双眼的余光总撇向二楼。
“哟!这不是天玄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羽陌公子吗?都说这天玄教的羽陌公子貌美,是江湖上仅有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檀萤儿缓缓走至少年的桌前,优雅的坐下。
少年边吃花生边笑道:“檀姑娘谬赞,这若论天下第一,前者可还有冷岚觞,别忘了,他才是世人公认的第一美男子!而这天下,不管男女,还无人能与他在容貌上相比较!”
“羽公子真是风趣。不知羽公子今日来是……”檀萤儿假笑试探道
“檀姑娘,这长安城外,可有许多村落,近来,一个叫梧桐村的地方,疫病感染严重,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朝廷也不管。若是能有人治好此次疫病,必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檀姑娘,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多谢羽公子提点,小女子知道了!”檀萤儿客气道
“知道就好,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少年语毕,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后,抓了一把花生一边吃着一边潇洒的离开。
客房中,流怀与华轩将这些尽数看在眼中。
“流怀,这个人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华轩平静问道
“我觉得这番话,是说给你听的。华轩,他已经发现你了。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将来可是天子,这民心你自然得收买。”流怀解释道
华轩轻叹口气,道:“好吧!那就去看看。”
“华公子真是好聪明,明面上不说,可心里却和明镜一般。”从房梁上飞下一个玄衣男子,正是墨啟。
墨啟的出现将华轩与流怀心中一惊,但很快,两人就把这情绪给压了下去。
“墨公子,你这梁上君子不觉有失身份吗?”华轩打趣道
“若是可探知华公子的身份,那做一回梁上君子又有何妨?”墨啟语毕,走近华轩,单膝下跪,严肃认真道:“墨啟拜见殿下!”
“墨公子这是何意?”华轩假意不解
“殿下,实不相瞒,家父乃前朝子民,后因战乱而死。墨啟才流落江湖,孤身一人,飘零至此!殿下,墨啟既是前朝人,那定是要效忠前朝殿下。如今,您就在这,墨啟自然要下跪,拜见殿下,望殿下早日登基,复国平天下!而殿下复国期间,墨啟也会拼进全力,唯殿下马首是瞻。”
华轩将墨啟扶起,笑道:“墨公子,日后,你我还是像平时一样朋友相称吧。”
“是,殿下放心!殿下的身份,墨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但是,不知殿下何时启程?”
“若要启程时,我会通知你。墨啟,先出去吧!”
“殿下好生休息,墨啟告退!”
语毕,墨啟退出了房门。
见着墨啟离去,华轩叹了口气。
“华轩,为何叹气?”流怀关心道
“我的身份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了,其实他隐不隐瞒,也没关系了!”华轩解释道
“殿下,是属下的失职!”流怀一脸歉意道
“没事,不怪你!流怀,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以后,不管你做错什么,我都不怪你。但是,你千万别骗我,更别背叛我。因为,我不想你后悔!”华轩平静道
“你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有,就让我死在你手中,就当,为你尽忠!”
流怀一字一句,认真慎重。他双眼坚定的看着华轩,气氛严肃异常。
华轩突然笑了起了,缓解气氛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流怀,收拾行李,明天启程!”
流怀淡淡答道:“好!”
翌日,华轩一行四人离开长安,来到梧桐村。初进村庄,只觉异常荒凉,一条街上除了棺材,便是满街黄色冥币,这阴森的氛围,不禁让人后背发冷。偌大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家家户户房屋破旧不堪,商铺小摊,全部打烊。
四人向村庄深处走去,每走一步,灰尘四起,飘于空中。而屋顶上时不时也会有乌鸦飞过。四人在村中随便找了一家屋子,流怀走去,礼貌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老者那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褶皱,两只深陷的眼睛,暗淡无神,骨瘦嶙峋的身体,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老人家好,我们四人本是要去帝京,却不料在此迷路。如今,身上的粮食与水都吃完了,所以,能不能在您这歇息一会?”流怀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客气道。
“我们村子闹瘟疫,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为了不牵扯你们,你们还是走吧!”老者好心劝道
“那正好啊!老人家,我家公子可是郎中,你们这既是闹瘟疫,何不让我家公子替你们看看?说不定可以医治呢?”
“可,我们没钱啊?”老者为难道
“老人家,我家公子悬壶济世,分文不取,所以,您别担心。只是,我们现在累的实在不行,这进来歇息,讨碗水喝,就当是医药费了。行吗?”流怀耐心解释道
老者将门外四人仔细打量一番后,又经过再三犹豫,才道:“那好吧,请进!”
老者将众人客气的请进屋子,端上碗装的茶水,以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