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也能使用忍术？”
一想到这一点，千手扉间又忍不住去思考其中的巨大含义。
二宫秋雪解释道：“具体操作起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里面还有很多技术问题值得深究。不过我们已经知道，术式或者说符文文字，它们能够发挥作用的前提是什么。”
“用类似于教科书上的方式去总结，那就是：一定量的查克拉以一定的规律排列。术式是查克拉以一定规律排列所形成的结果。”
“查克拉不是能长久存在的事物，它具有消散的特性。当它组合而成术式之后，会依据术式的种类而增加很多稳定性。而且我们也能用封印术的保护层来减缓查克拉的消散。比如木叶火影岩中那些起爆符，最久远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它们至今还能发挥作用。”
千手扉间惊愕道：“什么？！起爆符喵？”
他甚至来不及管喵不喵的了。
喵的，木叶火影岩里面藏着起爆符？
秋雪故意叹道：“你一个死人管那么多干什么，抓重点啊。起爆符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举例说明查克拉会消散！我们也可以阻止这个消散的过程！”
千手扉间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好歹是二代目火影，能不管木叶村的事吗。
对哦……他已经死了，照理来说不应该管那么多了，事情应该交给后人们去解决。
“但是将查克拉注入到墨水中，又不书写成符文文字，这样一来查克拉就会很快消散。如果我们想要把这套产品卖给其他人，那可能他们上午买回去，下午的效果就大打折扣，隔天就已经完全报废……”
“为了减缓查克拉的消散，增加墨水的保质期。于是我类比到火影岩里面的起爆符，打算加入封印术来实现这个想法。”
千手扉间眉头一挑：你起爆符就起爆符，偏偏说火影岩干嘛？
二宫秋雪从一侧的柜子上拿过一个罐子，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术式覆盖。千手扉间作为忍术大师，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封印术。
二宫秋雪把盖子打开，示意千手扉间来看里面的东西。
千手扉间看了眼，发现是漆黑的墨水。
随后，二宫秋雪把墨水倒在原本的模板上。
墨水一点点蔓延，等到覆盖全部的凹槽时——
呼！
风属性的查克拉又一次显现，模板上方吹起了微风。
“我用特定的封印术，将容器本身和盖子做成可拆卸的样式。只有盖上了盖子，并且拧紧到指定的位置，封印术的效果才会启动。”
“这样一来，在不用的时候将墨水储存到容器中，在使用的时候将容器打开，就能极大程度的便利平民。”
千手扉间脸色认真道：“这样一来，恐怕忍者的地位会因此而下降。”
二宫秋雪不置可否：“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无论是墨水还是容器，又或者是模板，这些东西都只有忍者才能生产。”
“就目前来看，其实还有很多的技术问题。工艺精度不够，中间的符文电路不能做得更小，便携性受到了很大影响，而且还会浪费墨水。”
“另外，墨水使用完之后本身不会消失，只是其中蕴含的查克拉消失。如果一次又一次地注入墨水，最终会覆盖符文电路的表面，使模板失效。所以使用完之后必需要经历清洗的过程……”
“而且想要解析术式的内在架构，就需要有相应的术式。冰属性的忍术在生活中可以说是很常用，但是它却不属于五系遁术之一，而是一种血继限界。如果没有能够使用冰属性忍术的忍者，我们也就无法开发出对应的产品。”
千手扉间由衷叹道：“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把术式能够发挥力量视作是一种理所当然，根本没有解析其中内在原理的想法。”
二宫秋雪笑道：“这是因为你缺乏了科学的研究方式。在曾经，人们根本不会去思考为什么空中的物体会落下，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某位科学家提出，这是因为有无形的力去牵扯着他们，而这就是重力。”
“那位存在于忍界历史上的科学家计算了重力，也计算了它的作用方式。这才有了忍者学校里面那些关于手里剑投掷的数学习题。但他却没有思考为什么会存在重力，同样觉得这很正常，是六道仙人吗？”
“直到我去分析和解释这个问题，于是我发现了万有引力的存在。你之前也应该看到了那个测量万有引力常数的装置……这就是思维的问题。”
“而当我们正视起这个问题，你就会发现其中是有规律的。所有的科学创新，似乎都来自于对已知现象的不断发问，和对未知现象的不断探索中……这些规律总结而成，就形成了我们的科学思维，科学方法。”
千手扉间沉默良久，佩服道：“确实是这样，这番话真是让我受益良多。”
“不过还有一种东西比任何的科学方法都重要。”二宫秋雪说话说一半。
千手扉间好奇：“那是什么？”
“对真理的好奇，也就是求知的欲望。”
“原来如此。”千手扉间点点头，很是认可这句话。
二宫秋雪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研究出术式的生效原理，找到其中的符文回路就够了？在我看来，这根本不够。是谁规定查克拉按照一定规律排列就能实现一定的效果的？又是六道仙人吗？”
千手扉间恍然：“对哦，是谁规定的？”
“你看，这就是求知欲的差别。”
“……确实如此。”千手扉间承认。
经过刚才的那番对话，千手扉间已经不把二宫秋雪当作自己的后辈了。
无论如何，二宫秋雪所掌握的那些科学方法，科学思维，以及一些新的忍术开发技巧……全都是他应该要学习的东西。
“你应该已经看过我写的那些化学教材了吧？人们发现水，然后发现水分子。水分子有非常特殊的性质，所以水是生命之源，对所有人都不可或缺。”
“问题是为什么？人们在研究氢和氧时给出了答案，原来水分子能够形成氢键，比热容高，溶解度合适……但问题是为什么能形成氢键呢？为什么比热容高呢？为什么能充当溶剂呢？”
“无论怎么发问，似乎都有更深层的原理去解释这些表层的，宏观的现象。”
二宫秋雪拍拍手，吸引千手扉间的注意力。他转身从一侧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瓷娃娃。
“真理就好比是一个套娃，拿掉一层之后里面还有一层。”
他把套娃的外层拿起，里面是另一个不同的套娃。再把里面的套娃拿起，又是另外一个套娃……
“如果你只是停留在思考，怎么把忍术放出来。那就只是在套娃的第一层，根本没有触及到内在。如果你开始思考，为什么存在忍术，为什么忍者可以释放忍术……这样一点点下去，你就能进入到第二层，第三层。”
“套娃最后有穷尽吗？这我还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终点的样子。如果有，那么它一定是一个可以解释万物的理论，是所有事和物的根源，是终极的，宇宙的真理。”
二宫秋雪停下来，期待着千手扉间的反应。
他能够看到，千手扉间有些茫然的表情一点点地转化为了明悟。
最后，千手扉间喵道：“妙啊喵！”
在千手扉间自身的感觉中，刚才二宫秋雪的那番话，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有一种轰然一声，眼前突然一亮的感觉。
无数的想法疯狂涌现，平时觉得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在此刻看来都充满了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很好奇！
二宫秋雪微微一笑。
他从中学课本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那些具体的知识，而是这种纯粹的思维方式。从来没有人说过，科学就是那些现代化的，常理化的理论文字。
它是一门寻找规律，发现规律，利用规律的学科。
在二宫秋雪看来，唯独可能无法解释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是宇宙bug为何而存在，二是他的左眼为何而存在。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他郑重道：“谢谢。”
“道谢的话也不必多说，毕竟你我同名本是缘分。现在告诉我，你的思维能否为我们所用，参与进研究所的事项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