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忠国公之意不假，不过……”永隆帝坐直身子，沉声道，“朕收到密报，近来西兖人在北邺愈发活跃，昭州一带疑有探子出入，我方在明，敌在暗，你们且借着寻人的由头肆意行动，方便暗中调查，记住，此乃密旨，不可与外人道。”
“臣明白。”他肃然接令，睨着皇帝满意的表情，若有所思，“您原本，是打算等到了昭州，再让殿下传口谕？”
君王捋了捋袖口，佯怒道：“谁叫你小子能懒就懒，能推就推，这事儿，让朝中哪位臣子去，都略微惹眼，尔等需竭尽全力，勿要错失良机！”
二人起身，齐齐应道：“喏！”
他忽然想到，这一走，岂不是要数日？
眸子一转，提议道：“臣以为，单单我与太子前往，尚显突兀。”
永隆帝似笑非笑：“卓小侯爷莫非想带上丫鬟小厮数名，随行伺候？”
“这倒不必。”他大大方方道，“加一人，有利无弊。”
“谁？”
“卫琉槿，卫捕头。”
天底下就这么一个让他“铁树开花”的女人，必须时时刻刻放在身边，方能安心。
“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小侯爷。”
两名俊朗男子拾级而下，太子爷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霜脸，而一向以威严示人的卓小侯爷，今日却如沐春风，显得格外风流倜傥，令行礼的宫婢们纷纷注目。
待他们跨进车撵，厢门阖紧，齐湛立刻往后一靠，抻开双臂随意搭着，揶揄道：“就算得到什么宝贝兵器，也用不着笑得如此荡漾吧，宫里的小丫头们可受不住。”
卓策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神色渐凝，蓦地问道：“说实话，我长得如何？是能让姑娘一见倾心的容貌吗？”
太子猝不及防，呛咳几下，扶额感慨：“不是，你这问题，很容易引起众怒的，知不知道！”
他愣了愣，转而顿悟，唇角微勾，继续“荡漾”起来。
“别别，可别再笑了！”齐湛受不了的撇开头，决定聊点严肃话题，“什么卫捕头，该不会就上回被刑部借走、惹得你不悦的那位吧？”
“没错。”笑意愈发抑不住。
“此人究竟有何魅力，值得你数次推举？”齐湛摩挲着下巴，露出一丝期待，“想快些见上一见呢。”
闻言，他缓缓眯起了眼，冷声道：“臣请命，独自办案！”
“欸？”
墨琉槿接到宫中送来的口信，即刻赶回小宅，褪下官袍换了身轻便行头，收拾衣物时顺手拿起佩剑，想了想，又搁下了。
纵使极力隐藏，仍易从她的剑法中窥得古怪，与卓策同行，还是少用为妙。
“昭州。”喃喃自语着，不禁低低一笑。
还真是心想事成，有正当理由前去探个究竟。
给空淮留了讯，她拎起小包袱拉开大门，抬眼发现门口站着一名牵马的青年，虽说仆从打扮，衣衫料子却是极好，可见出身富贵人家，打了个照面后，即机灵的迎了过来。
安然笑眯眯道：“请问，可是卫大人？”
“嗯。”她淡淡颔首，眼中蕴着警惕。
小厮毫不介意，依然笑得热情洋溢，自顾自道：“奉我家少爷的令给您送马，因时间紧迫，只能在府中马厩选了一匹，品相不算顶好，马鞍款式是小人根据少爷意思，做主为您安的，如果不满意，巷口马车上还有十几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