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遥跟姚氏唠嗑了会,就上楼回屋。
卧室灯影橘黄,散发着温馨朦胧的光芒,顾岑文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电话,耐心听对方议事。
桌上的绿色台灯,垂下细细的链子,切割出的光打在顾岑文如玉修韧的腕骨间,衬得越发好看。
听到有脚步声,顾岑文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付遥走过去,绕过桌面,伸手搀扶起顾岑文,“你现在还要忙吗?”
“忙完了。”顾岑文问:“你不是跟姨娘们去打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是付遥前后变化大,又许是她安分,带给他的感觉不一样,顾岑文现在对她倒是愿意多说些话。
“无聊,就不玩了。”
顾岑文微微颔首,没再说话,付遥先给他洗漱完,再捯饬自己。
从浴室出来,她听到顾岑文说:“刚刚岳母打来电话,问你明天是否有空回去吃饭?”
嫁到顾家有段时间,除了回门,付遥就没回去过,付家把她当宝,如今许久没见,心里想得紧。
付遥坐在顾岑文身边,“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节目组狗得一批,既然打定主意给付遥设置难题,肯定会尽可能做到完备。先前婚后回门,她因为嫌弃顾岑文是个瞎子,带出去会给自己丢脸,于是就一个人跑回家。
现在为了在顾岑文面前刷好感,付遥也尽量想得周全些。
毕竟,眼前这位以后可是要子承父业,成为一方大帅,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顾岑文没想到付遥会主动带自己一起,其实付母刚刚打来电话,是想叫他和付遥都回去吃饭,但是他想到之前回门时付遥的态度,以防自讨没趣,便只提了她一人。
“不了,我明天有事。”
付遥的语气带着失落,“噢。”
看来之前把人伤得太深,如今想洗白自己,还挺难的。
任重道远,哎。
顾岑文微抿薄唇。
他不知道付遥的语气为什么会失落,他现在就是个瞎子,带他出门,不嫌丢人吗?
*
天际的一抹暗蓝逐渐褪色,霞红从地平线上升起,晨光熹微,阳光明媚。
付遥站在镜前打量自己,姚氏知道她今天要回去,特地让人送来旗袍。
全是以前宫中有名的绣娘亲自缝制,针脚细密,质地上层,在外都是千金难求的抢手货。
付遥穿着天蓝色的旗袍,开到大腿侧,她身段窈窕玲珑,前后有致,穿旗袍有着别样的韵味。
她透过镜面,看到背后圆桌处,顾岑文坐在那,单手揉着眼睛两侧,看模样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付遥走到他身边,单手搁在他背上,弯腰凑近,询问道:“是不是哪不舒服?”
顾岑文今早起来,眼睛就很疲惫,时而还有酥麻的刺痛,闻到近在咫尺的馨香,就像鲜艳花卉散发出来的馥郁香气。
他摇头说道:“没事,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出发吧。”
付遥狐疑的看着他。
正当她收回手的时候,顾岑文突然攥紧拳头,脸色咻的一下子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