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这是唐代得名称,不过我们应该更熟悉他的另外一个名称,敦.煌。这是一个文化资源非常丰富得城市,它处于丝绸之路上,交通便利的特点,让他的文化得以融合中西文化。
此地因为地产好瓜,春秋之时被称为瓜州,当然,这范围很大。敦.煌得称呼,始见于张謇通西域,写给汉武帝得奏章中。大月氏在战国时期,被匈奴人逐出故居,迁息至此,之后大月氏又被赶走,匈奴占据这里。汉武帝击败匈奴,于此地设置了四郡,敦.煌之名,才坐实了。
敦煌,给后人得礼物,最有明的莫过于石窟中的壁画,虽然经受一些波折,民国时期,留守此地得道人,竟然把宝贵得文物,盗卖给外国人。所幸,还留下一些,并且还有壁画可以供后人瞻仰。不然,为何不是别的地方,要选敦煌呢?
因为,在东汉末年,就有大批学者逃难到了这里,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朝汉人尸横遍野,被当作两脚羊,大量的贵族随着晋室东渡,北方只剩下一些大家族苦苦支撑。
可是,那样的荒漠中,有着凉州这一颗明珠,很幸运的是,几个占据这里得政权,没有对这里得汉人大加杀戮,使得这里汉民族文化得以保存,还传承下去,不然之后得隋唐,都不知道要保存什么文化了,这里保存了很多汉代礼仪、经典,比北方那些苦苦挣扎的家族还要多。
隋朝建立后,这里又被迁移来许多南朝贵族,大大充实了这里得文化,才有了日后得敦.煌,如今,这颗明珠又落入吐蕃人手里,四十多年,也该回到他原本得国家手里了。
夜色中,吐蕃守将,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尤有余悸。这些唐人都疯了吗?虽然都是些青壮,可是实际上就是些百姓,手里拿着武器,也不过跟小孩子手里拿弹弓没区别。
但是他们悍不畏死,明明武器不如他的亲卫,可是个个敢打敢冲,也给他皂成了不小得损失,不过,没关系,一切都结束了,虽然不知道大营中得状况,不过他相信,勇敢善战得吐蕃兵,不会输给这么一群百姓的。
他要作的就是,冲入军营,整顿他们,只要有一点喘息时间,他就可以把这场暴乱平息下去,哼哼…到时候,他一定要给这些唐人知道,这沙洲到底是谁得地盘。
可是,他想的太美了,当他巡着棋盘一般,规划整齐得里坊,想顺着大路到军营时,才走没多久,他就发现路堵住了,被一棵大树,不知道从哪砍来的大树,还有一些砖石,封住了路口,他涌起不妙感觉,正想下令换路走。然后一阵笑声,朗朗响起,‘将军何故来的如此迟耶,张某恭候多时了。’
‘是你。’,吐蕃将军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得说道,‘张义潮,这一切都是你指使得?’,他认得这个人,还非常忌惮,当地大族中,他最忌惮的就是张家,尤其是忌惮此人。
他听很多人说过,此人胸怀大志,跟一些得过且过得家族不同,自幼论兵讲剑,蕴习武经,他的家丁和张家,都非常刻苦练武。如果不是忌惮沙洲内,几个家族同气连枝,他早就派兵灭了张家。
‘当初,我就该杀了你。’,吐蕃将军咬衙切齿得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晚。这里是我们吐蕃人得天下。’,说完,他就要带兵寻他路前往军营,‘将军,太迟了。’,一盏红灯笼高高挂起。
立时,两旁路边,涌出了极多的反抗者,前排人持盾当先,把周遭几条路堵得死死得,他转头一看,连来路都断了,‘就这样?就凭你们这些死老百姓也想挡住我?’
‘还有呢。’,又是第二盏红灯龙挂起,周遭民房涌出了相当数量得弓箭手,‘你的城守府,意守难攻,就等着你出来呢。’,当下,也不答话,强弓劲弩****而出,那些人根本不是来杀他的,只是阻挡他的去路,真正的杀着世这些埋伏好得弓手。
‘没卢使帅,会替我报仇的。’,这是这个吐蕃悍将,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了,虽然是吐蕃话,但是大家都听得懂。
张义潮冷笑,他当然很忌惮没卢赞心,就是尚婢婢,此人宽勇沈厚,颇有谋略,若非之前他与论恐热大战失利,他宁可继续等待机会。不过,现在他自身难保,一个论恐热,他的根据地不在这,不足为惧。
天亮了,这座喧闹了一夜的城市,反而多了平静,百姓们看事态平静了,几个大胆得走出加门,发现无事后,所有人都出门,打听昨天得情况。张义潮一边处理那些吐蕃降兵,一边派人发出公告,安抚百姓,当听到吐蕃人被驱逐,沙洲又回到大唐怀抱,所有人都高兴起来,有人回家找出了尘封已久得唐服,纷纷换上,他们期盼这一天太久了,其乐烈欢欣得程度,不会输给延熹门前得百姓。
‘爷,我们成功了。’,张义潮称为深儿得年轻人,兴奋的冲到父亲旁边,他是张义潮的儿子,张淮深,‘现在呢,我们是不是要设法上表,联系朝廷。让朝廷给爷一个官衔,好歹要有一方节度使吧。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这沙洲落入吐蕃四十年之久,爷一举奏功,驱逐吐蕃,这收复失土得功绩可不小了。’
‘不要大意,这次我们只是趁吐蕃不备,取得小胜,周遭吐蕃势力还是很强大,切莫轻忽。’,虽然胜利了,可是张义潮并没有像儿子那样,充满乐观得气氛,这个时候,一个人也走过来。
‘大兄,伤亡如何,士卒们士气可还好。’,这个人是张义潮的兄长,张义潭,虽然是兄长,可是他素来钦佩自己弟弟,凡是皆以他为首。
‘损伤不轻,不过士气倒还好。’,来人这般说道,‘我等尚未得胜,即刻整修城防,吐蕃人必将卷土重来。’
‘不是都打赢了吗?’,张淮深有点不高兴,他正想好好庆祝一下呢,正想找明振和索勋,好好庆祝一下呢。
‘如今大事未成,父亲身系一城父老之托,你不思分忧解劳,就想着饮酒作乐。。’,一个女声从张淮深,身后响起,就看到一名身材高挑得女性,走了过来。
柳叶眉,一双凤目不怒自威,身穿铠甲,行动如风,阳光下,铠甲闪耀着光辉,上面还有紫黑色得斑点,这是干透得血迹。
‘父亲。那些吐蕃俘虏都安顿好了。’‘沅儿辛苦你了。’‘为父亲分忧,不苦。’,张淮沅叉手道,‘父亲,我们要像长安求救兵吗?吐蕃人扔然势大,此次虽有小挫,难保不会卷土重来。’同样一句话,两人的意思截然不同。
‘我正有此意,不过前路险阻,我打算派出十路人马,从几个方向,舍法联系长安,若能得到长安发兵相助,这河湟一带,所有城池皆能克复。百姓皆可免除吐蕃之盘剥。’
‘父亲,女儿请命。’,沙洲离中原,有数千里之遥,中途尽皆是吐蕃人,不然就是一些异族得地盘,还有漫长得沙漠,其中危险性不言而喻,张义潮考虑到危险性,决定派出十路人马,设法联系上长安。结果张淮沅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主动请命。
‘胡闹。’张义潮脸色一沉,‘这中途道路险阻,你一个女儿家,是要让老父担心死吗?昨天不让你上阵,你居然偷偷把明振打晕,穿他的甲胄,我都还没教训你呢。’
张淮沅吐了吐小****,‘明振还好吧,我那一下不重才是。’‘哼,你说呢,下手不知轻重,打傻了你将来就嫁个傻丈夫。’‘才不要呢,我才不嫁明振,爷。’说着,就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张义潮直叹气,‘这老十四阿,若是男儿身多好。’‘是阿,这性子,可是与二弟你像极了。’,张义潭一直在旁边看戏,闻言点头道‘或者他跟深儿换个性子也好。’
说道自己的儿子张淮深,张义潮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得京,英雄如他,也对此莫可奈何,‘这么大了,这个性还跟孩子似的,叫他离索勋远点,他偏不听。’,张淮深,早在刚刚妹妹来了以后,偷偷溜走了,他怕这个妹妹,怕得要命。虽然他的年纪比她还长十多岁,可是见她,如猫见老鼠似的。
‘索勋,我不喜欢他。’,听到张义潮这样说,张义潭也是皱眉,‘此人略有才具,可是野心勃勃,最好让深儿离他远些。’,军情如火,两兄弟聊了一阵子,张义潭就去忙碌了,张义潮也去安排布防事宜。
又过十数日,还是沙洲城外,此刻沙洲已经没有了当初从吐蕃脱离的欢乐气氛,战云密布。附近得吐蕃控制的州县,反应过来了,几个州县的吐蕃人,凑一凑,凑出了一万五千大军,把一个沙洲,围得水泄不通。
‘这得有多少人阿。’,张淮深看得胆寒,‘估计不下四、五万人吧。’‘就吐蕃,去凑四五万人,那得吐蕃举国之力了。’。张淮沅颇为不屑,‘那些旗帜都是虚张声势呢,只是虚张过头了,只能唬一唬傻瓜而已。’
张淮深不敢多说什么,看向一边的父亲,张义潮说道,‘沅儿说得没错,了不起两万人,这是附近州县能号召得人数了,不过我估计在场的不过一万五千左右。’
‘虽然只有一万五千人左右,可是已经是我沙洲数倍兵力了,张世伯可有退敌良策?’,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圆圆的下巴,加上比较分开得眼睛,给人一种温吞,但是性个开朗得感觉。
‘明振,何须什么退敌良策,我们只需要招集百姓守城,等吐蕃人精疲力尽,再予以反攻,轻松便可大获全胜。’,他旁边,又有一个差不多年岁的,不过一张脸上窄下宽,仔细看,像是张倒三角脸,配上稀疏的眉毛和鹰勾鼻,乍看之下真让人很不舒服。
‘话不是这么说,索勋。跟吐蕃人力拼,死伤定然惨重。城内父老寄厚望于我等,手下儿郎也是我沙洲子弟兵,有什么折损,如何和其双亲交代。’
‘不力拼,不力拼要这些吐蕃人,自己抹脖子吗?’,索勋不屑道,‘妇人之仁,既要脱离吐蕃人,岂有不牺牲的道理。’
在城墙上,两人争辩起来,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都是皱眉看着城外密密麻麻得吐蕃兵。一方面这两人,都是城内望族代表,索家和李家,都是城内人丁兴盛得大族,另外一方面也是没心情,被这情况吓住了。
俗话说,人数上万,无边无际,虽然吐蕃人,不过万五数,可也让沙洲人看得提心吊胆。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吐蕃人不甘于沙洲的失去,会集结兵马,意图重新夺回。所以挑了一个很好得实机,吐蕃人才大战过一场,比较雄才大略得鄯州节度使兵败被逐,带走大部分人马,这个时候起事,阻力应该比较小。
可是就是没想到,这吐蕃留守,拓跋怀光,这么有魄力,一万五千人,几乎把吐蕃最后留在河湟一带的兵力都抽干了,等于放弃其他几城不顾了。
‘呵呵。’,这个时候,同样莫不作声得张义潮笑了。‘怎么,你们都怕了吗?各各都不说话?两个小辈还想奋力一搏,你们各各都噤声了?’环视众人一眼,张义嘲笑道,‘吐蕃人,这下来得好。’
‘父亲,此话怎说?’,张淮沅问道,‘能不好吗?拓吧怀光把这么多兵力聚集起来,省得我等四处追索。’,张义潮云淡风轻得说道,‘一次在沙洲城下,将吐蕃人击破,这河湟之地,便如探囊取物了。’
‘父亲已有退敌良策了?’,张淮深大喜,父亲这说得多霸气,视城外万五吐蕃人如无物,看来父亲已有破敌良策了。
‘现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张潮义也不多卖关子,当下开始吩咐起众人。
而这个时候,神策左军也在开着会,‘出兵。’,小虎拍板,‘此事绝不能坐视不管。’,一旁的高骈,对这个决定,深深得不以为然,皱眉,便要再度劝戒小虎。可惜,没用,全场一面倒得赞成这个自杀般得举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