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襄平城。
公孙康站在城楼上望着东南方,眉头紧皱。
“大公子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
在公孙康身后不远处,他的几个亲卫聚在一起,其中有人问道。
“还能是因为啥,还不是那些海上来的东夷蛮人,主公要请那些东夷蛮人过来打公孙瓒,大公子觉得这是与虎谋皮,之前已经和主公吵过几次架了。”
“让东夷蛮子过来打公孙瓒?我们都打不过公孙瓒,那东夷蛮子能打过?”
“据说啊,那些东夷蛮子手里的刀剑非常锋利,能轻而易举斩断公孙瓒骑兵的马腿,主公正是因为这,才想着找东夷蛮人来帮忙。”
那些个亲卫正要接着讨论,这边的公孙康轻声咳嗽了两下,顿时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公孙康问道:“可有乐浪那边的消息传来?”
为首的亲卫队率摇摇头,说道:“禀大公子,没有任何乐浪的消息传来,就连从乐浪那边回来的一个斥候都没见着。”
公孙康听着,脸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的一种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
公孙度早在五天前带人去乐浪见瀛洲使臣,从辽东到乐浪快马一日便可达,眼下已经五日,即便是人没回来,多少也应该派人来报个信。
“往乐浪那边加派斥候,同时派人扮作平民前往乐浪看一看动静。”
“诺。”
这时,从襄平的东南方跑来一匹快马,看那样子是一辽东军中的斥候。
那斥候刚到城下便被公孙康的亲卫拦了下来,一问,正是从乐浪过来的,当即便领着上了城楼来见公孙康。
那斥候从随身的背囊中取出一封信,交予公孙康,说道:“大公子,这是二公子写与您的书信,请过目。”
公孙康马上接过那书信,随即打开来看,随着公孙康视线的移动,他眼中的阴云也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公孙康看完那书信向这斥候问道:
“你是从乐浪而来?”
那斥候点头道:“是的。”
“乐浪最近可发生过什么事?”
“回大公子,最近乐浪并无大事发生。”
“放肆!”
公孙康忽然一声大喝,随即向自己的亲卫命令道:“给吾将此人拿下!”
顿时几个公孙康的亲卫便将那斥候按到在地,几柄刀刃瞬间架在了他脖子上。
公孙康向那斥候说道:“你竟敢欺骗于吾?!”
那斥候慌乱不已,话都说不利索:“大、大公子,小人没有欺骗你啊!”
“哼哼”
公孙康冷笑连连,向那斥候讥讽道:“真当吾不在那,就可以随便蒙骗于吾么?!吾问你,近日那乐浪外海上的大船可是那东夷瀛洲人的?瀛洲人那么多士兵在乐浪上岸,如此大事你居然敢瞒着吾?!”
那斥候一听顿时更加慌乱了,他急忙向公孙康说道:“不怪我啊大公子!不怪我,是二公子让我这么说的啊!”
“是二公子不让我告诉你瀛洲人已经在乐浪上岸的事情啊!”
公孙康闻言,顿时一颗心跌落谷底。
公孙康自然是不知道乐浪海上有瀛洲人的船,那几句话完全是在诈这眼前的斥候,结果没想到还真诈出东西来了。
那公孙恭的信上写道公孙度与瀛洲人并没有谈成,一时心中憋闷要在乐浪多住几日,还用公孙度的名义让公孙康过去陪同,此时公孙康拿着那公孙度写来的一纸书信只感觉有些烫手。
公孙康暗自抚平了一下心绪,向那斥候问道:
“有多少瀛洲人在乐浪上了岸?”
“好、好多”
啪!
公孙康一巴掌甩在了那斥候的头上,然后一把抢过一个亲卫手里的挎刀,将刀刃放在那斥候的手指上,狠声问道:
“好多事多少?!”
“大公子小人真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啊!但是据小人估计,最少也有七八万,甚至更多!”
当啷——
公孙康手里的挎刀无力的掉在地上,良久,公孙康向自己的亲卫吩咐道:
“拉下去,砍了吧。”
“诺!”
片刻之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端到了公孙康面前,公孙康摆摆手,让人端了下去。
“二弟,何以至此啊”
公孙康看着天上的云朵默默念道,少顷,公孙康转身向亲卫命令道:“备马!出城!”
一刻钟后,公孙康领着一队骑兵冲出了襄平城,向着西边的官道一路疾驰。
“报!辽西军情!”
第二天夜里,公孙瓒州牧府上,忽然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里原本的宁静。
砰!
公孙瓒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从面前的斥候手上接过了那从辽西传来的信函。
“哼!辽西军情?不用想,肯定是公孙度那老贼又不老实了!这么多年,他公孙度就没赢过吾一次,这次吾非要将他打趴下!”
公孙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那信函,但是当公孙瓒看完那信函之后,刚刚的火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公孙瓒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向左右命令道:“备马,连夜赶往辽西!”
片刻之后,公孙瓒带领手下白马义从从右北平出发,星夜赶往辽西。
在天快亮的时候,在辽西郡的阳乐城,公孙瓒见到了轻装简从过来见自己的公孙康。
这辽西郡是公孙瓒的地盘,阳乐作为面对辽东的第一重镇更是有公孙瓒手下的田楷坐镇,而那公孙康竟然就带着一队亲卫跑到了阳乐城,向田楷说他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公孙瓒,田楷不敢耽误,便连夜写了军报发往右北平。
当下公孙瓒和公孙康一见面,公孙瓒开口问道:“贤侄,不跟着你父亲怎么连夜跑来我这?怎么,同为公孙一姓,不打算跟你父亲那个公孙了?”
面对公孙瓒的奚落公孙康公孙康无奈苦笑道:“公孙州牧,末将现在无心与您说笑,您且听我为您道来。”
之后,公孙康便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一一说与公孙瓒听,包括那瀛洲人的事情。
公孙瓒听完,瞪着眼向公孙康说道:“贤侄,你这话吾听下来,怎么发现,合着你们辽东那边的公孙一家除了贤侄你就没一个好东西啊?”
公孙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