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群身穿黑白色服饰的人从门外涌入。
祸归收回视线,从门离开。
一言听离开的脚步声,心凉了半截。
宣传黑白色服饰的人,一手将他拽起,“是让我们带你走,还是你自己跟着我们走。”
一言眼中无神,“掌管,我真的没有离开过……”
几个人相视一眼,将一言架走。
远处的人收起监视器,心中沉默。
“果然还是,不能让你在意吗。”
赋言看着手中的瓶子,透明的瓶子里还有一颗金色的药丸。
几乎没有犹豫,打开瓶子吞了下去。
透明的魂体,像泥一样,随意变换。
昏暗的天空之中,升起了一阵金光。但位置偏僻,金光异常,也没有人见。
随后金光像是被黑暗吞噬一样,原本的人影也消失不见。
祸归看着手中的数据,心觉怪异,但又无从查起。
祸归的人全面进攻,把之前的劣势全都拿了回来,而且也没有人再干扰他们。
好像她只出现了一次,就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
祸归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了。
只要她的人把所有反对她的人全部控制住,她就万无一失了。
距离她完成任务只差时间。
祸归将所有需要的道具都摆了出来,做一下最后的准备。
“差不多了,就还差小胖鸟那边。”
一手收起的时候,祸归才发现还缺一样。
灵源。
先前是有承源界的灵源作为媒介,但上次她已经用过了。
中途被打断灵源直接散了,愣是一点也没收起,导致她现在要重新找一个完整的。
祸归掏出了封尘已久的寻灵盘。
寻灵盘从外表来看,就能看出没用很久。
罗盘的表面厚厚的一层灰,还有一块已经碎掉了。
祸归头疼的将罗盘扔掉,下意识的喊了一句,“仪官拿个新的来。”
半响房间里没有动静,祸归才想起没有仪官了。
沉默片刻起身到仓库,随便挑了一个完好的罗盘。
注入时空之力,罗盘的指针转动了起来。
祸归跟着罗盘的指引,走到了一颗荒星。
看着眼前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远处的废墟,祸归顿时沉默了下来。
“灵源在这里?”
寻灵盘的指针忽然晃动了起来。
祸归试图控制它停下,只听一滋啦声,罗盘报废掉,一缕黑烟升了起来。
“……”
祸归沉默。
“算了,既然指这里,这里应该会有吧?”
祸归的语气充满了不自信。
随手扔掉报废的罗盘,向着废墟里进走。
这里的天灰蒙蒙的,还死气沉沉,像是没有活人一样,但当祸归进入废墟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也是有人的。
只不过这些活着的人,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一个个的都骨瘦如柴,灰头土脸,仿佛是不要了,被放置落灰了的老旧机器。
他们穿的破烂,活像大街上乞讨的乞丐,甚至比乞丐还要穷破。
他们靠在废墟的墙上,坐在沙土里,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生机,仿佛自己下一秒就会死亡。
祸归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走在街上,却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昂着头。
有的人斜眼看着祸归,但很快便一言不发地转回了头,依旧望着虚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祸归对这一切也不好奇,记着罗盘指的方向,一路向前走。
这里的人不算少,可以说很多,有的时候祸归走着走着不注意,甚至会踩到人。
祸归看着这里的生态环境,眉头紧皱。
这样充满死气的地方,真的会有灵源吗。
忽然一颗石子出现,砸在她的脚下。
祸归向后退一步,目光不善地看着旁边的人。
那个人机械的向着祸归扔东西,扔完身边的石头,便扔地上的沙。
祸归不打算理他,直径走开,没想到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向她扔东西。
祸归停下回头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那人一言不发,就是向她扔东西。
祸归手轻轻一扬,他倒了下去。
祸归看到他倒下去的时候,那张死寂的脸居然露出了笑容。
很快他彻底断了呼吸。
祸归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刚才有用那么大力吗?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人,看到自己旁边一直坐着的人死了,那个女人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事。
祸归忽然就有些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副模样。
“你好,我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我叫祸归,你们这是哪里?”
女人的眼球动了动,但却没有理她。
祸归耐着性子问,“我被困在这里,离不开,你知道怎么从从这里出去吗?”
女人好像被提及了什么往事,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那干裂灰色唇,终于动了。
“离不开。”
艰难的将这句话说完,她又变回了原先的石头。
或许是因为常年没说话,她的声音沙哑,明明是个中年女性,声音却像八十岁的老人。
“离不开?有什么东西困住这里了?”
女人这次没再说话。
祸归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表情,蹲下与她对视,“想死吗。”
女人转动瞳孔,看着祸归的眼睛,“你能让我死。”
“这有何不可?”
女人看着祸归,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双手皱皱巴巴的,还满是伤痕,刚露出的手腕又和那苍老手截然不同。
虽然不是细皮嫩肉,但也不至于像老树的皮。
就同样都遍布伤痕罢了。
指甲因为无人修剪,现在已经变得又尖又长,活活像妖怪的指甲。
污垢覆盖在指甲上,指甲漆黑。
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指甲又有些暗红色。
忽然那双手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很快又抽了出来。
指甲都勾出了肉沫,但她却没有一点表情。
祸归眯着眼睛看着她的伤口,不客气的按压了上去。
纵使如此,她的脸色都没变过。
许是因为太过瘦弱,血都流不出多少,只堪堪的渗过了薄衫,连祸归的手指都没粘上。
“不死之身?”但看样子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