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边说边看向不远处刚刚被她杀死的两人,那两人穿的是商人的服饰。
刘恒皱眉,他很嫌弃别人的衣服。
“只穿在外面,不脱你衣服。”
赵北辰很怕这人说‘我不穿’三个字,又见刘恒很累还勉强地睁着眼睛,她哄道。
“你在休息一会,有我在你放心睡吧!”
刘恒很不想闭上眼睛,但是他的眼皮一直往下落,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赵北辰见刘恒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她歇了一会扒下死人的衣服,自己套了一件,又帮刘恒套了一件。
然后她在附近找了干草和树枝。
这人对她来说太神秘也精明了。她不想和这人有太多身体上的接触,就用干草、树枝、藤条做了张席子让刘恒躺在上面,她拉着刘恒走。
她还特意回到官道上找到护送刘恒时装物品的马车,车上有水、干粮和药材。
她把要用的东西打包在一起装到一个马车上,又检查了一下马车是否可以正常使用后才去扶刘恒。
她刚把刘恒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刘恒的头就倒向她。
她赶忙用她的头抵住刘恒的头不让刘恒往前倒。
“你发烧了?”
赵北辰惊道,此时刘恒的头、脸都烫得吓人。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赵北辰只能快速地把刘恒放到席子上。
如果来人是杀手,那刚刚收拾的包袱也得藏起来。
她又爬上马车把刚刚收拾好的包裹扔到席子上,赶忙下了马车拖着刘恒躲进路边的草丛里。
她刚跳进草丛,就有七八人从远处骑马过来,他们也是穿着商人的衣服。
就见来人快速地下马搜查马车。搜查马车后才顺着痕迹向东南方的树林里跑去。
她不敢停留,原本想驾马车走,但现在马车是不敢用了。万一撞上那些杀手,她一个人带着昏迷不醒的人要怎么逃。
“得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的地方。”赵北辰心道。
“水...水...”
刘恒发出微弱的声音。
赵北辰赶忙靠近刘恒问:“你说什么?”
“水...”
刘恒用尽最后的力气又说了一个字。
赵北辰惊喜,刘恒管她要水喝,还能听到她说话。
她解下水袋扶起刘恒的头,把水袋对准刘恒的嘴。
“喝吧!”她说。
刘恒没有反应。
她晃了晃刘恒,刘恒才睁开眼睛费力地喝了两口水又睡了过去。
天渐渐黑了,赵北辰只找到了一座破庙,她捡了一个瓦罐架起了火给刘恒煎药。
刘恒躺在席子上身上盖着赵北辰之前套在外面的商人衣服。
“祖母.....祖母.....”
刘恒闭着眼手胡乱抓着。
梦中:
九岁的刘恒走在花园里。
突然比他大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刘川带着吴王的长女刘鑫、永乐帝的长孙刘据和长孙女刘静、右丞相的长孙王彦、忠武将军的小儿子孙健冲出来围住了他。
“他就是你四弟?”
王彦问刘川。
“是呀,就是他害死了李昭容。”
刘川嘲笑道。
“他见你怎么不行礼,也不叫人?”
孙健见刘恒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他们,他好奇地问。
“他是哑巴。”刘鑫回道。
然后他们就拉着手围着刘恒大叫。
“哑巴,哑巴,哑巴........”
刘恒看着这些围着他转圈的人只觉一阵眩晕,他们的喊声吵得他头疼。
突然他身上着了火,浑身的疼痛和热让他认为自己马上就会被烧死。他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火,想把着了火的衣服脱下来。
现实中的破庙里。
赵北辰一手端着刚刚煎好的药,一手推着刘恒的手臂着急道。
“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刘恒好像听不到她说的话,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火,好热。”
赵北辰赶忙放下药按住刘恒的手阻止道。
“你别碰了伤口。”
可是她根本按不住梦魇中拼命挣扎的刘恒。
“你在动伤口就崩开了。”赵北辰急道。
突然刘恒抓住赵北辰的手臂。
因为刚刚洗刷瓷罐时她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洁白光滑的手臂。
刘恒摸到比自己体温底,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东西便安静下来。
赵北辰松了口气。能让刘恒安静下来抓着她的手臂就抓着吧!反正她常年在军中对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事也没那么讲究。
她一手被刘恒抓着另一手去拿药碗。
她得把药给这人喂下去,她费了那么多力气,拼着自己受伤救下的人别熬到最后再死了。
拿到药碗她才发现一只手她根本没有办法喂药。
她拉出被刘恒抓住的手臂,见刘恒没有反应才扶起刘恒,吹了吹药想给刘恒灌下去。可是药到了刘恒嘴里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赵北辰又试了一次,还是喂不进去。
“这可怎么办?”
她有些着急,喂不进药就等于这人的命还在阎王爷手里。
她看着药没有犹豫,对着药碗喝了一口又对准刘恒已经干得要裂出血的唇慢慢的喂了下去。
第一口喂得很慢,但好歹这口药是喂进去了。
赵北辰见第一口药喂了进去,她又喝了一大口喂给刘恒。
一口一口直到最后一口药灌下。
她松了口气刚准备起身,她就被人拉倒,她的唇也被另个唇吸住。
轰的一下,她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
直到唇被松开,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渴....热....。”
刘恒昏迷中喃喃着。
等赵北辰缓过神时,刘恒已经趴在她身上,整长脸抵在她的锁骨处,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口上。
而她领口和肩膀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这人拉开,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
赵北辰攥紧拳头,此刻她杀了这人的心都有。
她一把推开刘恒,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疼....”
刘恒昏迷中捂住胸口蜷缩起来,他箭伤的位置渗出血来,他的手和胸口的衣服全都被血染红了。
赵北辰听到那声‘疼’才低头看向刘恒。
这一路,那人从中箭到拔箭没喊过一句疼,只有昏迷时、神志不清时才会喊‘祖母’、‘水’和‘疼’。
刘恒的身体慢慢放松翻了过来,他的手向两边落去,胸口处还在大量的往外渗血。
血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