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上任的钱胖子,当即在洗浴中心打样后将一众员工都聚集在演艺厅,召开了第一次以钱胖子为首的誓师大会。
为了准备这次会议,钱胖子可谓是精心准备了一番说辞。不止说辞,就连着装钱胖子都是精心挑选。
若是像当初在钱家当大少爷那般穿搭,未免显得不够亲民。若是穿洗浴中心下发的工装,未免显得不够特立独行。
之所以钱胖子这么重视第一次会议,是因为打心里,钱胖子就要干出个样来。不止要干出个样来,还一定要比田宇干的好。
正所谓慈不带兵。
田宇平日里见谁都是一脸的笑摸样,即便个别员工犯了错误不过就是口头上批评两句,哪里像是个东家。
东家就得有个东家样,犯了错误轻则扣他工钱,重则直接让他滚蛋。整个青州县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壮劳力,以洗浴中心开出的工钱,做工的人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钱坤不愧是钱姓后人,又穿上那身绣着铜钱的绸缎出现在演艺厅的舞台上。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宇哥已经全权将洗浴中心的大小事宜交于我打理”钱胖子等着下面的骚乱平息,才继续说道:“还望大家齐心协力辅佐我,让洗浴中心的业绩再创新高。”
一众员工对谁当家谁做主根本不关心,只要每月的工钱不变,才不管谁是洗浴中心的真正掌权人呢。大家都累了一天,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中休息,只求钱坤能长话短说,便高声呼应。
“我等誓死追随钱掌柜的!”
“我等一定齐心协力辅佐钱掌柜!”
“我等一定为钱掌柜马首是瞻!”
......
对于员工的呼声,钱胖子感慨万千。
怪不得人们争相封侯拜相,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
遥想钱府家变,一夜间自己从生活在天际的钱府大少爷,跌落成谷底的要饭花子,当真是云泥之别。幸得自己有贵人相助,触底反弹,又成了一呼百应的钱掌柜,当真是世事无常。
钱坤席地坐在舞台的边上,荡着两条粗短的腿,像是唠家常一般将自己和田宇种种过往都如实的讲给下面的员工。
原本还想赶紧回去休息的员工,听着二人如何结怨,又是如何不打不相识的建立了洗浴中心,都是听的津津有味。
钱胖子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之所以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小草到哪都能长,葵花到哪都向阳,金子到哪都发光。钱坤自比小草、葵花、金子,就是让大家明白,洗浴中心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
见大家心潮澎湃,个顶个的斗志昂扬,钱坤很是欣慰。洗浴中心一定会在自己的带领下,人才辈出,再攀高峰。
一切都是钱胖子自以为是,众员工则不然。
一众员工之所以心潮澎湃是因为田宇心胸之宽广,能够不计前嫌的知人善用。之所以斗志昂扬,是因为跟着田宇这样的东家势必能一展拳脚和抱负。
相较于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钱胖子,小福子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羔羊,正被20名画的花枝招展的暗门娼妓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
“阿嚏......”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脂粉气,让小福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位浓妆艳抹,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缓步来到小福子近前。
女子柔弱无骨一般挂在小福子身上,扬起纤纤的玉手划过小福子脸旁,抬起的右腿轻轻揉蹭着小福子的大腿:“这位小哥长的好生俊俏!”
小福子浑身僵硬的呆立在原地,气血不停的向上翻涌。
女子轻轻托起小福子的下巴,耳鬓厮磨的说道:“想来这位小哥还是个雏吧?不如姐姐帮你泄泄欲火,就不收你银子了!”
嘴上说着,女子的手指已经游走到了小福子的胸膛,大有继续往下游走之势。
一股热流顿时顺着小福子的鼻腔流淌出来。
小福子不过是个20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从未被这般挑逗过,立马慌不择路的从房间里跑出来。
20名暗门的娼妓见小福子落荒而逃,都是放声大笑。
此时,田宇的剧本写到了瓶颈,正咬着笔头回想着电视情节。
“哐当”一声,小福子破门而入,坐在田宇对面就开始抱怨:“这活谁爱干谁干,我可不干了。”
见小福子的人中和脸颊上带着血痕,田宇狐疑的问道:“这是挨揍了?”
“挨揍就好了!”小福子匍匐在桌子上,怒声道:“放荡,不知廉耻!”
田宇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肯定是小福子被那几个暗门子调戏了。
“这可就不好办了”田宇为难的说道:“你这临时撂挑子,一时半刻我上哪去找人接管她们?”
“不是有钱胖子么!他喜欢待在脂粉堆里,我和他换就是了”小福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田宇拿过茶碗,给小福子倒了杯茶问道:“这你就不怕监守自盗,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嗨”小福子长叹一声,面带苦笑的说道:“原以为掌管这些暗门的娼妓是个轻松的差事,到头来我真是自作聪明啊!”
田宇轻拍了几下小福子的肩膀,高深的说道:“卖弄风情不过是她们用来掩盖自己同样心里忐忑的表现!”
见小福子还是一脸的不名所以,田宇耐心的解释道:“照常理而言,她们应当只会对寻花问柳之人卖弄风情,何故要卖弄风情与你?不过是投你以桃,让你还之以李!就她们而言,最好的桃莫过于她们自己!”
小福子并非愚钝之人,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怪不得刚刚进屋时,她们还都是无事自己。直到刚刚介绍完自己,说是负责管理她们的人,瞬间就变得不一样,进而对自己搔首弄姿得!
原来是怕自己给她们穿小鞋,不给她们生意,或者是专门给她们安排一些难应付得客人。
小宇子说的对,她们本就是来挣钱得,自然不会拿银子打点自己。那能拿出手得,或许真得只剩下这副皮肉了!
趁着小福子沉思得功夫,田宇拿出个小册子放在桌上:“这是对这些暗门娼妓得培训课程,你拿去好好看看。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最多10天。10天后,我要见到成效。”
小福子翻着手中得册子,眉头紧皱到一起:“让这些暗门子学什么弹琴奏乐,你该不会是要让她们从良吧?”
平日里聪明绝顶得小福子,怎么一牵扯到女人就变得这般愚钝。
“非也”田宇覆手而立,背对着小福子道:“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日后自有分晓!”
“谁叫你是东家呢!”小福子抄起小册子,转身出了田宇得房间。
送走了小福子,田宇便坐下来继续研磨剧本。
接下来的日子,洗浴中心的生意出现了大幅度的滑坡。
先前脚不沾地,连吃饭时间都没有的一众员工现在有了大把聊天逗闷子的功夫。
白娘子从当初要不间断的连轴演,到现在每天只需要演一场就可以满足需求了。有时,500人的观众席,甚至还要空出大半。
钱胖子是看在眼里,烦在心里。
虽说洗浴中心每天都有入账,总体算下来还是盈利的,但是和先前那般满坑满谷的场面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钱胖子一度觉得是员工懈怠了,导致客人流失。为此钱胖子是加大了监管力度,什么仪容仪表不合格,闲谈论是非的,工作时间不在岗位的,迟到早退的。凡是被钱胖子逮到,统统都是扣一天工钱。
一时间,这些员工都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原本以为演出少了,这些参演白娘子的演员都能过几天清闲日子。谁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田宇不知什么时候弄出来一个长篇的剧本,每天天还没亮就把大家叫起来排练,一直练到深更半夜才会放大家回去休息。
为了让大家更快的熟悉剧本,田宇更是让大家住在洗浴中心。有时田宇心血来潮想到什么,就算是深更半夜,也要把大家从被窝里揪出来演上几遍。
小福子掌管的那20名暗门娼妓也不轻松,每天都是弹琴奏乐,一不小心弹错了还要打手心。
一时间,整个洗浴中心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