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心不甘情不愿,该出门的还是得出门,该避开的还是要避开。
哪知道出门便瞧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
被他逮住后,还妄想走楼梯跑走。
助理疾步过去便将人给拦在楼道口。
“你来做什么?”
弗陵笑笑,原想解释自己是事出有因,哪知道对方沉着一张脸,仿佛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可弗陵思来想去,自己也没跟他借过债,无非就是因为薛衡的事。
毕竟这人是真的将薛衡给当自家宝一样护着。
弗陵讪讪地摸了摸耳畔:“怎么了,脸色黑成这样,真是跟你家薛律师有的一拼在,咱前天还是在一张桌上吃过饭,怎么忽然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了。”
翻脸不认人到底是谁了她难道不清楚?
助理压了压心底的怒火,道:“你只说你来干什么吧?”
弗陵笑而不语,心底却在想着该怎么说出自己的请求。
可这人脸上对自己的愤怒又是毫无掩饰的,她要是真敢提,会不会被打?
助理老半晌都没见她开口说什么,没时间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要走。
弗陵又连忙将人胳膊拽住,笑嘻嘻地道:“能否陪我去个地方。”
助理莫名:“什么?”
弗陵抿了抿唇,余光顺着他身后穿过那扇消防门,确定这附近肯定没人经过,这才敢拉过人直接往顺着楼梯往下走着。
“林学义昨晚被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人还有没有在,我心底不安。”
助理并不知道具体详情,只当这人是失踪而已。
“林学义不见就不见,他平时不是总为难你,你这个时候忽然关心起他做什么?”
弗陵瞟了他一记白眼:“我心胸宽广,不跟任何人计较这些小事不行?”
助理一头雾水。
虽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助理一时抿唇不语。
“我跟我家薛律师说一下,我们两个去太危险了,保不齐就把命也给丢在这里。”
弗陵虽然还没有将生死置于度外的境界,但到底不至于连做点事都畏畏缩缩。
原本是找他一起帮忙,得了,哪知道碰了一胆小鬼。
她道:“说个屁,他现在就在薛衡房里,你去,我不就暴露了。”
助理眯着眼看了过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弗陵自知不应该逼着人为自己做事,毕竟自己也还没重要到能撼动薛衡的地步。
说到薛衡,心底有堵着一股气,心塞得不行。
“之前分明说的好好的,现在薛衡又甩脸子给谁看。”
弗陵真是要被这两猪队友给郁闷死。
“算了,你要不就帮我去报警,但是是要在你们回去后再报警,现在先不要声张。”
这里还是一头雾水,只道:“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晚报警不会......”
“再怎样也不过一个死字。”
弗陵转身要走,还没走两步身后人便跟着上前。
“你这是要自己去找人?”
弗陵呵呵两声,“你要不跟我去找,就别在他面前暴露我。”
“你这也不能逼着我跟你去做明知有危险的事?”
弗陵语噎。
助理说:“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自己看看你对薛律师做的那些都是什么事?”
弗陵侧身过去,蹙紧秀眉:“我做了什么了?”
助理抿了两下唇后道:“之前你和他一块回来,如胶似漆的,我还以为你们这是在沙漠里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后,现在已经彻底地交心了。你是不是以后就打算相信他说的鬼话,弃明投暗了?”
弗陵一股气又憋不上来,怒而指着他道:“交心个屁,你看不懂,薛衡也看不出来吗?”
“生个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一路上拉着个脸,我要劝要解释,又碍于邢商也在,根本不敢跟他说半句话。”
“所以你和邢商真的没有什么是吧?”
弗陵不想说话了,真是对牛弹琴。
助理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薛律师只是太过于敏感而已,何况邢商那人本就心怀不轨,他也是怕你被骗。”
“敏感,我看不止敏感。”分明是有一些无理取闹。
求助无门,弗陵没心思在这里逗留。
她只能趁邢商这会不在,得赶紧将林学义找到。
不管是尸骸,还是半死不活的一条命。
助理见状,到底放心不下,跟了过去。
“你有什么线索吗?还是说没头毛脑地到处找?”
弗陵瞟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再过问他找过来是不是回心转意的缘故,只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
“没有,什么都没找到,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当猴耍。”
助理精疲力尽,摆了摆手后索性坐在地上。
弗陵道:“我那么闲吗?耍你我至于留在这里帮你一起找?”
助理喘着气,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你是真的确定,林学义会被带到这里来?”
“昨晚他动手了,差点要将林学义给杀死。”弗陵道:“可今天林学业一点消息都没有,人也不见踪迹,生死未卜,我担心是真的被杀人埋尸。”
“不可能吧,这么猖狂。”
“这里出过的人命官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方仁宝的案子,他也有所了解。
助理道:“只不过之前在这里已经死过一个人了,这么猖狂的吗?还敢继续?”
弗陵笑了笑:“的确不敢继续,林学业之所以会遭受无妄之灾,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去找她时,他喝多了酒,跟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邢商知道后就将他的手给剁了。会处置他,也是事出意外,邢商冲动之下之举。”
助理整张脸顿时一白,唇角都止不住地哆嗦:“什么?”
弗陵蹲了下来,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像剁肉那样恐怖,但我能肯定的是,林教授这一辈子就休想再临摹了,再那之后,我也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助理道:“报警吧。”
弗陵恨不得将他脑袋直接砸破一个窟窿,看看里面要是有水的话就该倒出来。
“现在报警,他肯定要怀疑是我给你们通风报信。”
助理扁了扁嘴:“那么危险的一个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次会对谁动手,你就算再怎么隐瞒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到时要是......”
弗陵耸了耸肩,无奈道:“他说能找到我母亲的下落,换你家薛律师要是这么能干,我肯定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