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卡做什么?”
别说薛衡母亲一头雾水了,就连当事人心中都琢磨不透。
“当初退婚不是拿走五十万?”
薛母挑了挑眉,手伸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将薛衡手中的卡拿了过来。
薛母将手缩了回去,指尖捏着卡看向他:“钱哪来的?如果是你觉得白意欢拿走我五十万,你就要给我送五十万,那我可不要,买回我儿子的婚姻,三百万都值得。”
薛衡无奈叹了口气,薄唇抿紧:“你拿着就好了,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至于来历,说与不说,好像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薛母觉察出他眼底的不对劲,忽问:“不会是这五十万是白意欢当初拿走的被你给强行要回来?”
薛衡否认,他在母亲心底难道就是个强盗不成?
还强行要回来?
“那你眼神为何闪烁了一下?”
薛母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看了过去,微微眯起。
“开始学着骗你妈了是吧?为了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曾经抛你而去的人?”
薛衡无语地看向她,借着喝水的间隙避开她的眼神。
薛母故意逼近他身前,眯着眼继续盯住了他瞧:“那你跟我说,这五十万是不是跟白意欢有关系?”
“你们不会是私底下背着我见过面?”
薛衡被她那灼灼视线瞧得无奈,只得点头:“是,是可以了吧,今天在拍卖会上意外见到。”
他又说了一句,不太理解地问:“但见面怎么了?”
薛母美目圆瞪,那眼神更是奇奇怪怪的。
薛衡握着水杯,说:“以前还没退婚的时候你就不让见,说是高人算命,提前见不好。但现在退婚了,有些场合上碰见了,难不成还让我见到她后就避开,这不是显得我心虚?”
话落至此,他仰高脖颈,喉结微滚,放下手中的空杯子。
薛母讷讷地动了动唇角:“你委屈了?”
薛衡揉了揉眉心,语气微重:“不是,你想哪里去了?”
薛母轻吸了一口凉气,这哪能不委屈,换成自己心底都得憋屈得难受。
毕竟是期盼了二十五年的人。
然心下又是一阵过去一阵的不解,他们不是都退婚了?不就意味着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不关紧要的牵扯?
可是以前连见面机会都寥寥无几,现在退婚不久,怎么就见面了?
又道:“那这钱到底是什么来路?”
薛衡皱眉。
这钱的来路,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当时她得知苏乔两头骗后,义愤填膺地就说一定要帮他把钱要回来。
薛衡并没对这件事抱大多希望,却也不代表着自己一定吃这个五十万的亏。
何况今天苏乔拍卖了那么高价的一个饰品,她手头拿得出来这笔钱。
至于怎么还拍卖行那一笔巨款,那是三叔自己后院的事情。
可白意欢转手就把钱给自己要回来了。
怎么要的,发生了什么,薛衡没有亲历现场,并不清楚。
她的确亲手转交了这一张卡,持卡人确实是苏乔。
没待自己问清楚什么,她笑笑说:
怎么被骗走她就能怎么骗回来,只不过没想到你才只值五十万。
再那之后的话,她的话却有所保留,看着自己的眼神存着几分玩味。
后又推脱有事,便没了人影。
薛衡捏了捏眉心说:“我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从苏乔那里要回来的,不过应该很干净,你放心收下。”
薛母摸着卡,疑惑不解道:“你说得我越发奇怪了,这是她要回来的?总感觉你在骗我?你是不是为了给她说好话?不对啊,怎么又跟苏乔扯上关系了,拿走五十万的是一个自称她表姐的人,姓赵。”
薛衡叹了一气,又说:“你以后还是长点心眼。”
薛母急说:“我当时也是觉得,我儿子的命,至少值个五十万,甚至还要再高些,所以她提出要五十万的时候,我还是很干脆了断的,咱不欠她的。”
薛衡无奈地看她一笑。
如若当初提出要这一笔报酬的人真的是她,那他却是觉得,给她并无妨。
毕竟她那个时候还小,救过自己一命,还险些将自己给搭进去。
只是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一分钱都没拿着,就断不得让别人白白拿走,还得她背一个骂名。
“说句实话,当时那人跟你提的时候,你真的甘心拿出这一笔钱?”
薛母自然否定:“可你现在把钱给要回来,显得咱家多小气似的,好像你的命不值五十万一样。”
话都放出去了,她怎么能承认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要说是被一个小辈的话刺激到,那她面子还往那处摆?
薛衡:“......”
合着自己就值个五十万了?
薛母盯着手上的卡,拧着眉心问:“那这笔钱......她为什么要帮你要钱啊?苏乔又怎么会被她说给就给的?不对啊,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我,赵渔拿走的钱,为什么要白意欢从苏乔手里拿回来?”
薛衡好笑不笑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赵渔和苏乔是母女?”
薛母脸上尽是愣怔,旋即,满脸错愕不解。
薛衡这才肯定母亲是真不清楚这件事。
毕竟这件事之前就告知过父亲,却不曾想,父亲还瞒着这件事。
不过按照他父亲向来不管事,爱避事,主张无为而治的态度,的确有可能是知道,但为了少些麻烦,遂不提起。
薛衡说:“我还以为我爸会把她们的关系告知你。”
薛衡只得将苏乔与赵渔的关系告知与她,以及白意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五十万从苏乔手里要了回来这一件事。
薛母打断,懵圈似的确问:“什么意思,我不太懂,赵渔和苏乔是母女,白意欢和苏乔又是表姐妹,也就是说,苏乔是白意欢的小姨,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家族关系?”
薛衡顿了一瞬:“哪里乱了?”
薛母苦恼地揪着眉头,自己捋了一遍关系,倏地松了一口气,说的却是。
“幸好没嫁进来,要不然到时候两家人关系多尴尬,你说苏乔本来就是小三上位,她要是也嫁进来了,估计和家里其他人心底就算有芥蒂,也会碍着你的份上不敢说。咱家还是找门当户对,身世清白的女孩子好。”
见薛衡不答,薛母却还在自言自语。
“不过苏乔骗走我的钱,她竟然一分不少地给要了回来,自己竟也不想着吞一部分,她现在不是很困难吗?把能帮得到她的我们给拒之门外,可靠她自己一个人能还得清那些债务吗?儿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都想不明白了。”
若是想得明白,薛衡也不用一直皱着眉了。
她看起来所有的无序,无状,其实好像在做些什么,却又让人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