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校运会。
篮球比赛,决赛现场,两支队伍,分别代表着计算机系和美术系两个强队。
计算机系一贯与学校的体育系男生平分秋色,这次能入围决赛自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今年美术系如同一只黑马,在复赛中一骑绝尘,过去本该属于体育系男生的战绩被碾得粉碎。
如今竟和计算机系争夺起了第一名的位置。
这场比赛,是美术系头一次取得如此高的辉煌成绩,自然引起了不少学生围观。
校领导都亲自莅临现场参观学校大学生的英姿飒爽。
宋砚并没能看到小狐狸的身影,低头间,为自己心底那份莫名其妙的期待失笑出了声。
其实早就该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自己不是不曾去体育馆找过她,原本想看她排练啦啦操的样子,却被那几个女生告知,小狐狸好几天没过去了。
更准切地来说,应该是只训练了一天,之后的训练一次都没有开过。
与此同时,罢练的还有齐少辛。
如今这场上的啦啦队队员,化着大浓妆,谁也分不清楚谁。
宋砚有些怏怏不乐,上半场直接没怎么使力气。
同队队友好不容易熬到了决赛,以为还能借着宋砚这么一个灌篮高手赢得最后的决赛胜利,这样他们大四生涯也能添上最后光辉的一笔。
哪知道这大神像是没吃饭一样,纯粹就只是来走过场,那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态度,只叫人气得牙根痒痒。
“宋砚,你到底怎么回事?”
宋砚闷头喝水:“没人看我比赛,使不上力吧。”他现在只想消极比赛,迫不及待等着下半场快点开场,快点结束,晚上还得回家打游戏去。
队友道:“谁说没人看你比赛,那么多美女你当是死的。”
“嗯。”
队友无法,朝他竖了一中指后气呼呼地走开。
宋砚叹气,这群愚昧无知的人类啊,怎么一个个眼底就只有这群庸脂俗粉?就他看来,这些女孩子还没有游戏里的NPC更招他惹眼。
然下一瞬,宋砚目光几乎滞住,呼吸微微紊乱,看着那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看着她娉娉婷婷地走到自己面前,再看着那双素手拖着一瓶水。
宋砚故作镇定:“你不是不来的吗?”
弗陵也不说话,就那样笑盈盈地望着他,直将对方给看得心虚。
宋砚到底是鬼使神差地接了她递来的水。
不是已经喝了水吗?怎么还会觉得喉咙口灼热无比。
“嗯,来了就好,接下来下半场看我逆风转......”
他骄傲得意地表情说着话,可话音未落,却见眼前那个女孩子忽然走到对手那一头,对着一群满头大汗的男生,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师兄,你们一定要为我们系加油喔。”
宋砚掌心还攥着那矿泉水瓶,面无表情地捏碎。
我让你加油。
······
篮球赛一结束,宋砚就跟无骨头一样贴在弗陵走,要不是弗陵以眼神警告他,他几乎敢以这样的方式一路回家。
比赛的最后,美术系到底还是被计算机系给狠狠地搓了下锐气,真正被提醒,他们只是一群今后还要握笔的美术生。
“你什么意思啊你,故意当着我的面去给别的男人加油,这是在全校男生面前给我绿帽子戴。”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宋砚脸上丝毫不见意思愤怒气焰,满满的骄傲和嘚瑟,差点就要溢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啦啦队是你逼着我加的。”
宋砚抬头望天,颇为心虚道:“你说什么我不太懂,嗯嗯,时间不早,我要回家。”
弗陵掀了一记白眼过去。
要不是有事要叮嘱他才懒得跟他一起回家,只是她一直没想好改怎么说。
宋砚忽然回头望她,沉默了许久,似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弗陵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懒得搭理,只是觉得挡在路上碍眼得很,遂抬手拂开。
“让开,别挡道。”
可那具刚劲强韧的身体又岂是自己拂得动的,宋砚抓住那只柔软的手按在心脏处,脸上笑容渐盛。
“今天那水不冰,还有点热,你攥在手里应该有段时间了吧,老实交代,你看我比赛究竟看多久了?”
弗陵一只手捏紧包包挎带,面无表情说:“没多久,就那群女孩子吼着要给你生猴子开始。”
宋砚忍不住笑,走过去扶着她下颌,两张匀称修长的指尖捏起,将她娇柔的容貌往上抬,指腹不轻不重地按了下,与那双眸子清澈水润的剪水秋眸遥相对望。
小狐狸总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不知道在怕什么,是身份的顾忌,还得还认为自己对她的喜欢只是急色。
不管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无法控制得住她再对别人展颜欢笑,那种迫切的,占用的,霸道的欲念压根就止不住它们生根发芽。
“小狐狸,你不会吃醋了吧?”
弗陵注意力全在下颌处那坚硬的按压力道上,不悦地皱了皱眉。
“好好说话,别有事没事就动手动脚,趁我现在脾气好。”
那张清寒若雪的俊容放大到了眼跟前,长眉凤眸,雅人深致,那挺拔俊秀的身姿微微弯了下来,眼底漆黑如同黑洞,似是要将人尽数卷入其中,嘴角泛起那轻佻又戏谑的弧度。
“呦,有脾气了啊,还不让碰,你当我宋砚是什么?圣人?”
宋砚敛住嘴角的笑,扣着她的后颈的手悄无声息便用了力,将人往怀里搂住。
唇上有温凉,是紊乱的呼吸,宋砚心跳如鼓点,迫切的,强烈的,所有的理智在她一动不动的接纳中土崩瓦解。
“谢谢你的水,这是我的回礼。”他喑哑,低沉的嗓音回。
渐许,是她故意侧过脸去,宋砚滚烫灼热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在眼皮上一掠而过。
宋砚愣了,手依旧压制她后劲,微微弓起脖子,拉开一丝距离。
想问她,还不行吗?
弗陵笑吟吟地望着他,随后,右脚膝盖渐渐曲起,往上一顶。
老虎不发威,真以为自己这么容易就会被美色所惑,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美人。
宋砚因为巨大的生理疼痛曲刺激得弯下身去,脸色或白或青,无言是痛苦的,但却咬着后槽牙,硬是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出来。
这下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弗陵抬起脚尖,在他曲下的膝盖上故意用力,一开始是轻轻地踩,可随后,力道因也在渐渐加重。
“本来想跟你说件重要的事,但现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宋砚看她转身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急得直冒冷汗,断断续续地朝前喊道:“哎,怎么回事?你想跟我说什么啊?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