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弗陵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撸秃了,寻着法的便挪离秦缙庭远一点,又被抓回去享受他那所谓“爱的安抚”。
真是要了人的老命。
“有人来了。”
好在门外有人扣门,弗陵侥幸逃脱了一劫,急急忙忙跑到玄关口,去看门锁显示屏。
没成想却是乔伊。
这大晚上的她慌乱失措的,像是出了什么事。
弗陵没多想,跳上桌子便欲按开门密码。
秦缙庭一把将她那爪子拍开,皱着眉头看她。
“开门密码你倒是记得熟,以后要是随便有人来喊门,你倒还全都给人开了?”
“这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她要是也出了什么事,我爸又得疯。”
秦缙庭嫌弃她声音尖锐又吵,索性将她给抱起在怀中,掌心不时地抚摸她的头。
弗陵见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紧声道:“你没听她都喊救命了吗?”
秦缙庭将狂躁不安的猫抱在手里安抚了几下,这才将门打开。
可失魂落魄的乔伊跌跌撞撞地撞进门后,猝然间晕倒在地。
隔天醒来。
乔伊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
父母跟她说她昨晚过去训练的时候在身上落下了旧疾,加上这段时间为了诉讼案子的事心力交瘁,在给秦缙庭提交录音证据的时候,晕倒在秦缙庭律师家中,被他给送往医院。
而秦缙庭在看到乔伊父母和鹿见闻、许丹过来后,便提前离开了。
一觉醒来后,乔伊忽然发现手上的证据不见了,心底着实慌了。
父母告诉她这是被秦缙庭拿走,为打官司做准备。
她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心底难免也藏了一丝感激。
感激秦缙庭没有将她当时的窘境告诉父母家人。
对于乔伊所委托的诉讼案子,秦缙庭一向是胜券在握。
只不过对方律师主动来律所找他谈和解事宜。
秦缙庭本来是赶着送猫去做绝育,在路上被对方律师纠缠不休。
他也不愿意将猫放手给旁人带去医院。
手术也迟到了,得重新再预约时间。
可医生就算是给开VIP通道,也只能排到下个星期。
弗陵原以为逃过了手术还能松一口气,但自己反倒是被烦人的发情期折磨得越发难受了。
发情期差不多为一周时间。
秦缙庭只能先带她回家去,喂上一点药,希望能缓解这段期间她躁郁的情绪。
但显然一点用都没有。
弗陵吃不下,睡不着,每天只能对着窗户扒玻璃。
一次两次,秦缙庭也只当她这是烦躁不安,想找个东西解解压。
可第三次听着那爪子划在玻璃上发出刺目的声音时,秦缙庭也全然静不下心来做自己的工作。
从书房出来却见她在对着玻璃窗外的野猫搔首弄姿,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秦缙庭走过来后,一把将落地玻璃的窗帘拉上。
“看上那只黑不溜秋的家伙了?”
弗陵:……
什么看上不看上,身体上的反应根本不是自己所愿意的好吗?
秦缙庭笑微微地说:“想生一窝让我给你养,没门。”
弗陵抿了抿唇,越发觉得自己刚才羞人的厉害,委屈巴巴地走了。
秦缙庭也不是故意要责骂她,只是绝育这件事势在必行,而且百分之百是为了她身体着想。
瞧着那在猫窝躺死尸的人,秦缙庭拿着她平日里最爱的吃食过去主动安慰对方。
弗陵有些疲惫。
这什么烦人的发情期,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过去?
食欲不振引来的后续反应是精神力不济。
再见到那小黑猫在玻璃窗前徘徊,她都懒得搭理了。
秦缙庭将所有能看得到外面世界的玻璃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确保她什么都看不到活泼,这才心满意足。
走吧,小黑,我家铲屎官发神经,不让我跟你生小孩。
虽然她再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再有贼胆也捱不过自己过不去心底那个坎。
乔伊过来的时候,发现弗陵的不对劲。
她是特意为之前秦缙庭送她去医院一事上门道谢来的。
同时带来了这桩案子的被告律师给她的一份和解协议。
不过在道谢之前还是第一眼便落到弗陵身上,忍不住抚摸了下弗陵的头。
弗陵敷衍性地对她笑了笑。
她实在是提不动任何精神。
“怎么几天不见,它都瘦了?这身上的骨头好明显。”
秦缙庭声色淡淡:“挑食。”
弗陵忍不住斜睨了秦缙庭一眼。
实话实话不可以吗?
就那么乐意在我家人面前贬低我?
乔伊指尖挑着弗陵肉乎乎的下腮,说:“挑食可不好,要乖乖吃饭,身体才能健健康康的。”
弗陵下腮被她弄得发痒,但自己身上又很累,真的不想陪她玩。
“我给它买点猫粮吧,我知道有一款猫粮猫咪群中最受欢迎,它应该会喜欢。”乔伊抱着它几步走到秦缙庭面前。
秦缙庭说:“不用,家里给它准备最贵的最好的,她都不爱吃。”
“不是什么很贵的牌子,是我一个朋友,是猫咪发烧友,她经常研制各种适合猫咪口味的猫粮。”
秦缙庭:“不用,谢谢。”
对着这么一个神色清冷,软硬不吃的人,乔伊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着弗陵低声说:“你家主子性子可真冷。”
弗陵:“……他其实分人。”
见她还蹲在地上跟小白玩,而小白竟然也配合起她做起了无聊的推球游戏。
秦缙庭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你过来。”
乔伊一顿,急忙走了过去。
“什么了?是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可秦缙庭目光并不是看向她,眉心也拧得越发深了。
弗陵皱眉,幽幽怨怨地走了过去。
秦缙庭掌心轻抚,顺着毛发摸了摸她头后,又拍了下她屁股。
那意思是可以走了。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分明气得说不出来话,但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秦缙庭心满意足地收了视线。
指尖翻动手里的文件,指着一处地方说,“这个和解协议,你确定要签?”
乔伊眼神闪烁,嗫喏地动了动唇角:“是不是不可以签?”
秦缙庭将文件拍在她面前,背脊往后仰靠着沙发,眼神凌厉:“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之前那么肯定地决定要控告对方,可现在又决定和解了?还是说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他生气是必然的。
之前被告律师对他反复纠缠耽误了自己不少事情。
工作生活便连小白绝育的事情都被搅得乱糟糟,心情自然不好。
可没收买到自己却是让当事人反水了。
还真是棋高一着。
乔伊仓促地摇了摇头,连忙辩解说不是。
“他们威胁我,如果我告到底,我的职业生涯怕是也要就此中断。而且我的教练,对我现在的行为很不满。”
秦缙庭说:“你确定你和他们和解后你能改变以前那种被歧视被排挤的地步?”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现在心底就唯独有这一条路可走。
乔伊无措地咬着下唇,“他们说要剥夺我参赛的资格。”
秦缙庭冷哂:“如果他们说什么你都信的话,就不会那么费力地排挤你,逼迫你离开,再夺取你参赛的资格了。”
秦缙庭起身,两手拇指和食指捻起外套纽扣系上,神色矜贵。
“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到底要和解还是打到底,我先回一个电话。”
秦缙庭往阳台处走。
弗陵跳上她坐着的沙发上,抬起爪子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他就这个态度,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但业务能力倒是不错,把欺负你的坏人交给他,他一定能将你所有的后顾之忧解决。”
待秦缙庭回来后,竟又瞧见小白在跟她玩那种无聊的推球游戏,眉心紧颦。
乔伊紧忙起身。
弗陵双手抱着球,滚在沙发上自娱自乐。
秦缙庭几步走了过去,将那球从她身下捻起,复而扣在自己掌心处,问:“考虑好了吗?”
乔伊说:“我药检不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