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1 / 1)

“呜呜……你……”凤云岚惊惧地怒指她,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只得求凤氏,“姑母,她咒岚儿毁容……姑母,杀了这贱人!”

最后一句,恨得咬牙切齿,杀气腾腾,若是她手里有剑,早就刺过去,一剑刺死仇人。

凤氏娇颜震怒,“好了!闹够了没?去传太医!”

宫人连忙去传太医,凤云岚惊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贱人,竟然说那些话刺激自己,让自己说了让姑母不悦的话,太气人了!

红袖又担忧又焦急,暗中拉拉主子的袖子,使劲地使眼色。

凤云岚知道她的意思,太医一诊治,可能会瞧出来,可是也未必瞧得出来。虽然这么想着,她多少有点担心。又想到对面那贱人竟然想到叫太医来诊治,她气得瞪向那贱人,恨不得将那贱人的脸踩在脚底上,踩个稀巴烂!

不多时,李太医匆匆赶来,遵旨为凤云岚诊治。

苏轻亦淡定地等结果,凤云岚的心跳越来越快,小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怎么办?

忽然,她灵光一闪,低声道:“本郡主长红疹,是因为美容的缘故,你胆敢乱说话,本郡主要了你的命!”

李太医正在察看她的脸,闻言一惊,心里打着盘算。

她嘴唇的蠕动,自然没逃过苏轻亦的眼眸。苏轻亦道:“李太医,郡主为什么长红疹?倘若断错症,延误医治,可是欺君之罪。李太医可要诊查仔细。”

凤氏不由得为苏轻亦的机智应变击节赞赏,虽然苏轻亦这番话有点僭越,但成大事者,从来不拘小节。凤氏冷沉地问道:“李太医,郡主的脸为何长红疹?”

“陛下,郡主的脸长红疹,是因为……”李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太医,本郡主长红疹,是因为美容之故,是不是?”凤云岚娇声喝问,紧张得手心渗汗。

“李太医,实话实话。”凤氏瞥一眼凤云岚,犀利的明眸分明有愠怒。

苏轻亦心里冷笑,凤云岚打的如意算盘,借陛下之手除去自己。可是,陛下岂是好糊弄的人?再说,陛下被一个丫头片子欺瞒利用、玩弄于股掌之间,心里会舒服吗?会心甘情愿吗?

凤云岚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就变成了蠢。仗着陛下的宠爱,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陛下,郡主脸上长红疹,并非因为美容之故,是因为郡主不能吃桂圆肉,却吃了不少。”李太医惊出一身冷汗,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他不想跟自己这条命开玩笑,“郡主一吃桂圆肉就会脸上长红疹。”

“李太医,你会不会医治啊。”

凤云岚气急败坏,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让他乱说话。

李太医刚正道:“郡主,微臣行医数十年,岂会断错症?”

凤云岚气得几乎暴走,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凶悍、残忍样子。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凤氏怒斥,怒声如雷,直劈下去。

“姑母……”

凤云岚吓得跪下来,咬着唇,恨恨地瞪向苏轻亦。

凤氏让李太医退下,然后对苏轻亦道:“时辰不早了,你出宫回府吧。”

苏轻亦柔婉道:“谢陛下还臣女清白,臣女告退。”

凤云岚看着她离去,仇恨如烈火的目光钉在她后背,直要烧了她。

凤氏怒气未散,深深地吸气,“岚儿,你好大的胆子!”

“姑母,岚儿真的以为是苏轻亦妒忌岚儿的美貌,要害岚儿,令岚儿毁容……”凤云岚低弱地嘟囔着,一副无辜的样儿。

“别以为朕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胆敢借朕之手杀人,谁给你的胆?”

凤氏板着脸,凌厉的目光直逼向她,戾气如剑,似要生生地劈开她。

凤云岚从未见过姑母这样动怒,一时之间吓得魂飞魄散,嘤嘤地哭着求饶,“岚儿再也不敢了,岚儿与苏轻亦有隙……只想惩戒她,绝无借姑母之手杀人之心……岚儿知错了……”

凤氏面色稍霁,“你就是被你父王宠坏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迟早害了你。”

凤云岚听出这话里宠溺的味道,连忙可怜巴巴地说道:“父王什么都依着岚儿,把岚儿宠坏了,那就是父王的错。姑母,岚儿知道错了。姑母公正严明,勤政爱民,治国有方,政绩卓越,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女皇帝,这可是开天辟地的事,姑母一定会流芳百世,成为后人敬仰的一代女皇。岚儿最敬佩、最喜欢的就是姑母,因此,往后姑母要多多教导岚儿,让岚儿成为一个人见人爱、人人佩服的皇家郡主。”

一席拍马屁的话,把凤氏说得笑逐颜开,那些怒气早就哗啦啦地跑光了。

凤云岚奔过去,坐在她身边,甜甜道:“姑母今日才做了美容,千万不要再动怒,否则明日一早,又冒出细纹,那如何是好?从现在起,姑母要开开心心的,今晚还要早点就寝。”

凤氏笑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不然你父王该担心了。”

凤云岚乖乖地告退,出宫回府。

凤氏的脸庞渐渐冷凝,这个岚儿,是该好好教导了。

……

苏轻亦乘坐皇宫配备的马车回府,行驶到城中一条小巷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下来。

外头的车夫道:“苏姑娘,前方有一个黑衣人拦道。”

她打起车帘一看,果然,前方两丈处有一个身形并不高大的黑衣人,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车夫害怕,担心那黑衣人是刺客,丢下马车就跑了。

苏轻亦站在车辕上,夜色暗影下,清冷的水眸泛着神秘、幽黑的光泽,“兄台有何指教?”

那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就疾速飞来,轻功非常了得,眨眼还没眨完,人就已经飞过来,掌心袭出一道雪白的光,直取对方的脏腑。

苏轻亦心下微惊,不由得惊叹此人的轻功。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在对方飞起的时候,她也飞身而起,雪绸随时准备出击。她瞧得出,对方这道白光,与一般的武功内力似乎有所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她保守地闪身避开,雪绸飞袭出去,宛若一泓雪山蜿蜒而下的冰泉,泛着慑人的寒意,直取对方咽喉。

黑衣人轻松跃开,与此同时,又一道雪光直逼向对方,飘渺中夹着凌厉的气劲。

苏轻亦急忙挥去雪绸,雪绸抵住那道雪光,僵持在半空,就此胶着。

黑衣人是女子。

从身形来看,她断定,黑衣人必定是女子无疑。

可惜,因为是夜里,而且她们之间有一段距离,无法看清对方的额头与眼眸。若是近距离,或许她能瞧出一点什么。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

这条小巷没有行人经过,她们时而在地上,时而飞上半空,时而脚踏屋顶,雪绸如练,雪光如剑气,厮杀激烈。

对方使的全是凌厉无比的杀招,苏轻亦全力以赴,加上天下无针,才勉强撑住。

这黑衣女子好厉害的武功!这货是什么人?为什么刺杀她?

忽然,黑衣人双手齐出,强猛如巨浪潮水的雪光奔涌而来,苏轻亦被这雪光震得气息微乱,运起全部内力抵抗。然而,这次对方的气劲太强、太霸道,她抵挡不住,被迫往后疾退,同时护住命门。

令人惊骇的是,她看见,黑衣女子忽然就在自己身前,这种轻功的速度太令人震撼了,迅疾如鬼魅。

黑衣女子右手成掌,击向她的心口,一双暗黑无底的眸子闪着冷酷嗜血的光。

苏轻亦大惊失色,连忙用雪绸护住心脉,可以挡去一部分气劲。

雪绸可以卸去敌方的内力、剑气、气劲等等,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

眼见她用雪绸护着心脉,黑衣女子的眼眸杀气暴涨,立刻加了气劲,像要生生地撕了她。

苏轻亦气息大乱,危急之下运足内力抵挡对方强盛无比的气劲。

双方的内力与气劲融合在一起,形成强如超级飓风的气场,使得她们的衣衫仿似被大风鼓起来,苏轻亦的墨色鬓发狂乱地飞舞,这么一看,有几分狂野。

黑衣女子的蒙面黑布差点儿掉了,苏轻亦以为黑布会掉,可是,没有。

近距离对视之下,她看见黑衣女子的眉目似曾相识。虽然这双眼眸充斥着如沸水般的杀气与戾气,但那乌亮的瞳眸很熟悉。

就在她觉得快支撑不下去、将受重伤的时候,忽然,黑衣女子的气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她使出的内力,悉数涌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疾速倒飞出去,像一块轻飘飘的黑布,被狂风卷起,抛在半空,再慢慢飘落在地。

苏轻亦无比的惊诧,这黑衣女子好生奇怪,为什么气劲在瞬间全部消失?

黑衣女子重重地跌倒在地,华丽丽地喷出一口鲜血。

苏轻亦站起身,正想飞过去质问她,却见黑衣女子快速站起来,疾步跑了。

想了想,苏轻亦没有追,唇角缓缓地勾起。

“为何不追?”

一道低沉迷魅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上来。

她转过身,不出意外地看见一个神憎鬼厌的绛红官袍男子,“与你有关吗?”

高旷的夜幕悬挂着一轮皎皎圆苏,苏辉清冷。

广袂被风鼓起,夜风掠起他脑后垂落的墨丝,羊脂白玉雕就的雪颜一半舞了绰绰的暗影,一半舞了乳白的苏色,神秘,张狂,邪魅。她看着他,竟然有点失神。很奇怪,他这个人,明明俊美得令人屏息,却又寒邪得令人心胆俱裂。

北影寒淡漠道:“你知道她是谁?”

“与你有关吗?”苏轻亦冷嗤一声,知道他很早就跟着自己,也目睹了方才那场激战。

“方才她的气劲全部消失,的确古怪。不过,若非如此,你必定重伤。”

当然,他怎么会让她受伤呢?

她蹙眉寻思,“她的武功,好像不是内力,我看不出来。”

北影寒走向马车,优雅地上了马车,一句清冷的话随风轻扬,“本座瞧得出来。”

苏轻亦咬咬牙,终究上了那辆马车。

“那人不是内力,是什么?”

她坐在左侧,见他慵懒地斜靠着,霸占了整个后座,不悦地瞪他。

北影寒散漫道:“本座说了,对本座有什么好处?”

“不说拉倒。”她才不稀罕,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要回府了,滚下去!”

“本座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先说说,你如何知道火药的威力。”

“火药是珍稀之物吗?我就不能知道吗?”

她不屑地冷嗤,不过从他的言辞里可以得出一个信息:在幻武大陆,火药的确是稀缺的宝物,而且研制不易,如今只有西绝国有制作火药的秘方与技术。

北影寒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说?也罢,反正本座已经研制出火药。”

话虽如此,但是他在含元殿听见她提出用火药解决江南水患的时候,心魂震动。

天底下,只有西绝国知晓火药的威力,其他国家,包括北影国,绝少有人知晓。他在军中花了数年时间才研制出火药的配方,准备在恰当的时机献给女皇陛下。却没想到,这个丑女人竟然轻轻松松地就提出这个他花了数年时间研究的火药,用来开辟新河道。

之前她的种种言行,让他觉得她很有趣、很有个性,让他不由自主地着迷,今日,她不经意间的提议,让他倍受冲击。他的震动,不亚于高山崩塌。

这个丑女人,绝非池中之物。

“我祖父是太傅,先皇之师,学识渊博,涉猎广泛,府里藏书自然很多。我无意中翻到一本书,书上简单地记载了火药的威力。”苏轻亦不知他的心里翻腾着这么多心思,瞎编一通。

“什么书?”北影寒问。

“我无意中翻到的,根本不记得书名。”她挑眉,“我已经说了,轮到大都督说了。”

“那女子所修的不是武功,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妖术的修为。”

“妖术?”

苏轻亦的眉心蹙得更深了,凡人怎么可能会使妖术?

马车里昏暗,北影寒取出夜明珠,放在角落,黑晶石般的凤眸舞了玉白莹光,亮得璀璨,邪得魅人,“刺杀你的人是谁?”

她以谈判的口吻道:“你把金针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他坐起身,眸色忽的变得诡谲,“也不是不行,把本座的衣袍还来。”

苏轻亦忍不住翻白眼,“你以为我很想留着你的衣袍吗?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搞得她多么喜欢他那破紫袍、强行留下他的衣物似的。

北影寒唇角一抽,郁闷得吐血,“本座要原物归还,与原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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