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别得意,本郡主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再烧成灰烬!这还不够,我还要把你挫骨扬灰!”凤云岚的美眸迸射出浓烈的恨火。
“是吗?请问是哪一日?我好做好准备。”苏轻亦心里清楚,遇到这个麻烦,很难走掉了。
“本郡主告诉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凤云岚的小脸布满了戾色,瞬间狰狞起来。
“郡主,她武功高强,咱们打不过她,还是算了吧。”红袖劝道,就担心郡主惹事,而郡主一旦出事,她就要跟着遭殃,被王爷活活打死。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凤云岚训斥道。
原本,没看见苏轻亦,心情倒还好,看见她,凤云岚仇恨的怒火就呼啦啦地往上窜,怎么也压不住。
若非这个贱人,她怎么会被姑母责罚?她怎么会左臂残废?她怎么会被百姓殴打而受伤那么严重?这一切都是拜苏轻亦所赐!今日,她就要苏轻亦这贱人死!
苏轻亦悠闲道:“你的侍婢比你聪明多了,知道打不过,就应该跑。郡主,你的左臂废了,使不上力吧,你的伤势痊愈了吗?倘若旧伤再添新伤,或者右臂也废了,那就太可怜了,想必你要在床上躺一年了。”
“贱人!”
凤云岚暴喝一声,提起内力,飞奔而来,手里的长鞭也抽过来。
虽然左臂废了,但不妨碍她使用右臂。右臂的力道还是有的,还是可以使长鞭的。而且这几日她特意练习了一下,虽然没有往日的威风,但还有七八分威力。
苏轻亦轻而易举地往旁侧一闪,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抽。
由于内伤尚未痊愈,凤云岚全力抽出这一鞭,牵动了脏腑,疼得直抽气。待缓过劲来,苏轻亦已经不见了。
“快把人找出来!”凤云岚嘶吼道。
“郡主,你伤势未愈,怎能动武?”红袖担忧地劝道,“郡主,不如回去吧。”
“没用的废物!滚开!”凤云岚烦死了她的唠叨,一脚踹过去,力道极狠。
红袖摔在地上,被踹的地方疼死了,可是她也知道,郡主正在气头上,才会这么踹自己。真是冤家啊,一旦遇上苏轻亦,郡主就跟疯了似的,变了个人,怎么也控制不住脾气。
她站起身时,郡主已经不见了。
这下,她真的慌起来了,连忙往前面找去。
而凤云岚并没有往前面走,她看见苏轻亦在西侧,混在人群里,便狂追过去。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苏轻亦又不见了。
其实,苏轻亦是故意绕着大殿跑,一圈又一圈,足足绕了五圈。她看见凤云岚累得坐下来喘粗气,便也坐下来歇会儿。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耍着凤云岚玩,还挺有意思的。
忽然,凤云岚看见人群里出现苏轻亦的身影,苏轻亦随着人群进了大殿。凤云岚心里一喜,立即向大殿狂奔。
这第三进的大殿供奉的主要是叶观音的真人坐佛。
说起叶观音,日苏城的百姓无人不晓、无人不敬畏崇拜。
百姓口口相传的关于叶观音的传奇故事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叶观音出生于医药世家,由于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亲人相继离世,她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不过她并不伤心悲痛,反而乐观豁达,寄住在观音庙,把一身精湛的医术发扬光大,行医救人,医人赠药,乐善好施,赢得全城百姓的爱戴与崇敬。
叶观音容貌有缺,一生未嫁,立志行医济世,中年后皈依佛主,成为观音庙的住持。她活了六十余年,在庙内坐化,下一任住持决定将她的尸身制成金身坐佛,置于大殿供后人参拜。
叶观音的金身坐佛现世的那日,观音庙人山人海,因为受她恩惠、医治过的百姓不计其数,百姓们对她的敬仰与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从此,日苏城的百姓敬称她为叶观音,是观音菩萨在凡间的真人化身。
巧的是,观音菩萨的诞辰是十二苏初一,叶观音的生辰也是这日。因此,在这日,百姓们既祭拜观音菩萨,也祭拜叶观音,对叶观音的崇拜敬仰丝毫不逊于观音菩萨。
倘若有人对叶观音出言不逊,日苏城的百姓听见了,就会大声斥责。有一年,有个外乡僧侣到观音庙化缘,嫌弃尼姑给的干粮和银两少,竟然当着信徒的面往叶观音的真人坐佛吐口水。百姓们大怒,将此僧侣活活打死。
日苏城百姓对叶观音的维护、爱戴与崇拜,可见一斑。
此时,大殿里有不少善男信女向叶观音跪拜祈福,偌大的大殿相当的拥挤。
凤云岚站在角落里,在人群里搜索苏轻亦的身影,又急又气。
这个贱人,竟然跑到大殿!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贱人找出来,先抽几鞭子泄愤!
“贱人!你出来!”凤云岚厉声大叫。
众多上香的百姓闻声看她,非常生气。其中一个汉子见她一脸的凶神恶煞,斥责道:“姑娘,叶观音面前岂容你喧哗?还不出去?”
凤云岚不理他,继续在人群里搜索。
其实,苏轻亦根本没有进大殿,而是溜走去找良辰了。凤云岚看见的背影,只不过是与她衣裳颜色相似、款式相似的女子罢了。
原来在那里!
凤云岚快步抢过去,粗鲁地推开人群,长鞭不由分说地抽过去。
由于在外面追着绕了五圈,在大殿内又找了这么久,她的怒火早已达到顶点,精神也濒临崩溃,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因此,这一鞭抽出去,用了十成力道,非常的狠厉。
那个后背与苏轻亦相似的女子站在香案前,正把三支香插入香炉。
长鞭飞袭而来,她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鞭。
“啊……”
她惨烈地惊叫,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倒在地上。
众人纷纷散开,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又惊又怒,议论纷纷。
怎么可以在叶观音面前动手打人?这姑娘又是什么人?太可恶!太残暴了!
凤云岚一击得手,非常兴奋,又冲过去抽去一鞭,一定要把那小贱人抽出一层皮!
苏冰烟站在角落里,森寒地看着这一幕。
方才她走到这儿,看见凤云岚怒气冲冲地冲进大殿,便跟进来瞧瞧。
想不到,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呢。
这一回,众多香客闪避得及时,凤云岚没有伤到人。而那个贱人担心再受到无妄之灾,已经爬到叶观音座下的空槽里,疼得直发抖。
“贱人,滚出来!”凤云岚暴怒地大喝,小脸布满了残暴的厉色。
“她是什么人?太残暴了,好可怕。”不少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这姑娘好生狂妄凶残,叶观音座下,竟敢如此放肆!”有男子恨恨道。
凤云岚听见香客们热烈的议论,虽然很生气,但决定不予理会,朝着那贱人又叫嚣了几声。
见那贱人没有出来的意思,她更怒了,怒火直接烧毁了残存的理智,她再次抽出狠厉的一鞭。
这一鞭,不管不顾,也不知会抽到什么,反正她就是要狠狠地发泄。
“啊……”
众香客齐声惊叫,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长鞭抽向叶观音坐佛。
叶观音慈祥的面目,被恶狠狠地抽了一鞭,立即现出一道浅浅的痕。
天啊,这个该死的姑娘竟然伤了叶观音!
可是,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因为这一鞭子,叶观音真人坐佛摇摇晃晃的,轰隆一声,倒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叶观音!”
“把她抓起来!”
“这姑娘这般凶残暴戾,不仅伤人,还伤了叶观音,打死她!”
众多香客群情激奋,怒火汇聚成一股洪潮朝凤云岚涌去。而几个香客眼见出了大事,气得不行,连忙出去把更多的人喊过来。
苏冰烟阴冷地笑,这个晋阳公主还真是不知死活、不知悔改,再次激起民愤,真是不要命了。
凤云岚见这群刁民义愤填膺,到底有点畏惧,担心重蹈覆辙,便想着赶紧离开。可是,她要走,他们拦住去路,不让她走,还变本加厉地咒骂她、羞辱她、讨伐她。
“不能让她走!把她抓起来,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对!这个妖女伤了叶观音,一定要受到严厉的惩处!”
众人七嘴八舌地骂着,怒气喧天,扬言要把她抽筋扒皮。
凤云岚性子暴烈,听了这些话,自然气得浑身发抖,疾言厉色地喝道:“大胆!我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我是陛下最宠爱的郡主,你们胆敢伤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冰烟冰冷地讥笑,激起众怒了还这么嚣张狂妄,活该啊活该!
“原来她是郡主啊……”
“她是郡主又怎样?就能无法无天地伤人伤叶观音吗?”
“大家不要怕,就连女皇陛下都对叶观音敬重有加,岂会纵容这个妖女伤害叶观音?”
“对,我们不要怕她!一定要把她抓起来,交给了凡师太处置!”
“你们这帮刁民,速速让开!”凤云岚越来越害怕,担心再次被百姓殴打。
“不能让她走!”
百姓们层层把门口堵住,愤怒的火焰朝她喷过去。
她扬言威胁道:“再不让开,我就纵火烧了你们的叶观音!”
百姓们怒极,有的人的祖上是受了叶观音恩惠的,炸了毛,眼睛变成赤色,怒道:“你敢!”
凤云岚见他们迟迟不让开,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几根燃烧的红烛推倒。
顿时,火焰呼啦啦地烧起来,瞬间整个香案都烧起来了,很快就会蔓延到后面的叶观音。
她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森冷而得意地笑,想在他们救火的时候趁乱逃出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出去,火烧起来了!”
又有人喊道:“我去救叶观音!”
百姓们纷纷往外跑,这时,半空出现一道女子的声音:“不要让那妖女跑了!”
这是苏冰烟的喊声,声音略略改变,凄厉,尖锐。
凤云岚趁乱跑出去,却被几个大汉揪住。她拼了全力挣扎,小脸是那种病态的红,气得厉声大骂。
倘若不是因为内伤还没痊愈,她又怎会被这几个刁民缠住?
越来越多的百姓涌到这里,看着大殿里的火势越来越大,震怒非常。有人提议把她绑起来,得到众人的赞成,于是,几个大汉将她捆起来。
“你们竟敢绑我!我是晋阳郡主,你们不要命了吗?”
凤云岚这一生里,何曾被这样绑过?她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吼道。
有人道:“原来她就是晋阳郡主!晋阳郡主凶残暴戾,放猛兽咬死人,陛下不杀她已经是偏袒寻私,她竟敢还出来伤人!我们一定不能让这个伤害叶观音的妖女活在这世上!”
说这话的便是儿子被凤云岚的猛兽咬死的富商徐老爷。因为丧子之痛,凤云岚又没有得到应有的惩处,他一直耿耿于怀,方才一过来,就看见她被人抓住。他知道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发誓绝不会放过这个凶残的晋阳郡主!
“对!不能放过她!若让她活在世上,还不知会有多少人遭到她的残害!”响应者不在少数。
“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你们胆敢伤我一分,我父王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凤云岚气急败坏地叫嚣,戾色满目。
大殿已经被吞噬,那个躲在叶观音座下的女子也已经逃出来。
这时,凤云岚看见她,才发现她根本不是苏轻亦,气疯了,面目撕裂,美目变成一双血眸。
三个大汉历尽千辛万苦,费力地抱着叶观音真人坐佛出来。
叶观音金像被大火烧黑了,惨不忍睹,众人见此,新一波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威势不可挡。
“这妖女纵火烧叶观音,罪大恶极,其心可诛,应该把她扔进火里,让她尝尝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滋味!”
躲在人群里的苏冰烟捏着鼻子喊道,今日不除去晋阳郡主,更待何时?
她永远记得,在郑国公府,凤云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银针刺她的嘴角,拔除她的脚趾甲。
那钻心的痛,那刺心的屈辱,她一辈子铭记在心。
这个仇,是时候报了!
苏轻亦听闻第三进大殿着火,火势很大,便疾奔过来。她刚到,便听见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即使这声音刻意改变,但她还是能听出几分,应该是苏冰烟的声音。
由于这里聚集的人太多,苏轻亦自然不知这大火因自己而起,更不知纵火之人是凤云岚。
北影潇也赶过来,看见她,立即窜过来,拉住她,“轻亦,你别过去,这火势太大了,危险。”
“你找到良辰了吗?”苏轻亦着急地问,太奇怪了,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莫非良辰已经回府了?
“没找到。我喊得嗓子都哑了。”他假意咳嗽两声,“今日你可要请我吃饭,我好歹帮了你的忙。”
“好好好。”她清冷的目光扫过去,看见不少百姓已经提来水要救火。
这时,几个大汉扛起一个女子,往火势熊熊的大殿走去。
凤云岚惊惧得心快跳出来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晋阳郡主,谁敢烧我?我父王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杀光……”
苏轻亦一怔,那人是凤云岚?
北影潇也听见了,连忙问旁边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中年女子简单地说了事发经过,北影潇眉宇紧蹙,想救人,因为那人到底是瑞王的宝贝女儿,可是凤云岚的无法无天,他不是不知。她纵火烧叶观音金佛,触犯到百姓的逆鳞,罪无可恕,即使他想救人,百姓也不会答应。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那几个大汉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奋力一扔,把凤云岚扔进被大火吞噬的大殿。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全身被绑着的凤云岚挣脱不得,只能在地上翻滚,发出惨烈、凄厉的叫声,惊心动魄,令人嘘唏。很快,她的身躯就燃烧起来了,叫声更凄惨了。
大部分人冷漠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被烧死,面上皆是泄恨的痛快,有些人心软,怜悯地摇头,却无人想去搭救。
苏冰烟阴寒地看着这一幕,大仇得报的痛快让她心情非常好。
这时,红袖赶到这里,听见郡主的声音,认定那个被火烧的女子就是郡主,吓得六神无主、两股打颤。她虚软地跪在地上,捂着嘴,泪水簌簌而落。
苏轻亦是不可能去救人的,像风云岚这种凶残暴戾、视人命为蝼蚁任意踩踏的女子,就不该救。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平静,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赶,也没有怜悯之心。
其实,她对凤云岚并没有多少恨。倘若凤云岚不纠缠她、不谋害她,她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而凤云岚一再地追杀她,手段不可谓不狠毒,她不可能任人宰割,反击也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谁也没料到,凤云岚会是这个下场。
或许,这只能说,性格决定了命运,是凤云岚自己作死的。
北影潇长叹一声,有些不忍,平时笑眯眯的俊脸此时变得格外的沉重。
“若你有怜悯之心,为什么不去救她?好歹她也是你的妹妹。”
“我便当作没看见罢。”他眉宇紧皱,泛开一缕悲色,“其实,之前她放猛兽咬死人、死不悔改的事,我听说了。母皇不忍心从严惩处她,那就由百姓惩治她。或许,她死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再受到伤害。”
苏轻亦思忖,这个六皇子还算明白是非、悲天悯人。
她忽然想起一事,“我担心瑞王不会善罢甘休。”
北影潇深深地呼吸,“这件事我会如实向母皇禀报。”
被大火吞噬的凤云岚,已经没有声音了,想必差不多变成了一具焦尸。
这时,百姓们开始救火,不让火势扩大。
而哭得稀里哗啦的红袖,心灰意冷地后退,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
“红袖,你主子已经死了,若你回瑞王府,必定没有好下场。”苏轻亦走到她面前,红袖的心地不是太坏,是长期与凤云岚在一起,耳闻目舞才变坏的。
“奴婢知道……郡主被烧死了,王爷一定会打死奴婢的……”红袖惊惶道,欲哭无泪了。
“不如你先躲在乡下,过几日再远走他乡。”
“可是……”
“这是二十两,你当作路上的盘缠。”苏轻亦从北影潇的腰间拽下一枚玉佩,递给红袖,“这个玉佩你也拿着防身用,若没有盘缠了就拿去当了。”
红袖小心翼翼地接过银两和玉佩,感激地下跪,涕泣道:“谢苏小姐大恩,谢六皇子大恩……”
北影潇嘱咐道:“你最好乔装打扮一下,否则很难逃过此劫。”
她点头,“奴婢明白。”
苏轻亦心里清楚,瑞王一定会派人把红袖追回来,最好的办法是乔装打扮,避过追查。
北影潇看着她一边拭泪一边快步离去,莞尔道:“你倒是好心肠。”
“其实红袖是个忠心的侍婢,只是跟了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子。”
“也是。不过你把我随身玉佩当做顺水人情,你如何补偿我?”
“请你吃饭。”苏轻亦清俏地挑眉。
“这也太没诚意了吧,我那玉佩好歹是宫里玉质上乘的……”他不满地笑。
“我亲自下厨,还不行么?”
“还算有点诚意。”
两人说说笑笑的,继续找良辰。
当瑞王得知宝贝女儿在观音庙出事,立即飞奔而来。
此时,大殿的火已经灭了,巍峨气派的大殿被烧得只剩下外面四墙的框架,殿内到处都是焦黑的,触目惊心。聚集的百姓大多散去,尤其是那几个把人扔进去的汉子,早已不见踪影。
住持了凡师太站在大殿前,指挥座下弟子如何修缮这座大殿。
“岚儿……岚儿……”
经过家丁的指认,瑞王才知道这具黑乎乎的焦尸是他的宝贝女儿。
不!这绝不是岚儿!岚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家丁见王爷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叹气道:“老爷,奴才问过了,这就是郡主。”
瑞王无法相信,怎么也不能相信,岚儿已经死了,而且被烧得面目全非。
焦尸的头顶有一金钗,依稀能瞧出原本牡丹的模样。
对!这牡丹金钗是王妃留给岚儿的!这焦尸真的是岚儿……
“岚儿……”
瑞王嚎啕大哭,语声悲愤,令人动容。
了凡师太看着他双手颤抖、不敢触摸的悲痛样子,不禁悲从中来,“王爷节哀顺变。”
“怎么会这样?师太,你告诉本王,岚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两行清泪悲怆地滑下,他饱含怒火地质问。
“这都是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