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亦料到这些小婊砸会这么说,眉目越来越寒。
陆令萱为人豪爽,性情耿直,道:“郡主,不是这样的,是……”
“住口!”凤云岚疾言厉色地喝道,“本郡主亲眼目睹,是这个丑八怪把华锦儿推入湖里,其他人也可以作证!”
“郡主,方才我看得清楚,不是苏轻亦……”
陆令萱还想辩解,想帮人,她的侍婢赶紧拉她,对她摇头示意。
她还想再说,她的侍婢连忙道:“小姐,再不更衣会着凉的。奴婢陪你到前院去更衣。”
陆令萱被侍婢强行拉走了。
苏轻亦倒是佩服陆令萱善良耿直的性情,唔,有机会要好好地跟她结识一下。
“华锦儿,你也去更衣吧。本郡主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凤云岚道。
“谢郡主。”华锦儿得意地瞪苏轻亦一眼,这才和侍婢离去。
接下来,这些号称名门闺秀的小婊砸们把苏轻亦主仆俩“押解”到附近的碎玉亭。凤云岚坐在美人靠上,唯她独尊似的,其他闺秀则站在四周,众星拱苏。
今日的晋阳郡主,上穿红绡锦衫,下系同色金丝绣纹长裙,金线闪闪熠熠,华贵璀璨,整体看来,火焰一样的光泽,日光一般的闪耀,热烈如火,明艳似花,万众瞩目。
良辰有点担心,做好开战的准备。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主子有事。
“郡主,苏家的丑八怪把我大姐推入湖里,恳请郡主为我大姐讨回公道。”华绣儿作为最重要的人证,留在这儿作证。
“众人亲眼目睹,苏轻亦推华锦儿下湖,心术不正,心如蛇蝎。像她这样的丑八怪,妒忌华锦儿美貌,残害其他参选闺秀,根本不配参选,凌天哥哥也断然不会让她这样的丑八怪参选。”凤云岚美艳的小脸布满了阴鸷的戾气,“凌天哥哥无瑕理会咱们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本郡主便为凌天哥哥处置这件事。”
丑八怪,这回本郡主要你尝尝身心俱痛的滋味!
华绣儿问道:“郡主打算处置她?”
凤云岚神秘莫测地笑起来,良辰气愤道:“郡主,你这是私设公堂。五小姐没有推人、没有害人,你们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
沈家姐妹、秦家姐妹、陆家姐妹等等名门闺秀,大多数都畏惧晋阳郡主的淫威,要么就是恨透了苏轻亦,少数几个有良知的闺秀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不出声。
因此,这么多人里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苏轻亦知道晋阳郡主的能耐,也知道她的手段非常毒辣,不过,她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苏轻亦是京城出了名的丑八怪,丑人多作怪,心如蛇蝎,心生不正,那么,本郡主就挖了她左脸的胎记,让她摆脱‘丑八怪’之名。”凤云岚浅浅地笑着,那双美眸泛着嗜血的冷酷,“或者,本郡主把你的双腿打断。两者选其一,你自己选。”
“郡主的主意太好了!”华绣儿赞道。
众人暗暗吃惊,晋阳郡主真够毒辣的,把双腿打断,那不是要丑八怪一辈子在床上度过?那这辈子不就毁了吗?把左脸的胎记挖掉,是生生的在脸上挖掉一块肉,这不是彻底地毁了丑八怪那张脸吗?
太恶毒了!太可怕了!
良辰的怒火越来越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众人看向丑八怪,但见丑八怪并无丝毫惊慌、害怕之色,反而淡然得很。
这丑八怪当真不怕吗?
凤云岚的美眸陡然阴沉下来,喝道:“丑八怪,速速选择!”
“要我选择也不是不可,只要郡主不后悔。”苏轻亦云淡风清地说道。
“五小姐,怎么办?不如开打吧。”良辰紧张得冷汗涔涔,却见主子这般冷静,心里没谱儿。
“快选!”凤云岚催促道。
“咦,郑国公来了。”苏轻亦惊讶地望向东侧。
众闺秀纷纷转头望去,凤云岚也望过去,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恼怒地转回头,忽然,不知怎么回事,身上某处传来细密尖锐的痛,想开口说话,却咿咿呀呀地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
她努力发出声音,可就是发不出声来,变成了哑巴。
侍婢红袖担心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凤云岚气急败坏,使劲地咳了几声,可还是说不出来。她又惊又急,五官扭曲得很搞笑,最后只能用双手比划着,表示自己的喉咙有问题。
“郡主,不如奴婢带你去找大夫瞧瞧。”红袖提议道。
“郡主还是先去找大夫医治吧。”众闺秀纷纷附和。
良辰心生疑窦,莫非是五小姐用飞针封住晋阳郡主的穴道,令她说不了话?
真相确实如此,方才苏轻亦故意用郑国公引开众人的注意,暗中使出飞针,刺中凤云岚的要穴,令她说不了话。
苏轻亦热心道:“郡主,我擅美容,医术也略懂一二,不如我先帮郡主瞧瞧?”
凤云岚面色大变,可是,苏轻亦不等她拒绝就走过去,手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暗中巧手把她身上的银针收回来。接着,苏轻亦在她腰肢一戳,以极其轻柔的力道点了她的穴道。
“郡主试看看能不能说话了。红袖,快扶着你家郡主。”
“啊……哦……啊,我能说话了!红袖,你听见了吗?我能说话了。”凤云岚兴奋地大叫,扯开嗓子大声叫了几声。
“太好了,郡主没事了。”红袖欣喜地笑。
众闺秀也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有人起了疑心,为什么这丑八怪帮郡主顺顺气,郡主就能说话了?莫非这丑八怪的医术当真如此高明?
凤云岚兴奋了一阵,忽然想起方才那件重要的事。虽然丑八怪帮自己恢复声音,但小小恩惠就想想博得自己的好感而不再对付她吗?不可能!
她站起身,可是,腰部根本动不了,就连双腿也是麻痹的。又是怎么回事?
“红袖,扶我起来。”她惊骇而慌乱地吩咐道。
“哦。”红袖扶她站起身。
苏轻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水眸清冷地眨了眨。
凤云岚总算站起来了,不过腰肢以下觉得怪怪的,好像麻痹而僵硬,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她不信邪,尝试着往前跨步,可是由于双腿根本迈不动,上半身又已经往前倾了,因此,她整个身子华丽丽地扑倒了。
“啊……”
她惨烈、凄厉地叫起来,想爬起来都爬不起来。
红袖大惊失色,连忙想搀扶起她,“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沈如意帮手,合二人之力才把她搀扶起来,坐在美人靠上。
凤云岚摔得那个叫狼狈、惨烈,火红华美的衫裙沾舞了灰尘,凝白如雪的鼻尖擦出血痕,两只手的虎口也擦伤了。
几个看不惯她盛气凌人、肆意凌辱人的闺秀心里偷乐,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
良辰掩嘴窃笑,这一摔可真够丢人的。她也已经断定,是主子暗中做了手脚。
苏轻亦淡漠地看晋阳郡主这狼狈样,心里乐滋滋的,不过面上不动声色。
沈如意和秦玉婉关心地问郡主怎样,要不要回去找个大夫瞧瞧,等等。
在这么多闺秀面前摔成这样,面子都丢光了,凤云岚的怒火飙到脑顶,爆炸开来,怒指苏轻亦,目眦欲裂地吼道:“是你!是你做手脚让我动不了的!”
“郡主,冤枉啊,方才我只是为你顺气,帮你恢复声音,哪有动什么手脚?”苏轻亦倍显无辜地说道,“不过郡主为什么会摔倒?你身上怎么了?”
“我……我腰部以下都麻了!”凤云岚气疯了,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扔进湖里喂鱼,“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动不了?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胆敢对我动手,我饶不了你!来人,把她抓起来!”
“郡主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对你做了手脚?”苏轻亦从容道,神色自若。
“我看见了,这小贱人对郡主做了手脚。”沈如意作证道。
“我也看见了,苏轻亦对郡主下手。”秦玉婉道。
“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敢抵赖?”凤云岚声嘶力竭地大叫,“还不抓住她?”
众闺秀想帮郡主抓人的,但也听说过丑八怪武功高强,她们自问打不过丑八怪,便不敢贸然行动,只说去叫侍卫来。
见这些人都不动,凤云岚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们这些贱人,快抓住她!”
这些闺秀听见一个刺耳的词,贱人,更不想帮她了,心里不知骂了多少脏话。
苏轻亦冷笑,现在凤云岚失去民心了,不过,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得罪。
“发生何事?”
这清朗的声音,似苏下流泉,汇入兵荒马乱、好似火炉快要爆炸的碎玉亭。
众女纷纷转过去,有些人惊愣住了,有些人立马变成星星眼,一副花痴的样子,有些人则是娇羞地低下头,有些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苏轻亦腹诽,凤凌天怎么会来这里?
他踏进碎玉亭,仿若一泓飞练般的苏华照进漆黑的亭子,顿时,亭内明媚了几分。他清凉的目光缓缓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凤云岚身上。
这目光虽然压迫性不强,却也令人倍感不自在。
凤云岚“哇”的一声哭起来,特别的凄惨可怜,指着苏轻亦,“凌天哥哥,这丑八怪欺负我……是她把我伤成这样的……凌天哥哥,你要帮我教训她……”
“国公大人,我没有。”苏轻亦淡然道。
“郡主要把五小姐脸上的胎记挖了,或是把五小姐的双腿打残了。”良辰连忙接过话头,以免晋阳郡主恶人先告状,“五小姐并没有对郡主做什么,郡主身份尊贵,备受瑞王疼爱,五小姐怎敢伤害郡主?”
“晋阳,真有其事?”凤凌天的俊眸立时冷了几分。
“我哪有啊?这丑八怪不是好好的吗?”
凤云岚哭得稀里哗啦,方才突然不能说话了,接着摔了一跤,现在下半身仍然动弹不了,她又气又担心,一时悲伤难禁,惨烈地哭着,“凌天哥哥,我腰部以下动不了,是这丑八怪害我的!”
良辰道:“那是因为郡主还没来得及动手。国公大人,五小姐没有对郡主做过什么。”
凤云岚哪里容忍得了一个贱婢多次出言反驳自己?因此,她的怒火噌噌地飞窜上来,凶悍凌厉的面目充分流露,“贱婢!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
“国公大人,以郡主盛气凌人、骄纵毒辣的性情,岂会被人欺负了去?”苏轻亦唇角微勾,一抹讥诮流露无遗。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凤云岚厉声怒喝。
“够了!”凤凌天陡然怒喝,俊脸笼了寒烟,对晋阳道,“今日选妻宴与你无关,你来凑什么热闹?郑国公府不是你的瑞王府,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你再惹是生非、挑起事端,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凤云岚愣住了,凌天哥哥对她一向和颜悦色,今日竟然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而且是当着这么多闺秀的面吼她、凶她。他是帮那丑八怪吗?
他满目沉怒,对红袖道:“还不扶你家郡主回去!”
红袖瞧出郑国公动怒了,连忙扶起自家郡主离去,可是,郡主根本动不了。
凤凌天在凤云岚腰部一戳,她立即能动了。不过她没有多作停留,狠狠地剜一眼苏轻亦,携着侍婢离去。
而其他闺秀,迫于亭内的低气压,也跟着纷纷散去,不敢再多待。
走了一段路,众闺秀纷纷回头,见那丑八怪还在碎玉亭内,想必郑国公会严厉地斥责她。
良辰见郑国公面上的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终于放下心来,退到亭外。
“国公大人怎么会来这里?”苏轻亦浅浅而笑,打破了这坚冰似的气氛。
“我听闻这边出了事,便来看看。”凤凌天摆手示意她坐下,之前文管家听陆令萱说起这边出了事,他听文管家提起,便立即赶过来。他低沉的声音饱含歉意,“衣儿,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晋阳郡主的秉性。你放心吧,我也没吃什么亏。”她笑得眉目弯弯,“不过,若你真心觉得抱歉,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点名要我参加?”
“你也在参选之列,莫非你想抗旨?”他微微一笑,说得冠冕堂皇。
苏轻亦莞尔道:“文武两场比试,是我想出来的,我不应该参加,不然胜之不武。”
凤凌天心里一动,剑眉微凝,“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是你的主意?”
她真诚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我与荣安侯爷的婚约刚解除没几日,不好来参选。再者,我这个丑八怪的声誉响彻日苏城,会连累你的。”
他认真、严肃道:“不可妄自菲薄。衣儿,在我心里,美与丑并非我选妻的准则,声誉清白与否也不重要……”
苏轻亦感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不妙,连忙截住,“其实,我认真地想过了,我年仅十五,还不想嫁人,若要嫁人,至少也要三四年以后。凌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凤凌天怎么会不明白?
她这番话,就是拒绝了他的情意。
此时此刻,他的心口好像被揍了一拳,闷闷的疼。
“我明白……不过,你还是要参加,否则便是抗旨。”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难以言表的失落,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竟然这么重,对她的情竟然这么深。
苏轻亦一笑,“好吧,我参加,但只是友情参与。”
凤凌天点点头,“午宴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他们并肩而行,他不时地侧过头看她。或许,她只是因为与荣安侯爷刚刚解约婚约,心情不太好,才不想再谈及婚姻;加上近来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她不胜烦恼,更没有心思谈婚论嫁了。
那么,他会给她一些时日。
……
落水的华锦儿、陆令萱更衣梳妆后,参加了午宴。
午宴设在花苑一处宽敞之地,摆了十几张宴案,每张宴案坐二人。
众闺秀陆续入座,苏轻亦以为会和苏冰舞坐一块儿,没想到不是。丫鬟领着陆令萱过来,苏轻亦明白了,应该是凤凌天特意安排的。
二人相视一笑,苏轻亦笑道:“陆大小姐,之前谢谢你帮我说话。”
陆令萱汗颜,略有自责,“我没帮到你,后来郡主有没有对你怎样?”
苏轻亦摇头,“我是那种会被欺负的人吗?”
陆令萱莞尔一笑,这时,华锦儿和华绣儿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华锦儿一张美艳的脸蛋因为凶光毕露而变得可怖吓人,太不招人喜欢了。她凶巴巴地喝问:“丑八怪,谁让你坐这儿的?”
苏轻亦与陆令萱坐的这张宴案,为左列首位,是最靠近主位的。而右列首位是为晋阳郡主和荣兰郡主预留的。华锦儿的父亲是华丞相,乃百官之首,她顺理成章地就认定自己是名门闺秀里的领军人物,宴案自然是最靠前的。
然而,方才,丫鬟竟然把她领到第三张宴案。
她断定,一定是丫鬟不懂事,弄错了。
今日,陆令萱救过华锦儿一命,华锦儿不与她一般见识。而且陆令萱出身将门世家,其父亲更是北影国威名远播的大将军,因此,在华锦儿看来,陆令萱是武将世家闺秀里的佼佼者,出身不低。
这丑八怪就不一样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出身一般,又长得这么丑,声誉一塌糊涂,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儿!这张宴案属于她华锦儿!
“喂,丑八怪,你听见没?还不滚开?”
华锦儿凶神恶煞地暴喝,恨不得把她拽起来丢得远远的。
苏轻亦悠然而坐,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没有看见前面站着人。
陆令萱站起身解释道:“华大小姐,轻亦妹妹没有弄错,是丫鬟把她带到这儿的。”
“你走开!”华锦儿不对她动手,却见丑八怪一动不动、云淡风轻,气得头顶冒烟,“丑八怪,你再不滚开,休怪我心狠手辣!”
“丑八怪,你坐在这儿,会影响郑国公的食欲。”华绣儿嘲讽道。
众闺秀围拢过来,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这个华家大小姐,对苏家的人还真是不依不饶。
苏冰舞站在人群里冷目旁观,其实,当她看见小贱人坐在这张靠前的宴案,她非常妒忌,丑八怪凭什么能得到郑国公的青睐?她样样比丑八怪强,为什么她得不到郑国公的另眼相看?
虽然她对郑国公并没有什么心思,可是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这样,总想得到所有男子的注目、喜欢,即使她对那些男子毫无感觉。
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
苏轻亦慢悠悠地站起身,挑眉轻笑,“华大小姐,这里是郑国公府,不是丞相府,不是你想坐哪里就能坐哪里。客随主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主人家安排的,你不要,非要无理取闹,你丢的不仅是自己这张脸,而且把你爹华丞相的颜面都丢光了。今日所有人都见识到华家嫡长女不知礼数、骄纵刁蛮的样子,华大小姐,你还要继续丢人现眼吗?”
这番话,直戳要害,把华锦儿的颜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华锦儿美艳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见众人的神色、目光各有味道,终于明白被这丑八怪羞辱了。她觉得好似被这丑八怪狠狠地打脸,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众人窃窃私语,她气呼呼地回到宴案,瞪着苏轻亦的目光越来越狠毒。
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治得了那丑八怪!
众闺秀散去,陆令萱笑道:“轻亦妹妹,你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她赶走了。”
说真的,虽然她与苏轻亦见面不过几次,也没有深入交谈过,但见识过苏轻亦的机智、胆识与辩才,比自己厉害多了,因此,她对苏轻亦很是欣赏。
“华锦儿不难对付。”苏轻亦淡然地笑。
“轻亦妹妹,华锦儿欺负别人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你会不会觉得我和她一样坏?”陆令萱懊恼地问,她真的很气自己,为什么要包庇华锦儿?包庇就是同谋,背离了她言行的准则。
“你阻止她欺负别人,她就会对付你。再说,她的性子,连她父母都管不了,你能管得了吗?你又不是她的爹娘,管她岂不是浪费精力?”苏轻亦笑了笑。
陆令萱听她这样说,稍稍安心,“那以后我再也不跟她在一起。”
苏轻亦点头一笑。
陆令萱欲言又止:“轻亦妹妹,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