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栖鸾宫。
苏锦棠站在榻前,替秦渊理好他身上的寝衣,抬头才见到秦渊的脸上,棱角更为明显了,不免一怔,但还是道:“陛下愈发消瘦了。”
秦渊坐回床上,简短道了一句:“只是最近江浒的鼠疫实在严重,顾相那里像是催命一般,天天催着朕,朕也无心休息。”
苏锦棠点点头,替他挂好衣服,才道:“义父也是担心江浒的臣民罢了,只是如今这情况紧急,义父也只能干着急,这治理疫情,主要还是在陛下啊。”
“倒也是这样说。”秦渊说着,眉头再次皱紧了,“只是朕也不知道,此次的鼠疫怎么竟这样来势汹汹,朕已经拨下了几万两黄金,竟然还是不济事。”
苏锦棠坐回床边,替他盖好被子,柔声道:“那陛下再等等义父的回信吧,看看义父如何说。”
秦渊抬起头,这才发现,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看过他的棠儿了,她还是同以前一样姣美,甚至过了这五年,容颜也不曾衰减半分,只是又好似同以前不一样,似乎眼里少了分清澈。
“陛下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一声温软传到他的耳畔,似春风十里。
他伸手抚了一缕她的秀发,这才怔怔地开口道:“隐约觉得你与从前不一样了,温柔了不少。”
苏锦棠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若要说什么苦,她也是说不出的,但是秦渊所做的一切,都是狠狠伤害她的,她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除了会惹得他更加讨厌自己,别的再没有了,尽管现在她自己深知已经不爱他了,但还是会有些动容。
她笑笑,反问他道:“臣妾这样温柔,陛下不喜欢吗?”
这样的话在秦渊听起来似乎有些别的意思,起码在他的印象中,这后宫的嫔妃们各有各的特点,江媛是活泼的,叶清兰是低调的,余婉宁是爱子心切的,沈絮烟是温柔的,只有他的棠儿,是最有自己的个性的,只是如今这份个性,也几乎是没了。
许是她也终于明白了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妻子了。
“喜欢,你什么样子朕都是喜欢的。”秦渊道。
苏锦棠听到这话,心中倒是风平浪静,但还是顺势靠在他的肩上,道:“虽说臣妾没有了奕承,心中早动了轻生的念头,但臣妾还有陛下,还有筠憬,臣妾难以割舍得下。”
许是男子都是吃这一套的,秦渊一听这话,环住她腰肢的手便不免紧了几分,宽慰她道:“孩子还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是,臣妾知道。”苏锦棠点点头,便又抬起脸来认真地看着他。
她的眼中好似有会摄人心魄的魔力一般,秦渊一瞬间有些失神,只是觉得这样的苏锦棠也让他忍不住着迷,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是能够牵引着他的,便是这样温香软玉在怀,他也忍不住再次对这个几年前他爱得疯狂的女子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