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上,果不其然,早已一片死寂。
“陛下,臣以为,容贵妃出身不高,子嗣也只有一位公主,这样便当上了皇贵妃,只怕是后宫难以信服。”一位年纪颇长的老臣直言道。
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的秦渊听到这话,很显然是一早便知道了会有人站出来质疑他的棠儿,便也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钟爱卿还真是对朕忠心,整日里辅佐朝政已是十分辛劳,还这般关心朕后宫的事情。”
那被唤作“钟爱卿”的正是江媛的父亲江尚书在朝廷中的同僚,户部尚书钟寅,钟寅素来是个为人低调的主儿,如今江尚书在朝中处境尴尬,其女元贵妃江媛在后宫也几乎是站不住脚的,身为多年的同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站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是后宫的事情到底还是后宫的事情,他一个老臣这样议论刚刚晋升的皇贵妃,也实在是无比尴尬。
可是钟寅却不肯这样妥协,他微微怔了一下,便继续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希望陛下三思。”
“哦?”秦渊微微侧目,看向站在下面身影微微晃动的钟寅,“朕知道你素来与江尚书交好,皇贵妃为朕诞下了朕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且又生性温良,深得朕心,朕竟不知钟爱卿素日里与皇贵妃有什么交集,竟让钟爱卿这般议论皇贵妃。”
这话无疑是让下面站着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这位圣上也是一般不轻易动怒的,如今竟然为了那位刚刚晋升的皇贵妃这样说话,那任何人便也没有质疑苏锦棠的机会了。
钟寅吓得赶忙跪到了地上,沉思了一阵才缓缓道:“老臣只是,只是......忧心皇贵妃先前的事情,会引人非议。”
这样一句话传到了秦渊的耳朵里,却也让他不禁想到了五年之前的事情,那时他还没有登基,苏锦棠还是他的苏侧妃,当时苏清颜当着满朝文武和所有皇室成员的面说出了苏锦棠的真正身份,指明了她并不是泱国圣上的嫡出公主,当时他的母后还悄悄将苏锦棠逐出了宫去,这件事情,他必然是不敢忘的。
苏锦棠只是泱国闫公侯的庶女,且现在闫公侯夫妇都因为受了其女苏清颜的牵连,还在大牢中关着,以这样的身份当上这皇贵妃,对苏锦棠无疑是十分不利的。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来更改一下现在的局面了。
秦渊一怔,便看向了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的丞相顾繁岭。
“顾相,待退朝之后,便与朕去养心殿议事。”他缓缓道。
“臣遵旨。”那位顾相也沉稳地开口应了一声。
跪在下面的钟寅同其他大臣一样,也都不明白这位圣上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那位苏氏皇贵妃,已经真正获得了协理六宫的实权,除了没有行册封礼以外,便同真正的皇后没有任何区别了。
苏锦棠也许是成了一个真正的赢家,但是,又或许,一切都还没有这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