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溶月轩。
秦渊是住惯了偌大的宫殿的，来到这样狭小的住所难免有些觉得不适应，但是这溶月轩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显然也是凌郁清平日里打理的好。
凌郁清坐在溶月轩正厅左侧的位置上，看着秦渊像是一次都没进过溶月轩一样四处观察着，便开口道：“陛下是来过臣妾的溶月轩的，可是又忘记了？”
秦渊停止步伐，便顺势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的凌郁清膝盖上一片青紫，便道：“你膝盖可是不疼了，竟这样与朕贫嘴。”
凌郁清笑笑，像是春天的桃花一样让人忍不住侧目，她道：“陛下宠着臣妾，臣妾自然是敢这样与陛下说话的，可是陛下光在这里坐着，也不唤太医前来与臣妾医治，臣妾就算是疼也只能忍着。”
“朕终于知道为什么元贵妃要这样惩罚你了。”
秦渊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似乎一下子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点，凌郁清自然知道这是在转弯抹角地说自己说话没轻没重的呢，只是她也不回驳，便就这样等着太医来。
张太医来了，给她看完伤口之后，便道：“凌嫔娘娘这是多年的风湿了，今日只是在雪地中跪得久了，便复发了，这几日恐怕是不能走动了，只能卧床静养，待老臣开一副药方，每日煎服，不出一个月便可大好。”
凌郁清听着这些话便问道：“那，可有办法能够根治风湿？”
太医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便是十分尴尬了，答道：“目前是没有办法根治的，只是日后每年冬天都要注意保暖，切记不能受凉，还是能够缓解的。”
凌郁清点点头，却不知道一旁的秦渊早已变了脸色，秦渊坐在那处，分明就是感觉到许多地方不对劲，凌郁清是南广总督凌楚峦的独女，理应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既是身份尊贵，膝盖上又怎么会有风湿呢，娇生惯养的小姐通常都是没有的吗，即便是苏锦棠这样不受待见的庶女，在家中也是不曾亲自动手干过活的。
还有便是，秦渊注意观察过几次，凌郁清有几个手指的关节上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茧子，虽然已经淡化，却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千金小姐手上该有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渊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凌郁清便将自己的衣袍又盖了回去，随即道：“既是这样，那便要麻烦太医了。”
那张太医对这话也很是受用，便答道：“都是老臣分内之事。”
秦渊挥挥手示意张太医可以退下了，待到那张太医真的离开之时，秦渊便也要迈步往外面走，却不知他这一个动作，倒让凌郁清紧张起来，凌郁清认真看着秦渊的侧脸，问道：“陛下，不在这里陪陪臣妾吗？”
这话若是从苏锦棠嘴里说出来那他一定是愿意留下的，但是现在是凌郁清，他便突然没了兴趣，直截了当道：“朕在养心殿还有诸多奏折要批，你便自己好好静养，朕改日有空了再来看你。”
若说有空，他恐怕是大半年都不会有空了，凌郁清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