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麟穿着一身朴素走进堂来,面色平静如常。
赵均见是个女人,问道:“你是何人?有什么线索提供?”
李麟说:“这件案子所有的经过,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句话说出来,整个大厅瞬间沉默,三皇子心里咯噔一声,连一旁的六皇子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李麟的目光落到了元殊身上,二人对视一眼。
她看到了元殊眼中的毫不畏惧,和满满的傲气。
三皇子手心都出了汗:“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无比矛盾:好不容易案子就要定性,这个小姑娘可千万别乱说话……
元殊在一旁似笑非笑冷冷看着李麟,准备听听她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李琦提醒妹妹:“你可别乱说话!”
只见李麟淡然地说:“这件事是我做的,我来自首。”
大堂上再次沉默。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来自首的?
三皇子心中暗自惊讶:这女人究竟在做什么?她真的知道真相吗?
六皇子在想:不错,还挺聪明。
李琦惊愕的看着妹妹:“李麟,你疯了?!”
李麟说道:“把董小姐藏起来,关到箱子里面的人是我。”
不等别人反驳,董尚书却第一个跳出来:“你胡说!”
他脸上写着嘲讽:“你这分明是为李琦顶罪,你以为我看不出?想拿你换李琦,没门!”
三皇子示意他不要太激动,“董尚书,镇定……我们的目的是找到真正的凶手,还各位一个公道。”
他问李麟:“你说是你做的,说说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曾经跟李琦定亲,明明悔婚了却还要三天两头的跑来纠缠,这种女人我一直都很讨厌她。”
“所以你这么害她?可这说不通啊?那天晚上难道你知道她会回郑国公府?”
李麟说:“那天晚上,寿宴结束之后,她回来拿衣服被我撞见,和她争吵了起来,情急之下失手把她打晕了。”
“你能轻而易举地把一个女子打晕?”
“是的。”
李麟说:“我从小习武力气很大,自小对格斗有些许研究,知道什么样的力气能打晕别人又不至死亡。”
“哦,继续。”
三皇子已经看出她的确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
“后来我担心被人发现,就把她装在箱子里藏了起来,那天府中出入的人实在太多,于是先把她藏到其中一个房间,第二天清早才拉走。”
三皇子细细听着,觉的勉强合理。
说道:“可是董小姐是在三天之后被放回了府门口,而且被人...”
考虑到董尚书在堂上,他不好说的太直白。
他问李麟:“她失踪的那几天在哪儿?谁玷污的她?”
这是重点!
李麟答道:“我就知道第二天会有人来找,所以在刚刚清晨时就趁人不注意把箱子从府中移出,扔在了城外的破庙……”
“就那么扔着?”
“嗯,直到后来董尚书来府中寻人,我才开始害怕,三天之后回到破庙发现箱子竟然还在那,就在次日清晨放回了董尚书府门口……至于中间几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一切顺理成章,把很多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细节一笔带过,在场几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暗自服了一把。
“那箱子里李琦的衣服怎么解释?”三皇子努力地找破绽。
“箱子本就是李琦的,有他的衣服不奇怪。”李麟说。
听她说这些,三皇子心中竟然有些默默的轻松,虽然勉强,但这个证词于情于理都说过去。
既然她来自首,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你胡说!”
董尚书气呼呼的:“不要以为你全部担下来李琦就没事,你们全都有罪!我要禀报皇上,你们一家人蔑视王法妄图欺君!”
李麟反驳道:“我倒想要问问董尚书您,您的女儿尚未出阁却成天在外面毫不忌讳的跟男人在一起。她接触过多少个男人,你又怎么能知道?”
“你……”
董尚书气得满脸涨红。
李麟仿佛要故意激怒他,“明明是自己不会教女儿,现在出了事怪得了别人么,”
董尚书脸都绿了,上去狠狠给李麟一巴掌,李麟只觉得脸一疼嘴角已经有了血印子。
她笑着看了一眼董尚书:“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
“你这个野丫头!”
董尚书在李麟头上劈天盖地天盖地的打了下去,李麟只是任他打,没有躲开也没有还手。
几个衙役过来把他强制给拉开。
李琦在旁边看的直心疼,“李麟你别再说了!”
他转头对三皇子说道:“根本不是李麟做的。”
三皇子眼见这个局势就要扭转,心中其实已经大喜,既然都是顶罪,李麟肯定比李琦顶要好得多!
他不想让李琦把这个场面毁了。
严肃说道:“我自有判断。”
当着所有堂中人的面,三皇子煞有介事问李麟:“李琦说你在顶罪,你要知道顶罪的话罪同欺君!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总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麟看看堂上这些人,以三皇子马首是瞻的大理寺卿,似笑非笑的六皇子,还有冷若冰霜的元殊。
坐在上面的都是权贵,掌握着堂下人的生死,既然自己决定顶罪就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李麟微微笑出声来,用手擦擦嘴角的血说:
“其实……箱子里李琦的衣服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啊?”
满堂哗然。
此时李琦已经被一个衙役捂住了嘴,听了这话睁大眼睛去看李麟。
这剧情走向再次脱离了大家的想象。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李麟说。
三皇子问带着困惑问:“为何?”
刚才大理寺卿已经偷偷提醒他,这是李琦的亲妹妹。
李麟平静道:“刚才董尚书说我是为了李琦顶罪,他错了!我巴不得李琦死在我面前,让郑国公府所有的人痛苦!”
“为什么??”
“这次故意栽赃,是因为我和郑国公府所有人都没有感情,我早就厌恶了他们。”
三皇子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我七岁就离府在外面居住,10岁被带到边关,这些年吃尽了苦头,那边风餐露宿贫瘠苦寒。他们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生死,而李琦却在京城锦衣玉食逍遥自在--明明是兄妹却有这么大的区别,所以我一直憎恨这种不公平,这才找机会报复他们。”
李麟说完,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李琦知道真相,他几乎会把这段话信以为真。
此时此境,这番话显得那样真实。
“你们还不知道吧?除了这件事我还做过很多别的。”
李麟看了一眼元殊,元殊此时一直紧闭着嘴唇听她说这些。
“我三番五次的冲撞皇孙,骗他多次,甚至让他吃树皮,在东城时打昏过他,就连九皇子赵臻我也打伤过。”
三皇子和六皇子同时吃了一惊,扭头一齐看向元殊。
连一旁做笔录的文案都吃惊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只见元殊一直低着眼帘,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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