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自己辩解，凌清雪又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叶秋流下了眼泪：“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晓得，六妹妹今日这番举动是要干什么？”
叶秋看着面前的凌清雪，说哭就哭，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你又怎么了？”
凌清雪自然也知道，她和叶秋这般说话的声音，肯定会将柳文莨引出来，便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咬着手巾便控诉这叶秋的此番行为：“我现如今全都想明白了，六妹妹这几日处处针对我，事事都不让我好过。”
叶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可没苛刻，人家可是养尊处优的嫡女，自己哪有针对她！
叶秋敞开袖子，咬牙切齿地问：“我可是哪里针对你了，你今日给我说的一清二楚！”
“今日之事难道不算么？”凌清雪双目含着眼泪看着叶秋，大颗大颗的泪水便又滴落下来：“人家的妹妹，听闻自己姐姐得了份好的婚事，个个都是心中欢喜的，哪有六妹妹这般，如今你寻我来不就是为了损我姻缘？”
叶秋可真的是感觉要给她跪了，实在是有些气恼，便围着凌清雪转着看了一眼：“你可是做个人吧。人家姐姐对妹妹是如何的，你还有那张脸跟我讲，我处处针对你？此话说出来，真不怕挨雷劈？”
凌清雪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一时间也被吓得呆愣住，眼泪直直的挂在脸上，也没有想到要擦干净。
屋中，柳文莨将昨日拖欠的公事，全然处理好之后，这才隐约听闻外面有争吵的声音。
他起身查看，打开房门便看的是凌清雪的背影。
一时间柳文莨只恨自己手速太快，但是开门的声音，早就引起两个姑娘回眸相看。
若是将房门关上，那就是自欺欺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柳文莨对叶秋的印象也是极好的，可见凌清雪脸上挂着眼泪，一时间便疑惑地看向了叶秋。
叶秋这会儿，一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冲着柳文莨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还在啼哭的凌清雪。
柳文莨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叶秋这番意思，自己也是看懂了大概，便连忙走上前去对这两人作揖：“昨日公事被拖欠太久，柳某一心扑在卷宗上面，竟没听到两位姑娘的声音。”
凌清雪这才想起，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看着手巾上带着的胭脂，此刻只想将叶秋蒙着头狠狠的打一顿：“柳公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六妹妹突然就闯了过来，拉着我就处处数落我。”
眼看着凌清雪又要流下眼泪，柳文莨连忙伸出手制止了：“大小姐还是同家妹问问清楚吧，想来都是自家的姐妹，还得要好好交流才是。”
凌清雪一时间眼泪挂在眼眶上，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她瞬时间有些搞不懂柳文莨的意思了，眼中带着疑惑，紧紧盯着他。
柳文莨瞥了一眼，已经处在暴躁阶段的叶秋，唯恐出什么事，便想趁早将凌清雪打发回去：“我瞧着凌姑娘如今状态也不好，不如回家歇歇。”
凌清雪哪里能同意，自己等了那么久还被凌叶秋一顿好骂，才见了柳文莨一会儿，自己心中也是情不甘心不愿。
但好歹身边的玉珠是聪明的，只见自家姑娘的妆已经花了，若是她在说些什么混话，肯定会在柳文莨心中形象大跌，便连忙扶着凌清雪，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凌清雪又低头，看了看手巾上的胭脂，咬了咬牙也便同意了：“那柳公子，我改日再来寻你，六妹妹不如同我一起走，我实属不知道你近日这般作为是为了什么，若是姐姐哪里做得不对，你也必得跟我亲自说明白，而非像今日这般。”
叶秋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理会凌清雪，只是转了个身看着旁边的花草。
凌清雪也不觉得尴尬，冲着柳文莨行了礼，便带着玉珠离开了。
听得凌清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秋便深吸一口气，看着柳文莨也就单刀直入：“我却不管外面的传言是如何，就是想知道你对我五姐姐，到底怎么看待？”
柳文莨听到叶秋突然提起凌惜月，一张脸便脸红的不成样子。
他将目光转向别处，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也知晓今日叶秋来的原因。
他自己又不傻，凌清雪这几日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明了。只是他看着凌清雪动不动就流眼泪，自己确实不知怎么解释，只能将此事先一一拖下来。
此事若是放在平日也就罢了，现如今他已明白自己有中意的人，便万万不能将此事再拖下去：“我对你大姐姐绝无非分之想，只是这几日官家的事情压在一起，实在脱不了身，待到过两日闲下来，我定然会将她一一说清楚。”
叶秋也是知道，柳文莨是个明事理的人，对他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一点：“此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拦住大姐姐，既然你这边有事情要忙，那我便告辞了。”
柳文莨点了点头，便目送着叶秋离开。
想着还有凌清雪，柳文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事情更多，深深吐出一口浑气，便又走进书室，处理这几日堆积下来的事情。
等到柳文莨再次出门时，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想着今日和叶秋说的事情，柳文莨也没有多做迟疑，向着手下的人，拿着自己的私帖嘱咐了两句。
下人也是听闻过今日京都的传言，一时间有些揣测不定，看向柳文莨，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少爷，你果真是要约凌家大小姐一同去游湖吗？”
柳文莨被问得莫名其妙，他自然是不会理会那些流言蜚语，所以便什么都不知道，点了点头有些催促的说道：“务必要交到人家的手中，此事万万拖不得，虽说已是深夜，但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了。”
“是，小的这就去。”
天色黯淡下来时，叶秋就想着顺便再去铺子转一转。
带着薛儿，她们一人手中拿着一张肉饼，朝着府外走。
“姑娘，大小姐真的喜欢柳大人吗？”薛儿咬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肉饼，自己今日倒也是看得清楚，凌清雪的眼睛都快黏在柳文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