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惠子……放手吧……”
放手,又是放手?森川奈惠子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指着安牧冰,她大声道,“放手?你凭什么叫我放手?!这么多年,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了,我为你可以把整个森川社都赔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颜易菡她明明就是个后来者,凭什么你一句爱她,就要让我退出?那我的爱呢?我也爱你,为什么我不能叫她退出?!”
安牧冰看着出于失控状态下的森川奈惠子,他微微皱眉,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只能对你说一声谢谢,却不是我爱你,奈惠子,你知道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亲人!”
森川奈惠子死死的盯着安牧冰,她颤声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爱了你十年了,婚礼的讯息全世界都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让我退出,是吗?!”
安牧冰不避讳她,淡淡的,但却肯定的道,“我爱颜易菡,你也看到了,就算是跟我结婚,你也不会幸福的,我不想耽误你……”
“你住口!”
厉声打断安牧冰的话,森川奈惠子怒极反笑道,“不要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为你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不要当我是傻子!”
安牧冰眉头皱的更紧,出声道,“婚约的事情,是上一辈定下的,我们无力推脱,但是我不想让你在我身上浪费一辈子,而且……我再也不想看着另一个女人为了我断送一辈子的幸福!”
颜易菡那天回过头,对他说,安牧冰,你爱我吗?
她眼中的神情,他一辈子都记得。看着她倒在血泊中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她,如果时间能够可以重来的话,他一定早些就告诉她,他爱她,爱死了她。
“你口口声声为了颜易菡着想?但是她已经有了夏东毅了,而且我们的婚礼也已经天下皆知,如果你这个时候跟她在一起,夏氏会不会放过?舆论会不会放过你?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这么做吗?!”
不能用自己去说服安牧冰,森川奈惠子已经绝望的知道,他不爱她。他一向心狠,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所以她只能用其他的事情来牵制他。
安牧冰闻声沉默了半晌,然后他淡淡的道,“那边的事情,我会去解决,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除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约!”
看着他近乎绝情的理智面孔,森川奈惠子真想走上前去,挖出他的心,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气急了,理智倒是战胜了冲动,森川奈惠子点着头,一副你做得好的表情,看着安牧冰道,“是你先绝情在先的,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安牧冰,我告诉你,你休想解除婚约,我,不,同,意!”
说完之后,她甚至没敢去看安牧冰的面孔,然后整个人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身为森川家族的继承人,从小身体中就带着不服输的高傲自尊,森川奈惠子无法忍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践踏她的一颗诚心,即使那个人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从医院出来之后,森川奈惠子带上足以遮掉面部三分之一的巨大墨镜,然后钻进了门口停着的黑色车子中。
车子一路回到森川家的别墅,森川奈惠子从车里面出来,她沉着脸回到卧室,然后一整天都没出来。
晚上,有人敲她的房门,她坐在窗前,一声不吭。
敲门声再次响起,森川奈惠子还是没回答。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但就在这一瞬间,森川奈惠子已经拿起手边的黑色手枪,然后对准了门边站着的人。
森川龙介穿着一袭日式和服,他站在门边,一声不吭,甚至连一丝动作都没有。
森川奈惠子把手枪放下,移开目光,冷声道,“出去,我现在不想说话!”
森川龙介不仅没出去,反而是往里迈了一步,然后随手关上房门。
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关上门之后,没有了外界的灯光,房间内又是一片黑暗。
森川奈惠子感觉到森川龙介迈步走了过来,她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站在森川奈惠子身前,森川龙介出声道,“安牧冰出院了,在你离开医院之后,陈勋就派人把他接走了”。
森川奈惠子放在床边的手指缩紧,抓皱了手下的床单。
森川龙介缓缓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森川奈惠子,他伸出手,然后覆在了她颤抖的手上。
“奈惠子……不要再执着了,他不爱你,所以根本不会在乎你是怎么想的,放手吧,没有他,你还有……”
“你不要告诉我,我还有你!”
使劲儿的甩开森川龙介的手,森川奈惠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腾地从床上站起来。
许是坐了一天,又起来的太猛,她头晕的厉害,整个人向前扑去,正落在森川龙介的怀中。
她想要抽身,但却被森川龙介抱得紧紧的,她一动不能动。
“你干什么,放开我,听到没有?!”
森川奈惠子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她使劲的挣扎,弄散了他胸前的宽大和服,侧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是的。
“他不爱你,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如果他不是你爱的人,如果他是敌人,那么我发誓,他早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男人的呼吸,温热的铺洒在森川奈惠子的头顶,让她莫名的心悸。
不敢去想心底那份一闪而逝的激动是什么,森川奈惠子厉声道,“安牧冰是我未婚夫,无论我们之间怎么样,我都不许任何人去伤害他,动他的人,就是我森川奈惠子的敌人!”
森川龙介的手臂像是钢铁一样,死死的环着森川奈惠子,他不管她说什么,他只是倔强的抱着她,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