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自己本身的特点吗……。
林云歌再偷偷看向专注于相机画面的他,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赶紧拿起画笔在纸上勾勒出第一条弧线。
他们忙活到近黄昏,虽然顾璟行可以继续拍夜景,但顾虑到带着一个女孩子的安全问题还是建议今天的写生就到此为止,他护送她回去。
“对了,等一下。”
临别之际,顾璟行叫住了他,同时抽出了今天完成的画递过去。
“今天这张写生就送给璟行吧。”
画纸上,是晴空万里之下,正举着相机调整焦距的顾璟行,专心于用相机像景色记录的他也被她用画笔给记录了下来。
他脸上是她意料之中的惊讶,这让她在那时莫名有种成就感而窃喜。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作为交换回礼的话,就等我回去把照片冲洗出来的时候再给你吧。”
林云歌告诉他,她会好好期待的,只是收到照片而吃惊的她才明白,那时候顾璟行惊讶的神情和后面故作神秘的理由。
照片上,是树荫底下,正握着画笔专心致志作画的她自己,或许是过于专注而完全没有察觉到顾璟行的镜头正对准自己,将这一幕用相机给记录了下来。
林云歌以为这是终点。
她收到了一束蔷薇,每一朵蔷薇上都写着她的名字。
繁忙的工作生活中唯一能够给自己一点期待的便是那束每到特殊的节日就会准时送来的玫瑰花,看来这周又要加班了啊。
林云歌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期待会不会与往常一样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收到那一束蔷薇。
是夜。
而公司依旧是灯火通明,助理们也与自己一样低着头在整理近期所遇到的案件的相关文件。
林云歌正感到疲惫时,抬头便看见夏岚抱着一束纯白的蔷薇走了进来,其他同事的目光也被那束蔷薇吸引去了目光。
“林姐,又有你的花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注名也没有卡片。”
夏岚看着那束花满脸八卦的靠了过来:“让我猜猜看是谁送的花?一定是你的那位吧,只是为什么每次只见花不见送花人呢?“
而林云歌也只是笑着接过花没有应答,若说是为什么,也只能说是。
“我自己现在也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突然留下一条要出门的短信之后便音信全无,随后就是在一些日子里会送到包装精美的蔷薇花亦或者是在生日的时候会有一份包装好的礼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偶尔和夏岚一起出门逛街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个熟悉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虽然有试过找出他的所在,但是无论怎样总是快到最后的一步时失去了关于的所有的线索。
难得的假期时收到了一位自称是顾璟行的同事寄给她的快递。
林云歌带着好奇心打开后入目的是一个白蔷薇捧花,一枚被安放在盒子里制作精美的戒指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她匆匆出门打车按照纸条上的地址赶到了那个存在于公园角落的小教堂。
那个于消失的无隐无踪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衣着明显与往常不同了,一身白色的西服、顾璟行手中捧着的是每逢重要的节日时必定会送达的白蔷薇花束,但仅从他的面色来看,似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正在恢复期一般苍白。
林云歌举花手拿戒指单膝跪地的动作似是演练了上千遍,略带惊讶的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双手环在胸前故作生气的模样。
她是可以同意。
“但是顾璟行你,先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会突然消失那么久?”
林云歌被纳入到他怀抱的一刹那,她所能感受到的是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带着冬日寒气的衣裳。而她所不知的是最后送达的那束蔷薇中附着一张贺卡上面写着
「每一束花都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曲烟烟背对着温麒奕伸展,一边肩颈的流线被蜂蜜色的太阳光模糊形状,窗子开了一半,桂花被稀释过的气味顺着风淌过她变得杂乱的发辫,艳红的丝带背光发暗。
“曲烟烟?”
一些长久的缓慢的工作通常为人们所抗拒,但漫长的投入过程往往带来稳定而令人满意的成果,它们忠诚、驯顺而温和地融在她暖褐色的双眼,没人看得出这些柔和的成分来自太阳,只有蛰伏的力量不曾削减。
但曲烟烟会将动作放轻,柔软的手臂伸过来,递来糖果、速写和今天的心愿便签。
这是她最强大武器的寻常用途,每一张动物形状的贴纸平摊着她危险而浪漫的天赋。
她把它们折成菱形,存放在彩色玻璃质地的糖果罐。
桂花的香气凑近了,温麒奕的手指从袖口的荷叶边伸出来,揪住她的衣袖,把尾音拉得很长。
“听我说——”
温麒奕低下头,望着曲烟烟褐色的眼睛,被阳光铺上一层薄粉的双颊,和画眉时稍稍飞出的两毫米,她还不熟练。但这张脸上本就存在秋天的暖色,这让一切变得和缓且自由,她从红和棕之间汲取着一种温暖的昏沉,听觉也变得慢慢吞吞。
“你找我有什么事。”
温麒奕替她梳理在早些时候的奔跑中乱掉的发丝,蓬松的褐色温和地伏在暗红的衣领,卷曲的形状从指间触碰又分离。某种没有攻击性的金属应该也是这种模样,也许来自其他原因,为了相配,要和她一样,同远处射来的光产生关联,又要像她的眼睛一样亮。
她展示更温暖的微笑,为温麒奕戴上纸王冠。
这让她忠诚、鲜活而且温柔。
她看得到。
“我知道你想要曲家最后的这些,我已经和顾远洋离婚了,所以,你想要的我未尝不是不能够给你。”
而且看得到在奇异的转折后生长出的暗褐色的苦痛。
它们沿着剑身的凹槽烧来,在血肉内保持着激烈的沸腾。
她重新认识了太阳,所以一双眼里淌下的是刺痛的光,她离开蓝色花丛外的矮墙,带着旧钥匙、旧铃铛和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