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兽遍地打滚无用,竟然仰天长嘶一声,随后钻入了一个巨大的地缝之中。
奚佑宁没有去追,而是趁此机会悬于半空之中,用施加了灵力的声音大声说道。
“古月秘境有变,此处入口即将关闭,众弟子听令,迅速从秘境出入口出去,不得在此处停留。”
她的声音传播到了数十里地之外,不断地在空中回荡。
那些原本就隐藏在附近伺机逃走的弟子迅速地从各个角落飞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直奔半空之中的那个光圈而去。
没多会儿,那蛟兽便从地缝之中又钻了出来,浑身湿哒哒的,还在滴落着粘稠的液体,也不知是去了哪里灭了火。
蛟兽的一双竖瞳紧紧盯着空中的奚佑宁,口中还愤怒地嘶吼了两声,尾巴冲着她狠狠地甩了过来。
奚佑宁身后正有数名弟子正在飞向秘境的出入口,她自己避过蛟兽的尾巴没有问题,但是这些弟子便要遭殃了。
她将玉色悬铃激发后扔出,形成一个一丈见方的光罩罩住了那数名弟子,自己迎着蛟兽的尾巴而去,用自己强悍的肉身活生生地接住了它的尾巴。
奚佑宁双手向前抵住,被那巨尾扇出了十来米远,方才止住了后退。
那蛟兽显然没有想到弱小的人类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转头便是张大了蛟口一声嘶吼,浓浓的黑雾从它的口中喷出,萦绕在奚佑宁的身侧。
这黑雾带着浓浓的死气,拼命地往奚佑宁的身体里钻,但一触及奚佑宁的身体,便会被身体表面冒出的凤火给焚烧殆尽。
蛟兽见黑雾奈何不了奚佑宁,又将身体卷起,正好将抵住它尾部的奚佑宁卷了个正着。
奚佑宁原本见它的动作是打算飞起逃过的,没想到蛟兽已经料到了她的动作,迅速向上盘起,将她淹没到它的躯体之中。
刚好飞到秘境出入口的守言真人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紧,虽然二人经过文素真人一事已形同陌路,但他内心还是有几分的兄妹之情的。身边的同伴见他迟疑,一伸手就将他拉了过去,跨过了那道光圈。
“出来了,又有人出来了。”门外弟子们激动地大声呼喊着。
“一百名弟子如今出来了七八十个了,其余弟子怕是凶多吉少。”玄贞尊者点了点人数,有些沉重地说道。
“也不知清微如何了。”赤霄尊者见奚佑宁迟迟未返回,感到十分忧虑。
“守言,你最后出来,可曾看到你师妹清微?”赤霄尊者唤来守言真人问道。
“师妹她,被那妖兽困住了,也不知能否顺利脱困。”守言真人有些怅惘地说道。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玄贞尊者有些诧异。
“清微尊者为了掩护我们出来,与那妖兽缠斗,我们出来之时看到的就是她被妖兽缠到了身体之内。”另一名弟子上前补充。
“她被困住了?”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
众人回头一看,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修走来,他都没有驾驭飞行法器,闲庭信步的感觉,但几步便到了众人跟前。
灵溪宫的玄贞尊者率先反应了过来。
“弟子见过天成道君。”
其余人等闻言,赶紧施礼问安。
“见过天成道君。”
天成道君微微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道君是前来看秘境变故之事的?”玄贞尊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正好听闻此间发生异动,前来一探。”天成道君右手伸出感应着秘境出入口。
“这个出入口还能坚持,我进去探探。”天成道君丢下一句话,未等众人的反应就一步跨了进去。
“诶,道君。”玄贞尊者劝说的话就停在了嘴边。
“你们这天成道君倒是不错。”赤霄尊者靠过来说道。
玄贞尊者面色便有些怪异起来,这些化神道君平日里并不大出来,神出鬼没的,这还是头一次见他积极,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玄贞尊者只好干笑了两声。
秘境之内,奚佑宁被缠入蛟兽身躯之中后,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挤压碎了,双手也被禁锢到了身侧。她收回了刚才护住弟子们离开的玉色悬铃,右手指尖释放出了一丝凤火,蛟兽被烫的略微一松,趁此间隙将右手拔了出来,捏住玉色悬铃灌注了大量灵力便用力插向了蛟兽的身体。
蛟兽吃痛舒展开身体,但奚佑宁并没有放手,而是抓住玉色悬铃顺着它的身体划开。蛟兽的鲜血溅了奚佑宁一脸,她丝毫没有感觉,只想往深了划,狠狠将它剖开。
蛟兽拼命挣扎,四处碰撞,只想将她撞下来。但奚佑宁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她绕着蛟兽下落一些,玉色悬铃划到了蛟兽的腹部较为柔软的地方,就要将它的肚子破开。
“不好,它要自爆了。”小白急声说道。
奚佑宁闻言也是一惊,这蛟兽大约是觉得今日要命丧自己的手中,怒极之下打算来个玉石俱焚。她便要抽出玉色悬铃逃离此处,但蛟兽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身躯又是一卷,便要与她一起玉石俱焚。
奚佑宁心急之下便欲使用龙纹珏瞬移到别处,眼角余光却看到有人从秘境的出入口进来了,手中动作便是一顿。
天成道君进入秘境之内看到的便是奚佑宁一脸的兽血被蛟兽裹在其中,而蛟兽浑身气血翻涌、嘶吼连连,妖气也狂暴得很,看这架势是要自爆了。
天成道君双手微微一合,再一提起,那蛟兽浑身气势便泄了下去,仿若被人捏住了头提起一般。
奚佑宁周身压力一减,她便朝那人附近飞去,立在空中打量了一下。这人模样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周身气势一看便是经过了岁月沉淀的,且这周身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却可以凭空制住蛟兽,她猜测此人修为大约比自己高上许多。
“此人已经是化神中期了。”小白说道。
奚佑宁闻知此人竟然是化神道君,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几眼,这一看之下竟然发现有些眼熟,不,是十分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