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中的人尽数离开之后,奚佑宁坐到栖梧院的石桌旁开始发呆。结婴心魔之时所见的场景历历在目,也不知白熠现在怎么样了,今日诸事繁杂,都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回想一下。
“白熠,你还好吗?”心中所想,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奚佑宁丹田之内的海棠玉石开始旋转,身上溢出白色的雾气,慢慢在她身前凝结成了一个虚影。
”白熠!”奚佑宁惊呼出声。
“是我。”虚影白熠微微笑着说道。
“你怎么出现了?你,还会走吗?”奚佑宁走到虚影身前,伸出右手微微触碰。
“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一直都在?”奚佑宁疑惑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便是小白!”
“是啊,从前不是你总小白小白的叫。”白熠狡黠一笑。
“可是我不记得从前了。”奚佑宁说到此事,眼底有些黯然。
“没关系,日后会记起来的。”白熠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什么也没摸到。
“你还好吗?在赤心炼狱之中。”奚佑宁眼中的关切一目了然。
“我不过是从身体中抽出的一魂而已,自离体便不知道本体的情况了。”白熠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要抽出一魂?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你这个小傻子,让你一个人重生我不放心啊。”
“我为什么可以重生?为什么心魔说你是为了才在赤心炼狱之中?”
“宁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你上一世才遭逢噩运。”
“所以你就牺牲了自己?”奚佑宁说着说着,情绪便有些激动起来。
“你凭什么要为了我牺牲自己,我不要你这么做,那赤心炼狱泡得你都只剩一层皮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如何面对这一切。”奚佑宁抱着头痛哭起来。
“宁儿,我没有关系的。我等你,等你来接我出去。”白熠温柔地望着奚佑宁说道。
“我要怎么救你。”奚佑宁哽咽着抬起头问道。
“等你飞升上界之时,便可以去救我了。”
“可是那还要好久,你能撑得住吗?”
“能,当然能。那枚舍利子不是被我吸收了吗?”
“你之前说的有用便是料到了我会被心魔带到赤心炼狱?”
“觉心大师给你之时,便是算到了这枚舍利子只有经你之手才能送到我这里。”
奚佑宁皱眉,想不通其中关键。
“傻瓜,别想了,此事复杂得很,等你飞升上界就明白了。”
“哼,你总是觉得我傻,还不是你惯的。”奚佑宁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果然,重活一世了也还是那个小傻瓜。”白熠笑道。
奚佑宁脸上一红,手指心虚地摸了摸脸,开始转移话题。
“你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出来了?”
“嗯,可以日日陪着你。”白熠笑盈盈地望着奚佑宁,眼中深情溢出。
“对了,我丹田内的那块海棠玉石是怎么回事?”奚佑宁突然想起来这个一直以来的未解之谜。
“那是我偶然得到的随身空间,里面妙用无穷,比你的龙纹珏可厉害多了。”白熠得意地说道。
“哼,这么厉害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为了附着我这一缕魂,也为了保护你。”
奚佑宁听到此话,内心又内疚起来。
“别不开心了,好好修炼,别像上一世一般懒散。”
“嗯,我会努力的。”奚佑宁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救出白熠。
“小白,这个太初凤翔决是不是很厉害?”奚佑宁突然想到妖神给她的功法。
“哼,那小子对你倒是不错,还给了你他们凤凰一族的传世功法。”白熠的语气中有些浓浓的醋味儿。
“啊?凤凰一族的?那我能修炼?”奚佑宁傻不愣登的问道。
“你现在有真凰血脉,自然可以修炼,且效果比你之前的功法好太多。”白熠说着说着又有些吃味。
“妖修与人修不同,修炼天分全看血脉,而凤凰一族乃是上古血脉,这还是第一次在人修之中激发了真凰血脉。”
“说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就是很厉害,你好好照着这本太初凤翔决修炼,不仅修为一日千里,术法也是无人能敌。”
“那我马上开始修炼。”
奚佑宁这个急性子,马上开启了护院阵法,盘腿坐到蒲团之上开始修炼。
元婴期之后,奚佑宁发现她几乎立刻便可以静下心神进入修炼状态。
这凤凰一族的修炼功法与人修功法极为不同,不论是引气入体的方式还是灵气运行的走势,都需要奚佑宁重新适应。
花了六日时间,奚佑宁终于可以熟练地运转太初凤翔决的心法,感受到运行一周天之后体内灵气的充盈程度,奚佑宁十分欣喜。
这太初凤翔决果然非比寻常,正待继续进行修炼,小白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啊?我忘记了什么?”
奚佑宁一拍脑袋,突然想起自己的结婴典礼似乎要到了,神识略一放出便感应到栖梧院外数名执事弟子着急地来回踱步,为首的竟然是自己的三师兄。
赶紧关了防护阵法,打开了院门,执事弟子鱼贯而入。
“清微师妹,不,清微尊者,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吗?自己的结婴典礼都忘记了。”上官煦进来便是气势汹汹的质问。
“三师兄结丹了?恭喜恭喜。”奚佑宁一眼便看出来上官煦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有什么好恭喜的,师妹都结婴了。”上官煦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师兄这是生师妹的气了?难道是因为师妹没有给师兄准备结丹贺礼?”奚佑宁故意说道。
“谁会因为这个生气?”上官煦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师兄的道号呢?”
“守言。”守言真人上官煦似乎对自己的道号有些不好意思。
奚佑宁哑然一笑,师父给三师兄的道号还真是,“恰如其分”啊。
“你当真对明日的大典一点都不着急?”守言真人有些恼羞成怒。
“我为什么要着急?”奚佑宁双手一摊,态度光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