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神色憔悴的余纯直接面向林凡跪倒在地。
“林总，我知错了，恳求您原谅。”
跪在冰冷地面上的余纯对林凡哀求道。
“林总，是我教子无方，冲撞了林总，我给您赔罪。”
余纯老爹余良也向林凡恳求道，说着就要向林凡下跪。
“余总，您这样我可受不起。”
见状，林凡连忙起身阻止了余良的下跪。
对于余纯跪不跪的，林凡不在意。但是余良的这一跪林凡可受不起。
毕竟余良也是一位真正的企业家，而且年龄上也算林凡的长辈，这是要折寿的。
“余总，你的来意我明白。对于您个人的品性我也很认可和尊重。之所以将您的企业从改良土猪合作名单中剔除并不是因为余纯对我的言语不敬。”
林凡托起余良后缓缓的说道。
“还请林总赐教。”
余良拱手对林凡说道，不知道林凡话里是何意。
昨晚余良已经从余纯口里几乎完完整整的了解道了在餐厅里发生了一切，按照余良的判断，自己被剔除改良土猪合作名单就是因为自己儿子对林凡的挑衅和不敬。
“余总可否有想过之前我为什么会通过你的合作申请？”
林凡并没有直说，而是提示道。
想看看余良是否能回答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能答对，林凡不介意重新考虑下这件事，给对方留一条活路。
林凡的这个问题，余良神色肃穆，并未马上回答。
余良心里清楚，林凡的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自己的答案不符合林凡心里的标准答案，怕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对于林凡这个问题，余良之前确实没有仔细想过。
自己取得与林氏企业进行改良土猪合作的资格的过程实在是太简单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林凡说过一句话，只是去了一趟乌市，参加了一个林氏企业的招商会，然后填写了一个申请表，就结束了。
完全不知道林凡挑选合作企业的标准是什么，甚至余良曾经猜测是不是林凡抓阄决定的。
因为最后通过的企业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从大到小的规模企业都有。
余良一度认为完全是自己运气好的原因。
而现在林凡提出来这个问题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必定有深层次原因的。
余良脑子里开始快速思索重新看待自己获得资格的原因。
对于林凡的这个问题，旁边的蓝北是知道标准答案的，刚刚才和林凡讨论过这个问题。
虽然蓝北对林凡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但是却不能给余良任何提示。
自己愿意冒着让林凡反感的风险为余良这个自己在安西市最大的竞争对手求情已经是做到极致了。
况且，如果自己给余良进行提示的话，很可能会连累自己也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蓝北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为余良祈祷了。
余良此时在心里回想自己之前获得与林氏企业合作资格的整个过程的一点一滴。
也包括自己了解到的和林凡有关的一点一滴。
在余良的回想分析中，余良总结出了几个关键点。
第一个，改良土猪肉肉质很高，其真实价值结合市场需求，完全可以卖出高价赚取大量的财富，但是改良土猪肉一开始上市就直接被林氏企业定了一个很低的价格，将唾手可得的巨大利润拱手让利与民。
第二个，林氏企业在招商合作时，要求必须是企业老板亲自前往洽谈。
第三个，以林氏企业掌握的改良土猪，凭借其低廉的养殖成本和快速的繁殖速度，完全可以独自垄断发展，没有必要再与其他企业合作，将唾手可得的庞大猪肉市场拱手相让。
第四个，林氏企业在合作协议中的强制要求其他合作企业限制改良土猪肉价格的霸王条款。
……
随着这一个个之前被子忽略的不合常理的问题被余良梳理出来，余良隐隐抓住了什么。
余良又重新努力回想之前自己在乌市参加林氏企业招商发布会的场景，回想林凡在发布会上的讲话。
回想自己当时对林凡所讲的话的心理反应和感想。
一道亮光划破迷雾刺入了余良的脑海中，若有所悟。
然后抬头重新看向了林凡，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焦急失落，而是用一种敬仰、欣赏、服气的眼神。
“林总，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余良站直了身体，心里有些激动。
“说说看。”
林凡缓缓道，从余良身上展现出来的气态，林凡觉得余良或许想到了答案了。
“林总是一位有着大气魄、大宏愿的真正的企业家，我深感自己与林总在这方面的巨大差距，也对林总感到深深的敬佩。以林总的胸怀确实不会把犬子对林总的不敬放在心上，也不会因此而取消余家的合作资格。”
说到这里，余良顿了顿，观察林凡的反应。
林凡的反应让余良心下大定。
余良能够说出这一点来，林凡觉得余良是真的想明白了，不由下意识的点点头。
而一边的蓝北心里也感到欣慰，这老家伙不愧是与自己斗了大半辈子的人。
但跪在地上的余纯却有些不明就里。
“然而，林总之所以取消余家的合作资格关键原因还是出在犬子身上。林总能认可我是我的荣幸，我也为此感到骄傲，我余良这一生无愧于国家和民族。但是犬子不争气，没有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而今后余家的事业早晚会交到犬子手里的。就是这一点，让余总对余家感到担忧，从而取消了余家的资格。唉，虽然我一生活得坦荡，也算有所成就，但最大的失败就是养育了一个价值观扭曲的儿子。也罢也罢，这样也好，免得今后给社会造成危害。”
余良开始的语气还很激昂，说道最后却有些颓丧。
“余总不愧是一名真正的企业家，确实是如此。”
余良的答案很正确，林凡也对余良本人很认可。
“感谢林总的认可，祝愿林总今后的事业越来越好。今天冒昧打扰林总了，我这就带犬子回去了。”
余良看来已经绝了让林凡改变主意的心思，申请落寞。
“余总稍等，让余总正正当当辛苦奋斗了大半生的事业就此付诸东流，我也不忍心，我有个提议或许可以保住余总的奋斗成果，不知余总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林凡出声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