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常在倒吸了口凉气,合着皇上这是来给皇后娘娘撑场子来了?
李承德偷偷看了眼满脸柔情的萧允辰,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委婉的提醒自家皇上——您的戏有点过了。
从安一套剑法耍下来,一扭脸,便看见身后的这些妃嫔们一个个面色羞红眼中带怯的朝着萧允辰的方向看去。
丫的,抢我风头。
从安朝着萧允辰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大哥,你注意点啊!
萧允辰接收到眼神,心里有些纳闷,难道自己的表演还不够到位?
于是他朝着从安含情脉脉的抛了个媚眼。
他的姿态太过造作,从安忍住嘴角扬起的笑容干咳一声“都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这回那些妃嫔答的倒是挺快,一个个眼中皆闪烁着雀跃的光彩。
看来皇后娘娘没骗他们,皇上方才看皇后娘娘舞剑时眼神柔地都快滴出水来。难怪她们这些人琴棋书画各有所精却一直入不了皇上的眼,原来皇上喜欢‘威猛’些的啊?
风常在一边跟着大家的动作练剑,一边在心里感叹。皇上这哪是喜欢会用剑的皇后?分明是喜欢皇后罢了。
萧允辰的任务完成,早早地开溜。
从安带着这些妃嫔不过练了一个时辰,除了几个自幼练舞的,一个个皆累得气喘吁吁地,若非估计形象,只怕是要一个个瘫坐在地。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从安拍了拍手掌,立刻有宫人在凉亭中摆好茶点。
唔,再呆个一刻钟,应该就能走了吧?从安在心里盘算着。
等到从回到坤宁宫,有些意外的发现萧允辰竟然也在。
“今天没什么事吗?”从安接过萧允辰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细微的汗珠。
“暂时没什么。”萧允辰笑了笑“根据各地来报的消息,今年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从安的眼睛顿时亮了,这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为数不多的好事。
没眼光溜溜达的跑进来,在从安腿边蹭来蹭去。
感受着腿边传来的温暖,从安的心都要被萌化了。这些日子以来,没眼光他们都不怎么理她了,弄得她很是幽怨。
难不成是她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气味较浓才讨的没眼光的喜欢?从安盯着没眼光,目光逐渐变得诡异。
“话说,朕这几日倒是没怎么见他们?”萧允辰伸脚轻轻地碰了碰没眼光,没眼光稍稍避开些,忽的打了个喷嚏,浑身猫毛炸起朝着萧允辰做出进攻的姿势,喉中传出斯拉斯拉的低吼。
这是怎么了?从安一愣,没眼光虽然平时脾气不算太好,但也没有到一点就炸的地步啊?
萧允辰眉头紧皱,心中又是涌起一股烦躁。
从安叹了口气,快速伸手在他们两个打起来之前捏住某只猫崽子命运的后劲。
没眼光哪能愿意?反手就是一爪子抓在从安的手上。
从安吃痛,没眼光落在地上飞快的跑开。
“给朕抓住那只猫!”萧允辰气急。
“别。”从安赶紧道:“养猫哪有不被抓的?也是我不好。”
见着萧允辰依旧是满脸的愤怒,从安眼珠子一转,眼中立刻蓄满了眼泪,举着还在流血的手小手对着萧允辰撒娇“我疼。”
萧允辰心中暴躁顿时消散了大半,看着从安手上的抓痕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离姜院卿来还有些时候,从安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命人打水,而后拿着皂角一遍遍冲洗着手上的伤口。
也不知道会不会的狂犬病。
从安有些担心,前世她虽然也没少被自家的猫抓咬,但那时猫是打过针的,所以她被抓后一向很放心...
拿酒精消消毒,记录下某只猫的罪证,然后再断他几顿零食出出气。
这才是之前的常规操作。
可现在,也只能看看姜院卿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从安微微叹了口气,可惜醉竹今天被她派出去了,不然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心慌。
萧允辰犹豫半天,才问“为什么要一直用水冲洗?伤口不是不能碰水的吗?”
“被动物咬伤或者抓伤的伤口应该除外吧?”从安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样的伤口比起去考虑伤口会不会因为触水发脓更应该想一想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病菌留在伤口中吧?
要是有狂犬疫苗就好了。从安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她也只是想一想,要是她真的能造出狂犬疫苗来,那这一定是在梦里。
姜院卿来的速度倒是挺快。
见着姜院卿,从安停下冲洗。
伤口已被洗的有些发白,姜院卿先是取出药粉和纱布替从安包扎好,而后又拿出纸笔开了药方。不过想了想,在萧允辰严厉的目光下她只得道:“稍后,臣会将药送来。”
“可有事?”萧允辰有些紧张。
“无事。”姜院卿顿了顿才补充道:“皇后娘娘处理的很及时。”
那是,我可是早就被猫抓习惯的人?(o_ov)?。
“不过,没眼光一直都挺乖的。”从安歪着脑袋想了想“怎么会突然这么暴躁?”
姜院卿眼皮子一抖,心道不好,果然就见从安凑了上来。
“呐呐,姜院卿,你能给猫看病吗?”从安睁大了眼睛朝着姜院卿卖萌。
“咳咳。”萧允辰凑上前来想把这个丢人的丫头拽开“宫中珍禽司有专门的兽医。”
更何况,那只猫,呵。
“管他兽医人医,反正都没有咱们姜院卿医术好。”从安笑眯眯地道。
姜院卿却脸色微变,一把抓住萧允辰和从安的衣袖拉倒自己鼻端轻嗅。
“怎么了?”从安看着似乎有些愣神的姜院卿小声问。
姜院卿这才回神,赶紧放下萧允辰和从安的衣袖跪地请罪。
萧允辰心中才压制下去的烦躁再次涌起,刚想开口训斥,从安却先他一步将姜院卿扶起“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姜院卿的目光中却生出些许犹豫来,她也不是很确定。
“臣,愿意给猫看病。”姜院卿却道。
从安一愣,她方才也不过是半开玩笑罢了。
不过看到姜院卿这幅神色,她还是吩咐下去叫人抓猫。
“都小心些。”眼看着宫人领命正要退出去,从安赶紧补充道:“莫叫没眼光伤了,也莫伤着他。”
坤宁宫虽然不能算是奢侈,但也绝对不小。
等到宫人将已经平静下来的没眼光抓来时,从安刚喝完姜院卿熬制的汤药,整个人苦的直吐舌头。
再见着从安,没眼光立刻缩在宫人的怀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露出猫脸看她。
“怎么,这时候觉着没脸见我啦?”从安没好气的说,觉着手上又有些疼。
抱着猫的小太监被从安的话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回想着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
听说,地位高的猫会给地位低的猫舔毛,以宣示自己的主导。从安眯着眼睛看着没眼光,不晓得自己这时候舔他一下会怎么样。
这么想着,从安一把将没眼光从小太监怀里拎出来。这回没眼光倒是老老实实的缩在从安的怀里,猫脸埋在从安的臂弯,依旧不肯抬头。
从安仔细想了想,试探着舔了下没眼光的脑袋。
呸,一股子尘土味。
没眼光终于抬头,猫眼里写满震惊。⊙▽⊙
“你伤了我,以后就要做小弟补偿我!”从安说的理直气壮。
萧允辰无奈的捂脸,挥手叫屋中的宫人都退下去。
这丫头,丢人的时候就不能挑个没人的地界么?
姜院卿干咳一声,伸手接过没眼光。
“小心点,这家伙脾气不算太好。”从安将处于震惊状态下的没眼光递了过去。
闻到姜院卿身上的药香,没眼光再次打了个喷嚏。不过却老老实实的没有动弹,身为猫的本能让他感受到来自这个姑娘身上的危险。若是他敢乱动弹,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姑娘不晓得会怎么收拾他。
姜院卿在没眼光身上嗅了嗅,而后从药箱里拿出把小剪刀来讲没眼光身上的一撮毛剪下。
没眼光发出一小声抗议,但却被姜院卿理所当然的无视。
取了猫毛,姜院卿便将没眼光放下,自己则拿出一个小白玉碗将猫毛放入其中,接着,又将一瓶药水倒入。
药水初始是牛乳般的白色,可很快便变成浓厚的绿色。
就算从安和萧允辰是白痴也看的出来此事不对。
“没眼光这是中毒了?”从安有些诧异,可谁那么清闲去给一只猫下毒。
“你最近招惹谁了?”从安弯下腰看着似乎还在思考猫生的没眼光。
没眼光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瞄了她一样,而后看向萧允辰。
???这猫成精了吧?
“那,要给他喝药吗?”从安有些发愁,前世的时候自己养的那只猫一向很健康,最多只是吃个打虫药而已。而且,也没有那只胖橘不吃的东西,包括黄瓜...
可是,这里可没有那么方便的小药片。这没眼光似乎也不是那种贪吃的猫。
“不必。”姜院卿道:“这只猫只是稍微沾染了些,将身上所沾药物洗净即可。”
那就是洗澡喽?从安看着没眼光,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对一只猫而言,这可是最好的报复了。
没眼光喵了一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么说,又有人敢对坤宁宫动手?”萧允辰脸色阴沉,心里那股子暴躁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从安忽的伸手抓住萧允辰的胳膊凑到姜院卿面前,中没中毒,与其查这个查那个,还不如叫面前的人给把把脉呢。
醉竹回来时,却见整个寝殿都被打扫一新,有些意外的拉过一名宫女“出什么事了?”
“醉竹姐姐。”小宫女赶紧道:“没眼光身上生了跳蚤还跑到娘娘寝殿一通乱窜,娘娘总觉着寝殿里有跳蚤,要我们将这里全部打扫一遍。”
“醉竹姐姐。”秋兰见着醉竹回来赶紧上前“您快劝劝娘娘吧,娘娘非说衣服上全沾了跳蚤,让我们将她和皇上所有的衣服全洗了。”
醉竹看了她一眼,快步入内,只见得从安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衣裤缩在新换过床单被罩的床上。
“醉竹。”从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说,姜院卿不是给过防止生虫子的药么?”
醉竹微微叹了口气“许是最近没眼光皮了些和宫里的那些野猫有了接触罢。”
“不过娘娘。”醉竹走到从安身前“这宫里上上下下皆定时喷洒药水,您的衣橱也放的有驱虫的香囊,您多心了。”
“我还是觉着有跳蚤在我身边,可又逮不到。”从安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她一直不是特别怕那些个头大些的虫子,但是看到什么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却会被吓得不行。尤其是那种会突然爬到你衣服上或者床上,你却很难找到它的那种虫子。
在从安眼里,这比菜青虫还可怕的多。
“娘娘,您前几日才发动捐款,这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您呐。”醉竹低声劝道:“这时候委实不该有什么大动作。”
“可是。”从安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头发“不把这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生。”
“您的手怎么了?”醉竹眼尖,一把抓住从安的手腕。
“没眼光那个小没良心的抓的。”从安将手脖子递给醉竹“虽然姜院卿已经帮我看过了,不过你瞅瞅,我应该不会得狂犬病吧?”
狂犬病是什么病?
虽然心里有些困惑,但醉竹还是已经习惯这些从从安嘴中莫名蹦出的新鲜词汇。机智的不多问,只是替从安诊脉。
“娘娘,您没事。”醉竹道,有些嫌弃的推开从安的手“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给您炖几只癞蛤蟆。”
???从安一脸懵,被猫抓和癞蛤蟆有什么关系?她才不吃那种恶心的东西!
“对了娘娘,这伤口您可用糯米饭团敷过了?”醉竹接着问。
从安接着懵,她又不是被僵尸抓了,为什么要用糯米饭团敷?
“我,我用皂角水冲过了。”从安弱弱的开口,总觉着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