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鸿风再次看了从安一眼,目光严厉。
从安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然,这点表情很快便叫她收敛起来。
苟鸿风看到这个表情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些许怀疑,难道是他弄错了?
从安不看他只对着李承德吩咐“夜已经深了,诸位爱卿也劳碌许久,你去叫人准备些宵夜。”
苟鸿风等人想要推辞,但是从安却道:“朕可不是只指使人干活不管饭的,今晚的饭,管饱。”
这话里带着玩笑,其中又有几分强硬。苟鸿风等人只得谢恩。
萧允辰在后面听了又是一阵气闷,今天一天都是事儿。武试上遇见刺客,从安不肯走,那些考生考了一天从安便在那里陪了一天,她不走,萧允辰自然也不能走。
晚上回来,还不曾传膳便批阅试卷,好不容易批完了,他们也饿到现在。然而从安吃宵夜却不带他。
萧允辰的肚子有些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苟鸿风和百尺是什么人?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动静哪能瞒得过他们的耳朵?
这两人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脸上写满了警惕。
“咳,咱们。”从安试着转移话题,萧允辰却走了出来。
“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好生偏心,有吃的竟然都不叫臣妾。”萧允辰先是对着从安盈盈一拜而后再招呼苟鸿风等人起身,最后才对着从安软软的说。
从安尴尬的笑了笑,抛下萧允辰自己吃东西的计划彻底失败。
“皇后娘娘如何在此?”尚丞相早就看皇后不顺眼,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忍住没有找苟家和皇后的麻烦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是没忍住道。
萧允辰看了他一眼浅笑道:“丞相有所不知,皇上正在教本宫习字。”
“这么说来,你的字写完了?”从安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着萧允辰问。
萧允辰光明正大的白他一眼“还没有,只是皇上,臣妾可也帮您干了一天的活儿了,怎么不管臣妾的饭?”
从安脸上有些尴尬,似乎是秘密被戳穿一般,她轻咳一声道:“谁说的,你也管饱。”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竟是难得的融洽。
知道皇上没吃晚饭,御膳房一直没敢歇火。如今得了传膳的命令,热腾腾的吃食很快便端了过来。
萧允辰安静的替从安布菜,一副温顺贤淑的模样,从安的后背有些发凉。
苟鸿风不时的瞄一眼从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从安感受到他的目光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
于是这一顿饭从安吃的很不安生,碗里有什么她就吃什么,到了嘴里也只觉着是一个味道的。
这顿饭吃完,从安的身子都有些麻木了。
夜深了,干完活吃完饭从安自然不会留他们,纵使其他人有千句话要说从安也懒得听,很干脆的送客。
萧允辰却单独留了百尺。
“今日的刺客查清楚了吗?”萧允辰直接问他,百尺看向从安。
从安吃饱了饭有点犯迷糊,脸上的表情亦是模糊的,一直靠着揉脸来保持清醒。听到萧允辰问话他只插了一句嘴:“是考生本人吗?”
白日的时候她已经验证过了,那些人没有易容。只是不晓得到底是考生本人还是冒名顶替的。
百尺的表情有些严肃“回皇上,是那些考生,没有冒名顶替的情况。”
从安揉脸的动作一顿,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究竟是些什么人。”从安问,究竟是哪里的力量,竟然能在武试的最后一轮塞进这么多人来?
百尺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这个他还没查出来。
从安见他这一脸为难的样子顿时明白几分。
“尽快查明。”从安吩咐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百尺赶忙领命。
从安又问了几句他的情况便放他离开。
“这是个圈套。”从安道,有些无力的坐在那里。
萧允辰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又气又怒。
武试是头一年筹办,竟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要叫这天下百姓怎么想?
更何况,这些人能进入到最后一轮定然是有他的本事的。而这样有本事的人却是刺客,这才是叫萧允辰最气的。
谁知道剩下的人里还有没有刺客的同伙?
北辰武将缺乏,萧允辰本想重用这些人的,可如此一来他怎么敢将兵权交到这些人手上?
可若要是冷落这些人,萧允辰又怕伤了良才的心。
“皇上,朝堂之上可有贪官污吏的?”从安沉吟片刻忽然问。
这个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有不少。萧允辰虽励志做一个好皇上但是贪官污吏却是抓不尽的。朝堂之上有贪官污吏也有祸害败类。
萧允辰发现自己还是挺理解从安的,比如现在,从安才开口萧允辰便察觉到从安想要求情。
朝堂之上有的是抓不尽的贪官污吏,可是萧允辰还是要选天下英才而用,并不忌讳什么。对待武将为何不能如此?
“有些话倒是不必现在便同朕说。”萧允辰忽然笑了两声“明日朝堂之上有的是热闹等着朕看。”
这是要从安明日自己却面对那些涌上来的朝臣。
从安乖乖住嘴,心里有些犯愁。
“我爹爹他。”从安试着换了个话题,苟鸿风很可能认出她来了。
萧允辰睨她“叫你乱显摆。”
“我已经尽量不用苟家剑法了。”从安委屈的撇了撇嘴“总不能由着他们砍吧?”
若是出手不用这么畏手畏脚的,从安对付那两个刺客也许还要简单一点。
“到时候再说罢。”萧允辰略微思量了下问“只是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能耍双刀?”
从安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怎么样?帅吧?”
萧允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那一招我练了许久呢!”从安接着道:“今日也是运气好,用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都割喉了,效果能不好吗?
萧允辰想起白日里的血腥场面胃里有些翻腾“以后还是别杀人的好。”
“你以为是杀鸡啊?”从安白了他一眼。当时那种情况,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