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冬似乎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吓唬吓唬尚小柔便骄傲的一转身又趴了下去。
“皇哥哥。”尚小柔脸色苍白声音里还带上了些许哭腔叫躲在后面的萧允辰听了都于心不忍。
“带小冬下去吃些东西再来。”从安对着驯养小冬的宫人吩咐道。
“是。”
小冬一走尚小柔便扑了过来“皇哥哥,方才可吓死柔儿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从安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省的被她眼泪鼻涕的抹一身。
“那只畜生发疯的时候离皇上您那样近,臣妾怕、怕皇上。”尚小柔哽咽着。
“畜生可比人强多了。”从安坐在椅子上对着她道:“你不是来红袖添香的么?还站着做什么?”
“是。”尚小柔收了眼泪可怜兮兮的站在桌旁打算替从安研墨。
“这种粗活叫李承德来就行了。”从安对着尚小柔笑道又指了指一边的桌子。
那张桌子是萧允辰为从安准备的,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你去那里,写字给朕听。朕喜欢听爱妃写字的声音。”从安温和的笑着。
尚小柔许久未曾见过皇上对她这般温柔连脸上都多了抹红润的颜色。
尚小柔绕到桌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凳子。
“李公公,帮本宫搬张椅子来。”尚小柔对着李承德极为客气的说。
“是。”李承德刚想动却被从安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练字当然要站着写才能起到效果,笔划在纸上的声音也好听。”从安笑着道:“李承德,你去取《金刚经》来叫德妃照着描写。”
“是。”
德妃才写了不到一刻钟便累的手脖子疼。
“皇上,百大统领求见。”
“叫他进来。”从安一顿便道。
“那皇上,臣妾就先告退了。”尚小柔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放下了笔。
“皇上。”百尺进来后对着从安道:“您叫臣查的事情臣已经弄清楚了。”
从安一点头“你速度倒是挺快的嘛!不错,说吧。”
百尺的脸有些发红,从安瞅见他的衣服领子似乎比昨天又高了那么一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皇、皇上这。”百尺一脸为难。
从安心中念头微转脸上多了抹古怪的笑容“爱卿这两人调查实在是辛苦了啊!”
“不、不辛苦。”百尺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
“这葡萄架子倒了可不好扶,爱卿哪里不辛苦了?”从安笑嘻嘻的说。
百尺的脸色更加难看“皇上,这。”
“说说吧,都查到什么了?”从安忽然就一脸正色。
百尺便道:“臣共查出暗娼园子七处,不过。”
“?”从安有些好奇的看着百尺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臣是跳到屋子上面查的,所以没能拿到园子出入的名册。”百尺小心翼翼的说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这是臣记录下来的名单。”
从安打开名单更是气的不行,名单里面竟有二十余位大臣其中近半还都是朝廷重臣。
“前些日子他们还跟朕诉苦说身体虚弱尚未调理好,朕看他们这不是很精神吗!”
“皇上息怒。”百尺立刻道。
“这个,你接着查,朕要实实在在的名册!”从安把手上的名单往桌子上一放敲着桌子对他道。
“是。”
“臣一路跟踪孙大人,发现孙大人在背地里参与人口买卖。”百尺又递了份折子“这是简报。”
“被买卖的都是些什么人?”
“可怜人。”
从安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皇上,臣偷听这些人对话只知道这些被卖的人大多来路不正。无论男女尚且有些姿色的便被打扮好了关在一处,剩下的便是卖去做奴隶。”
从安听了有些头疼,百尺的确不是查这些事的料子。
“那些地方你摸准了吗?”从安问。
百尺懵懵的一点头。
“你说孙大人参与人口买卖,可有证据?”从安又问。不过她也没指望百尺能答得上来。
“臣偷了他们的账本并绑了孙大人身边的管事。”百尺立刻道:“那名管事亲口招认的。”
百尺又将那名管事的口供和账本一并呈上。
从安接了这些有些头疼“你还找到了什么?一并呈上来罢。”
“没了。”百尺很是时辰的摇头。
他偷出来的并不是新账本,新账本容易被人发现。
这本帐是今年三月的,从安刚翻看了几眼便气愤的合上。单是这个三月份这本账上记录下来的便有三四百人。
也不知这个孙大人到底是如何操作的,据口供上写的,这个买卖人口的团伙所得的利润孙大人要占了六成之多。
“好一个礼部尚书。”从安冷哼一声。
从安最恨那些买卖人口的人,这些叫他撞见哪能轻饶。
“你给朕看住喽,一个都不许跑更不许打草惊蛇。”
“是。”百尺领了命又走了出去。
从安直接去了后面将百尺交给她的东西拿给萧允辰看。
“不是说了这事你来的么?”萧允辰拿过那些奏折和证据一边看一边说。
从安瞥了瞥嘴“臣妾素来最恨这些买卖人口的,可否严查?”
“买卖人口在北辰并不算违法。”萧允辰看了她一眼便道。
“可是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便叫旁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着实可恶。”从安鼓着腮帮子瞪着眼一副气急的样子。
“也未必就像你说的那样。”萧允辰道:“也有日子过不下去的,卖给大户人家做工给自己谋个出路给家人换些财粮总比一家人抱在一团饿死强。”
“可是臣妾看这账本只见到进账不见出账,可见是卖的人多买的人少。这多出来的人总不会是平白生出来的吧?”从安随手便指着萧允辰手里那页“你看这里,怎么买进一个人才花了五十文?这可是写着这人卖了足足五十两啊!哪里卖身会卖出这样的糊涂账来?放着五十两不卖卖五十文的?”
从安又顿了一下“而且你看旁的人卖出的价钱明显没有这个多。”
萧允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比从安更懂这其中的门道。一般卖到府上做工的怕是不会是这个价钱。姿色好些的卖去做妾或者卖到堂子里还差不多。
“这件事你来处理。”萧允辰黑了脸“可以严查。”
从安点头便抱着这些东西又走了出去。
李承德看她脸色阴沉又小心的问道:“皇上,德妃娘娘在外面候着呢,可要宣她进来?”
“她还没走?”从安皱紧了眉头。李承德没敢说话。
“叫她进来。”从安顿了下又道:“把小冬也带进来。”
“是。”
眼见着德妃进来从安却连看也不看“爱妃既然来了那便接着写吧。”
“是。”尚小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有些委屈,她这才写几个字便看到宫人牵了小冬过来。
小冬绕着这件屋子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便十分利落的在德妃和从安中间一躺,面朝德妃的小冬还时不时的朝尚小柔咧嘴一笑,气的尚小柔差点便将那笔杆子给撅折了。
她这好不容易挨到日落西山从安便很不客气的赶人,别说给些赏赐了就连口晚饭都没留她吃。倒是小冬得了一大盘调制过的生牛肉吃的很是开心。
次日朝堂之上,听过了那些大臣们争论之事从安笑着开口“自打从猎宫回来,咱们君臣可许久没好好说些话了。不知道诸位大臣的身体还好吗?”
在场的朝臣心中都有些纳闷,心中只觉着皇上的心思越发的难琢磨了。
“托皇上洪福,臣等一切安好。”那些大臣齐声道。
“好就好啊!”从安一副感慨的模样“你们都是朝廷的栋梁,没有你们朕在这坐着也不安生啊!”
“李大人,你身体如何?”从安随手便点了一位。
“劳皇上问,臣一切都好。”那位李大人立刻便道。
“那就好,那就好。”从安笑着一连点了数位大臣,这些人都是出现在百尺给她的名单上的。
“孙大人,你的身体还好吧?”从安又问。
“劳皇上挂念,臣一切安好。”孙大人道。
“孙大人今年快到六十了吧?”从安接着问。
“是。”
“朕素来听闻孙大人为人古板不近女色是诸位大臣里最懂礼**常的一位大臣。”从安笑着道。
朝下的那些大臣更是连连附和,孙大人在这些声音之中脸上也多了抹自得之意。
“前几日,朕微服出宫体察民情。远远地便看见孙大人换了常服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从安笑着道:“朕还以为孙大人接了什么暗线的消息不便带人这才孤身前往。”
孙大人脸色微变,偏偏有不长眼的大臣还在此时推扬孙大人。
从安笑眯眯的听了半晌才开口接着道:“孙大人年岁已高朕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你们猜朕看到了什么?”
“这。”那些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礼部能有什么事非要礼部尚书孤身一人前往打探消息的呢?
孙大人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有眼睛放的亮的注意到这点便乖乖的闭了嘴巴越发的觉着皇上今天的反常格外危险。
“朕看到孙大人进了一所辟巷里的宅子,这宅子可不简单啊!”从安依旧是笑眯眯的“这宅子里可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
“这。”这事情就更离谱了。
“孙大人,这两位夫人是何人啊?”从安故意问。
孙大人却没有吭声,只觉着浑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哎呀朕听去看的侍卫回禀还以为孙大人这是给自己的小孙女买了宅子呢。”从安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没了“可是朕却听说这是孙大人你养的两个外室。”
孙大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一下子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养外室是孙大人的私事,朕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朕到是好奇,你孙大人一向给人古板不近女色的印象,怎么就养了这两个论年龄足够做你孙女的外室呢?”
“这,臣、臣。”孙大人结巴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朕也是好奇啊,就派人去查了一下。”从安忽然就笑了“诸位大臣,你们猜猜,这一向不近女色的孙大人到底养了几房外室?”
诸位大臣更是面面相觑,有猜三四的也有猜五六的。
孙大人头上的冷汗更是一把一把的往下落。
“孙大人,你自己说说,你一共养了几房外室?”
孙大人不知道皇上究竟查到了多少故而死咬着不开口。
“好啊,你不说朕替你说。”从安指着孙大人便道:“你孙大人可是足足有养了十房外室,这还不算跟在那些人身边伺候的丫鬟!”
从安这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扬起声声议论。
这些大臣只守着一名结发妻子的很少,家里有那么一两个小妾也算是正常,但是很少有养外室的,就算有也不过那么一两个。
这下听到素来古板不近女色家中只有一位结发妻子的孙大人竟然养着十名外室多名丫鬟哪能忍得住不议论?
“孙卿啊,朕不怪朝中大臣贪色。”从安一本正经的道:“你们看中了哪家姑娘,只要人家姑娘家愿意那就正儿八经的迎回家去!只要你们不走歪路子朕可不管你们内宅家事。”
从安顿了下接着道:“这这后宫里不是还有三千佳丽吗?”
纵使从安这样说那些大臣还是一个个的不敢吭声。
“只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朕不许你们去青楼何尝不是怕你们被美色迷了眼睛把国家大事一字不漏的说出去,说给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听呢?你们说朕说的对不对?”
从安这话倒是说的不假。
“皇上圣明。”那些大臣齐声道。
“可是你们不是这样想的。”从安道:“你们当中有的人听了旨意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青楼便换了路子偷偷地去。”从安又提高了音调“是不是啊孙大人?”
孙大人身子一软忽然便觉着自己整个便被面前的这个人给看透了。
“要不是孙大人带路朕还不知道在这京城还有种地方叫暗娼园子!”从安拍了怕桌案很是愤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