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只站立了一小小下便觉着有些吃力,额上也沁出了些许汗珠,累的她干脆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真是的,新生的宝宝这么柔弱的么?她都已经快一岁了,就连站这么一小小下都这么吃力,她这小小的身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她才刚坐下没一会儿,穿着朝服的苟鸿风便匆匆赶来。
“爹,今天怎么现在才下朝啊?”苟从忠赶忙迎了上去,替父亲将官帽拿在手中“朝后皇上召为父说了点事,所以回来的晚些。”
“听说我们安儿学会站了?”苟鸿风将身子烤的暖了些才靠近从安,从安虽然还有些累,但是看着一脸慈祥的苟鸿风还是扶着他的大手慢腾腾的站起,冲着她甜甜的一笑。
对她而言,最欣慰的事也许便是这一世的父母容貌性情与前生无异,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从来便没有死去,只是以新生儿的姿态重活了一便而已。
“娘亲呢?怎么还没见娘亲啊?”苟从义好奇的张望着,冲着去而复返的小丫头道:“呐,你不会是偷懒没有去请娘亲吧?”
“槿儿今日晨起有些不舒服,还在睡着呢。你们别去吵她。”苟鸿风不满的说。
娘亲不舒服么?从安紧张的看着苟鸿风。
“嗯,她困得难受。”似是看清了从安心中所想苟鸿风言简意赅的回答。小小的从安顿时石化,原来还可以这样的么?
“老爷。”老管事苟奉恭敬的行了礼“姬裳楼来人说原本定给小姐抓周宴上穿的衣裳怕是完不了工了。”
苟鸿风的眉头皱了皱,又听苟奉压低了声音道:“据说是宫里来人定了件颇费功夫的小衣裳又要的急了些,所以才停了其他活计。”
苟鸿风的眉头依旧皱着,苟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听说是给梅妃娘娘的养女做得。”
“管她是什么娘娘!买东西竟不知要分个先后,如此一来小妹要穿什么?”
“从义,慎言!”苟鸿风轻喝,虽说苟奉的声音已经压得够低了,但是却没能逃过苟从义的耳朵。
梅妃?从安歪了歪小脑袋,她这些日子躺着无聊也偷听了不少旁人的对话,也知道这里是元华大陆,大陆中大大小小分做了十余个国家,以东旭、西冥、南楚、北辰四国最为强盛,而她现在的父亲便是北辰国的大帅苟鸿风,深得皇上器重。
而当今圣上虽与皇后相敬如宾却也有一心爱宠妃,尚宛冬,尊至梅妃,后宫之中连皇后也要让其三分,其母家势力在朝中更是不薄。
若是因为一件衣服给爹爹惹来麻烦事那也太不值了。
从安如此思量着,“伊哇”一声将周围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肉肉的小胳膊指着衣柜的方向,两条小腿费力的蠕动着。
快带她去衣柜那里啊!见众人只是好奇的看着她并不了解她的意思,有些焦急的从安口中伊哇个不停。
“怎么了小妹?想去那里吗?”苟从忠柔声哄道,熟练地将她抱起。
不愧是大哥,虽然话不多,但是比二哥那个聒噪精要靠谱的多。
苟从忠按着她所指的方向将她抱到衣橱旁,一边的婢女识趣的将衣橱打开,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小衣服。
你们这些人啊,一个抓周宴而已,何必太过隆重的做衣裳,依她看柜子里这件火红的衣裙就挺不错啊!衣裙的边缘还有白色的小绒毛呢!好看大方又喜庆,她可是记得这件衣服是入了冬新做的,她就穿过一次,还很新呢!
“怎么?小妹你想穿这件衣服么?”苟从忠示意婢女将衣服取出,从安摇了摇头费力的比出三个指头。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三日后便是她的周岁,所谓的抓周宴应该在那一天吧?
苟从忠的眼睛亮了起来“爹,小妹说她想在抓周宴上穿这一件!”
“伊哇!”
“这件衣服好是好就是有些素了。”苟奉看了眼衣服对着苟鸿风轻声道:“老爷,不如在衣服上以金线绣以腊梅,小姐抓周宴上穿方能不失体面。”
“梅什么梅?妖里妖气的,还不如绣只雪兔子呢!”苟鸿风还未开口苟从义便大声道:“娘亲,你说义儿说的对不对?”
苟从义的话刚落音苟夫人便无奈的推门而入。
苟鸿风忙将她拉到室内为她暖身“今日风雪大,不是说了不让你出门的么?”
“爹,妹妹现在可就住在娘亲的隔壁,您不能总这么惯着她!”苟从义大声嚷嚷着。
苟夫人坐在软榻上冲着拿着衣服的婢女招了招手“拿来我看看。”
“诺。”
苟夫人细细端详,忽而一笑“确是绣只雪兔子好看些。”
“槿儿说是那便是了。”苟鸿风大手一挥“那就让府里的绣娘来吧,务必在三日内完工。”
“一点简单的绣活而已,我来就是了,折腾她们做什么?弄不好又要惹得安儿不高兴。”
“伊哇!”
“我这不是怕累到槿儿么。”
“其他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苟夫人没理自家老爷,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花样子一边随口问道。
苟奉正欲回答,却又听苟鸿风道:“倒是白折腾这些日子,今个儿下朝后皇上留我到御书房,说是要在宫里给安儿办。到时候咱带张嘴过去就行了。”苟鸿风顿了顿又道:“虽说是圣上隆恩,不过早知道如此就不辛苦你和苟奉这些天了。”
“宫里的那些是给旁人看的。”苟夫人取了针线道:“稍微晚一两天咱再自己聚一下权当给安儿庆个生也好呢!”
从安默默地在心中表示抗议,这些东西听起来好麻烦的样子,她能一次都不参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