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你的使命,不是姑姑我能强求得来的!至于你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那也是我希望的,身为赋灵皇朝的圣女,我只希望你能正对事实,明辨敌我是非,完成复国大业。”女子无视彦浅清的愤怒,悠悠转身看向天际“你回去吧!相信不久后,你会对你是什么身份感到好奇,还会来找我的。”
“方钥玲呢?她现在是死是活,还请‘宸妃娘娘’你给我个答案!”她咬着那几个字加重了意味,大致是在防刺女子卖国求荣委身敌人吧!复国大业,她彦浅清才不相信个疯子的话。
“这些……天机不可泄露,你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的。既来之则安之,清儿,你好自为之。”女子衣袂随风而舞,连同整个人,似柔在夜色里的幽灵,美得飘渺。
彦浅清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失望离去,一路雨儿跟在身后,她都没怎么和她说话。
夜已深,冷风袭袭,寒意阑珊。彦浅清仿佛没了灵魂似的走着,也不知道怎么走的,竟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宫门。
“清儿!”陆筠川远远的看见彦浅清就奔了过去,与她一同走来,“怎么了,宸妃娘娘对你说了什么,怎么一脸闷闷不乐?”
彦浅清摇头,回想着女子说的那句话,她是她的姑姑,而她是女子皇兄唯一遗留下来的血脉,那彦忏明就不是她亲爹了?大紫国将军府也不是她的家了!
不论是那个时空还是这个时空,她都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上天为什么让她得到亲情却又让她为得到的亲情而伤神!
从始至终,她都注定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对她真心的人又有几个?多半都是怀着目的的吧!
“彦大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抬头间一个身材魁梧,腰佩长剑的侍卫站在她面前。看那样子,她不去都不行了,必须强制性的。
“你家王爷是谁?”彦浅清问,斜眼看去不远处那辆金丝马车里掩帘之人,她知道了是谁。于是,直接了当一句话打发人家:“原来是钦王殿下的邀请,小女子没有那个荣幸!还请别挡道。”
“还请彦大小姐不要为难属下。”侍卫恭敬道,但还是纹丝不动立在彦浅清面前不愿让路。
彦浅清心情不好,又恰逢有人前来挡道,触碰了她的霉头,眼明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过侍卫腰身上的佩剑就开始和侍卫打起来。一招一式,不说招招致命,却打的侍卫满头大汗、狼狈逃窜。
丢去手中的剑,她嫌弃的拍了拍手,无视一旁陆筠川的瞠目结舌,转身一句话也不说就上了马车。
慕容珏见此一幕,捏紧了手中的扳指,那双眼睛火辣的才差没将陆筠川给吃了。他就说陆筠川在这里等谁呢,原来是和他抢人啊!长本事了,招惹慕容心儿不算,还敢来找他的女人!
“无用之人。”他放下马车的帘子,深吸一口气。并不好奇,彦浅清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陆筠川登上马车,和彦浅清坐在一起,却不敢和她靠的太近,中间留出了可以放一个碗的距离。而雨儿,就只能坐在帘外,和赶马车之人一起。
“我是一个孤儿。”
“啊?为什么这样说?”见彦浅清开口说了话,陆筠川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到记性太差,好多对我好的人,我都记不得了,所以自责。”
“别瞎想,珍惜现下,不是挺好的吗?清儿。”陆筠川道。
“确实挺好。”彦浅清点头,说完后有保持着沉默。看得陆筠川几度想找话来说又不敢打扰,只得作罢。
与她坐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马车辘辘地出了外宫,行过了官方街道,再转过两个弯,将军府就到了。
下马车前,彦浅清对陆筠川说了番客套话,人走下马车就头也不回地敲了府门。看守府门的侍卫将门打开,随后该值班的值班、守夜的守夜,该巡逻的巡逻。总之,府外除了挂得有几个照明用的灯笼,是没有一个人的。
看着彦浅清进了将军府,陆筠川这才放心的坐好,命人赶车前往与这里行程相反的尚书府。
彦浅清进府后问了管事的,得知彦忏明还没入睡,说是在书房坐着专门等她,于是就去了书房。
昏暗的烛光照在彦忏明苍老的容颜上,凭空为他增添了几分慈父的深沉,那繁霜的鬓发,有几根必是他的子女为他添上的。
虽然他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但是他给了她父亲的温暖。她是一个幸运的孤儿,一直都是。
“父亲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她站在他案几面前,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清儿,你可中意那钦王爷?”彦忏明抬起头看来。
彦浅清想也没想就摇头:“还请父亲说明白一点。”
“钦王爷固然不错,可为父并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朝廷夺储风波暗涌,稍有不慎,将军府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明白为父要表达的意思?清儿。”彦忏明试探性的对她说,生怕她对他这些话产生什么误会。
彦浅清听完,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为她好,她是知道的。不愧是将军,心系百姓,不忘忧国。在他看来,就好像要牺牲她终身幸福了一样。
“清儿明白,谨遵父亲教诲!”彦浅清应下。
彦忏明疲倦的躺靠于后椅上,不住的捏着眉心那紧皱之地,眼圈泛肿带暗。
彦浅清本想行了就告退,不打扰他休息的,伸手触碰到随身的荷包,便想到了那个她准备的荷袋,里面还装着香气怡人的紫菱骨。
于是就将荷包献给彦忏明:“父亲早点休息,记得带着这个,它有助于睡眠的。”
“清儿变得细心了,好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彦忏明欣然接过荷袋,带着困意喝了口凉茶。
“嗯,父亲……茶凉了就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体。”要走,彦浅清赶紧嘱咐。
彦忏明感慨,孩子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瞬间笑容驱走愁意。
“将军,大小姐说得没错,以后就少喝点凉茶。您呀,只要多稍等片刻,喝热茶还不是简单的事!”彦浅清走后,老嬷嬷推门而入,将茶盏上的茶杯放在彦忏明面前的案几上。
“是啊,以后都多听清儿的话,得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再骋沙场!”
竹苑。
栏杆外,烛光斑驳从窗内散出,彦浅清站于窗外,她又听到了那箫声,很耳熟。箫声空旷,超凡脱俗,缺乏灵魂却引人入胜。
“小姐,夜已深,热水打好了,你还是赶快洗洗睡了吧!”雨儿的声音房间内传来。
透过窗,彦浅清看见了雨儿,也看见了那珠帘幔帐内若隐若现的床榻,那是她将要就寝的地方。
突然想到什么,彦浅清围着居憩探上一圈,这才进房。
“雨儿,你马上去找……还是明天再弄,记得找几块结实的木板,把这几扇窗都给我封了!”
“哦好!”雨儿不明白她为何要封掉窗户,不过还是应下。伺候完彦浅清洗漱好后,将一切都带了出去,人也出去将门给带上。
彦浅清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伸手去在额头上捣弄了一番,才将那假皮给死了下来。
被假皮覆盖着的皮肤,显然一片通红,看上去不怎么乐观。
翻了翻案几旁的抽屉,什么也没翻到,倒是在梳妆镜前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没见过那是盒子,彦浅清敢肯定不是她的。但又想到不是她的,谁的东西由会放在她这里呢?
打开盒子,一股清甜的幽香飘进嗅觉,通过嗅觉,她能辨别出来盒子里药膏的成分,肯定了这盒子里装的就是美容驻颜霜。
放下盒子,她没了心情去捣弄。执起梳子梳了头发,便半打着呵欠向月亮格调里间走去。
没睡的时候想睡,本以为遇到枕榻就睡的她,这夜却失眠了。早上悠悠做起,半眯着眼睛,见月亮格调的珠帘外有个丫鬟打扮姑娘跪着,她就没有了懒散的样子。
“咦?你是……你不是那个……”她揉着太阳穴,脑子里混乱一片,不知该说她是谁。
“奴婢萼儿,小姐的两次相救,奴婢无以为报,愿终身追随小姐身边,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萼儿激动地说着。
“报恩?我记得我当初对你可没有什么好映像,心情不好就迁怒于你,你不记恨?”是长极山一行,他们回程的路途遇上的她,记得那时候的她消极悲观、情绪不定,对谁都怀着敌意。
“不……曾,小姐。南大夫说了,您于奴婢有恩,奴婢应该留在您身边还请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彦浅清还没说让她走、不需要她,萼儿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抱住。
“好吧!你要留下来也可以,但院里的丫鬟需要考等级,你去找雨儿,考过了本小姐才能收你,否则一切免谈。”彦浅清叹气,也不是她有意为难她,在这本来就如此,否则也不用分等级了。
“多谢小姐,萼儿知道雨儿姑娘,这就去找。”萼儿兴奋地站起来。
彦浅清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明的意味,随口警告:“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既然报恩,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经本小姐允许,以后少进这间房里,可明白?”
“是是,奴婢明白!”她有些胆怯地瞄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