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冷弦见状,忙几步到了漠雁跟前一手搀扶住,然后祭蕴玄潭短剑在身旁划出一道隔障,扶着漠雁躲在结界隔障后,但很快玄术隔障便被锋利的树叶划散开去。思冷弦一个人腾挪躲避都手忙脚乱,现在还要扶着几近昏厥的漠雁更是难上加难,眼见那些树叶越来越多,他二人被团团围困其中,思冷弦也被枝叶打中的伤口越来越多,正为难窘迫时,忽听的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将军,御君,你们快跑到大山石这边来。”
思冷弦心中转了几转,猜测不出说话的人是谁,但此时也犹豫不了许多,便掺扶着漠雁几步来到一块大山石前,那树叶枯枝依旧不断的飘旋袭来。只见大山石忽然向前稍许移动了一下,下面露出一个地洞,里面有人招手道:“快进来。”
思冷弦也顾不了许多,只得扶着漠雁纵身跃下。他二人的脚刚刚着落在地,思冷弦就见身侧飞快的窜过来一个人影,头上戴着大大草帽,似乎是一身寻常樵夫打扮,一闪身就从地洞中冲出去了。别说这人的容貌,就连身形都没看清,然后山石就被轰的一声推过来压住了洞穴。
这一连串的情况都太过快速,思冷弦都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然后马上又亮了起来,是身后烛灯微弱的光亮,又一个声音道:“没有吓到你们吧,御君,将军。”声音娇柔,是个女子的声音,思冷弦忙回头一看,一个女孩儿一身绿萝衫,手中端着烛灯,在烛光闪烁间神色忧虑的看着他们。
漠雁已经晕了过去,思冷弦扶着漠雁问那女子道:“你是何人?”那女孩儿关切的看了看漠雁,道:“御君不必起疑,我是昭阙宫中胭脂阁的侍女,叫龄露儿,漠雁将军认得我的。他现在中了烟雾之毒,我可以给他解毒,请御君将他平放在地。”昭阙宫中侍女那么多,思冷弦只认识一些常跟着如王的,现在面前这个女子自称是昭阙宫的侍女,可昭阙宫的侍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洞里呢?思冷弦心中疑虑,没有放开漠雁,只是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此时漠雁迷迷糊糊之中倒是听见了龄露儿说话,挣扎着开口,声音微弱说道:“是她,御君放心。”思冷弦见漠雁心神尚稳,才有几分放心,将他放下平躺在地上。
龄露儿也蹲下来,将烛灯放在一侧,对着漠雁道:“将军,你吸入的烟雾有草叶之毒,我能为你化解开,一会服下丹药之后不要说话,也不要催动玄术,听到了吗?”漠雁气息微弱的嗯了一声。
思冷弦也蹲下身来看视。然后抬头四处看了看这个洞穴,是一个平整的石室,看样子是有人早先就挖建而成,会是谁呢?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吗?今天遇到的陌生人真多,还各个神出鬼没,身怀绝技。思冷弦暗自摇摇头,见龄露儿在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自里面倒出一粒晶莹碧绿的丹丸,放入漠雁口中,然后两只手按住漠雁的头顶,催动玄力开始给漠雁疗伤。
不到一炷香时间,果见漠雁脸色逐渐和缓,唇上也恢复了血色。又过了一会儿,龄露儿松开手,思冷弦忙伸手帮着扶起漠雁,漠雁睁开眼动了动手脚,虽然没有全然恢复,但已经去除体内剧毒,没有大碍了。
漠雁转头看着龄露儿,声音还有些低弱,说道:“我受如王密令,任何人都不知道我来此处,你却为何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思冷弦也疑问的看着龄露儿,道:“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谁?”龄露儿莞尔一笑,道:“御君和将军不必心疑,我确是竹风海的孤女,自小父母被泚勒族人所害,年幼时,幸遇到以为隐士高人,他传授给我专门救治泚勒烟毒的方法,然后教我凝炼露水,命我入宫为侍女,在必要之时救治被泚勒族烟毒所伤的人。”
漠雁皱了皱眉头,接着问:“为何你从未对我提前过?”龄露儿扁了扁嘴角,道:“将军怎么记性不好呢,我告诉过你的,你都忘了。”漠雁果然回想一下,好像龄露儿是曾经说过她曾得遇高人传授玄术。但那时候漠雁以为她顺口胡说,未料竟然是真的。
思冷弦道:“刚才那个人,就是你的师父了?”龄露儿一点头,道:“是的。”思冷弦继续问:“你可能告知我他是何方高人,为何你们会出现在这里?”龄露儿回答道:“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也从不让我问,前几天师父入宫找到我,让我到此地等候大将军还有御君,师父说你们中了泚勒族的诡计,说不定会受伤,刚才我和师父见到你们被落叶所伤,师父说他有办法对付,让你们进来后他就出去追那个白头发的人了。”
漠雁试着抬了抬胳膊腿,已经恢复了正常,便看着思冷弦道:“御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思冷弦想了想,道:“看样子你的行踪泚勒人早已知晓,他们做好了准备等你来,所以现在暂时无法对抗他们,你先回宫吧,我要先回舞絮宫再作打算。”
漠雁自责的用拳头砸了一下地面,道:“我没有完成如王旨意,没有抓住毒害凝烟的人,我有何面目回宫。”思冷弦叹了口气,对于漠雁和凝烟,凌臻之间的恩恩怨怨,思冷弦是知道的,但也无法多言参与,只能说道:“漠雁将军,现在梦安国大敌当前,本君所知道的漠雁是一直以如王安危,百姓安危为重的大将军。”听思冷弦这样说,漠雁好似醍醐灌顶一般,站起身道:“好,我回宫如实对如王奏禀今天的事情,那我们如何出去?”龄露儿道:“师父不知道去了何处,告诉我不必等他,我和将军一起回宫吧。外面的风声已经小了很多,应该可以出去了。”思冷弦转身走过去,施展玄力推开大石,果然风声以停,然满地的断枝残叶,一片狼藉,说道:“来吧。”三个人走出洞穴,相互辞别,互道保重分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