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臻御君这样问,一旁侍女忙俯身回答:“饭菜早已备好,只是姑娘一定要等御君回来。”凝烟只顾站在一侧低着头看珍珠,凌臻便携起她的手,走到桌案前坐下,道:“以后不许这么晚还不吃饭。”说完,转头,侍女忙端米汤过来,凌臻接在手里放到凝烟面前,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便让沧梵和风梧也去殿外吃饭。凝烟将珍珠放入怀中,莞尔浅笑,听话的拿起汤羹便舀起一勺米汤,刚要放入口中,凌臻忽然道:“等等。”凝烟稍稍一惊,转头看着凌臻。
凌臻飞快的抬手按住凝烟的汤羹,向门外道:“风梧。”风梧听见忙快步走入厅中,风梧听着御君的声音不对也忙跟着进来。见凌臻脸色有些阴郁,从凝烟手里接过来米汤碗端在手中递给风梧,对侍女和宫人道:“这些饭菜凉了,你们另外去做一些端来。”风梧见凌臻如此说,不由得仔细看向手中碗里,细看之下,顿时脸色白了起来。
宫人和侍女齐声答应,虽然不知为何,但也慌乱着飞快的将一桌案的碗碟都收走了。凝烟不知何事惊讶的看着凌臻。凌臻低头对凝烟道:“我还有事,你稍等我一会。”凝烟怔怔的点点头。凌臻便带着风梧走出殿阁。
站在殿阁外,风梧将碗递给了沧梵,沧梵疑惑不解的对着碗细细看去,这米汤咋一看没甚异样,但逆光看,却见米汤上隐隐浮着一层浅淡紫色的光晕。沧梵也是震惊无比,便悄声道:“有人在米汤中下毒,害凝烟姑娘?”凌臻点了点头,低声对沧梵道:“你去,将这碗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进入苍云宫的,彻查到底。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是”沧梵将碗还给风梧应声而去。风梧端着碗,对凌臻道:“御君,我去处理这些米汤,然后会仔细看好每一样给凝烟姑娘吃的用的东西,一定不会再让人有机可乘。”凌臻点点头。风梧也自走出去了。
凌臻站在殿外,心绪沉浮,是谁?会是谁?会对凝烟下手下手。凝烟一向与人无争,尤其是失去记忆以后,更是足不出门,更不可能与人结怨。下毒之人的目的会是什么呢?凌臻隐隐的感觉,似乎是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人会是谁呢?
凝烟呆呆的坐在桌案旁,看着空空的桌案不解其意。凌臻慢慢走回来,向凝烟淡淡笑了笑,道:“你身子弱,不能吃凉的东西,以后不能再这么晚吃饭了。”凝烟静静的看着凌臻,站起身,轻声开口道:“御君,何必为了我这样大费周章。”凌臻也看着凝烟,眉目间有说不清的神色,凌臻没有回答,而是又问知凝烟有没有吃其他东西,当得知凝烟这几天都没有吃过苍云宫外的东西,才稍稍放了心,仍旧出去调度宫人严查此事去了。
接下来的每一顿饭食,风梧都亲自是守在凝烟身边,亲眼看着凝烟吃下每一样饭菜才稍稍放心。沧梵在整个苍云宫也瞒着凝烟在严密寻查下毒事件。连竹风海都涉及其中,笙洳谙御君也严查着手参与酿制和接送米浆的宫人。
两天后,沧梵已经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回禀给凌臻御君道:“是泚勒族人下手,他们扮成我们苍云涯的宫人接收竹风海送来的米浆,并将一种毒药混入米浆中,笙洳谙御君说这种毒只会让人身脉消失一段时间,并不危及性命,下毒的人已经跑了,还没有抓到。”凌臻脸色冰冷,不发一言,沧梵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是,属下不明白,凝烟姑娘对泚勒族毫无威胁,泚勒族人为何要对凝烟姑娘下手?”
凌臻御君坐在殿阁中,眼睛一直看着面前香炉焚出的袅袅青烟,道:“适才,本君入宫面见如王,如王告诉本君,隐于泚勒族中的内应得知,泚勒族人要对凝烟下手,是因为,凝烟是当年知道如意偈下落中,唯一还活着的人。”沧梵一惊,皱起眉头,道:“难道,他们是想,带走凝烟姑娘,从凝烟姑娘身上探知如意偈大下落不曾?可是如意偈不是已经被焚毁了吗?”
如意偈尚在国中的事情是国中至秘,除了五位御君和两位仙伯加上如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凌臻御君没有办法告诉沧梵实情,只得说道:“泚勒族人诡计多端,想必还是想翻寻出与如意偈有关的事物,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抓走凝烟。”沧梵想了想,有些焦虑的说:“那,要加强对凝烟姑娘的巡护了。不可掉以轻心。”
凌臻点了一下头,道:“我已经下令,今后接近凝烟的人除了这几个苍云宫中旧仆,你和风梧之外,不准任何其他人和东西接近凝烟。本来凝烟的吃穿用度已经很精心了,要再精简一些。”沧梵点了点头,道:“其实凝烟姑娘本来用的东西就不多,都是御君想要添加而已。”
凌臻看了一眼沧梵,沧梵也没敢笑,扁了一下嘴角。凌臻又道:“今后,你要多用心了。本君时常不在苍云宫,风梧还要接应来往官者,有时会忙不过来,你挑几个得力之人看守府中,歹人定会盯着我们百密一疏的时候下手,断然不能让他们有这个机会。”沧梵答应着,见凌臻没有其他吩咐了,便退了下去。
凌臻看着沧梵出去,低下头缓缓沉了一口气,其实如王还有一句话,凌臻没有对沧梵说,当时如王还说道:“泚勒族这个神秘的上尊,似乎是有什么办法,可令凝烟记忆恢复。”这句话,就如同一把尖刀直刺中凌臻的心中。当时如王的神色也是复杂的很。
凌臻叹了口气,凝烟,凝烟,我要拿你怎么办。
夜色已深,凌臻走到宫中后殿,见凝烟还没有睡,仍旧倚在重楼上的栏杆边,凭栏望着海水,房中点燃着两只烛火,幽幽暗暗映着雕梁画栋,夜色中看去,凝烟神色柔和中似乎还有几分模糊不清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