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没说话,不知他是否认同。
只听邱炳坤语重心长地说道,“继续努力吧,有志者事竟成,姓谭的迟早完蛋,你抓紧所有独处时间赢回她的芳心,我跟你说…”
“说什么呀说!”我打开门,皮笑肉不笑瞪着邱炳坤,“原来那蛇是邱总放的呀,你还真是什么招儿都想得出来,幸好我不是多怕蛇,要换个恐蛇的,你那能要人命,成了杀人犯都不知道。”
邱炳坤还真是个淡定的,听了这话,面不改色不说,还能含着一脸笑,“李总息怒,我这不也是为你和钟庭着想么,你现在是着了那姓谭的道。听哥的没错,此人不可信,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都做过些什么,怎么还和他凑对,他给你灌的迷魂药啊是真毒,但也不是无药可救,钟庭,”邱炳坤拍着钟庭的肩膀,“钟庭就是解药。”
我本想再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罢了。
邱炳坤是钟庭的哥们,自然事事为他着想,再说谭粤铭之前把他得罪得不轻,他心里有意见,怎么诋毁他都有道理。
正巧阮氏秀过来,“秋思,昨晚睡得好吗?”
我看她一脸真诚,怕是不知道邱炳坤都干了些什么,也不好拆台,就笑笑,“睡得很好。”
她很高兴,亲亲热热的挽住我,“那我们就先去吃早餐,一会儿送你和钟总去机场,要不是你们忙,我还真想留你们多住些日子。”
我笑着与她客套,心里却想,再住下去,怕真要把我和钟庭送做堆了。
到机场已是下午,将一出舱就接到谭粤铭电话,说他在外头等我。
钟庭大抵听到了,神情冷淡,刻意放慢了脚步。
可怎么慢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还没走出通道,就见谭粤铭朝我过来,一张俊脸无惊无喜,却让人莫名惧怕。
再一看,与他同来的还有孙嘉宝,穿一身时尚的黑白大衣,梳着丸子头,跟大学生似的青春亮眼。
显然,人家是来接钟庭的。
谭粤铭看了钟庭一眼,随手拎过我的箱子,不需要说什么,一个动作便宣示了他对我的所有权。
跟钟庭、孙嘉宝打过招呼,我便跟着他走了。
上了车,他问我越南之行如何。
我也没多想,“还行吧。烤肉粉味道挺不错。”
他没说话,淡淡地看我一眼,“把围巾摘了。”
我问,“干嘛呀?”
他道,“让你摘你就摘。”
我一边抱怨一边照做,他瞥看一眼,勾着嘴笑。
可怎么看那笑都不寻常,明里温柔,暗里有刺。
我掏出镜子一照,完了,脖子上的斑驳显而易见,早上收拾的时候并未注意这个。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赶紧解释,“这个、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反问,“我想的哪样,我说什么了吗,你何必此地无银?”
一时间,沉默的河流在车里绵绵扩散,渐渐蔓延成汪洋大海,水底下有无数不可言说的暗流在涌动。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种无声的气氛让人不安,心虚的打起腹稿,琢磨着怎么解开误会。
打破沉默的是铃声,南星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过来,“爸爸,你在干嘛呀?”
他笑着道,“接妈妈回家。”
孩子兴奋的提高音量,“妈妈回来了呀?”
谭粤铭嗯了一声,转头看着我,“跟儿子说说话。”
正打算开口,那边响起老师的声音,“李南星,上课不许打电话。”
接着响起嘟嘟声。
我无奈一笑,“这小屁孩儿一点规矩都不懂,都是被你惯的。”
他也没否认,表情舒展了一些,车里的严肃也少了些,我没话找话,“这几天南星表现怎么样?”
他随口道,“还行。带他去滑雪场玩了两天,但时间匆忙他没玩够,哭个不停,被我揍了一顿。”
我盯着他,“你揍他?”
他笑着道,“小树不修不直溜,该揍的时候就不能手软。撒谎、脾气暴躁、自私自我任性妄为都得揍。”
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些细节,我才发现,这人原来是猫爸虎爸随意切换的。
车很快开进小区,驶入地下车库。
他下车取了行李,大步流星朝前走,不知怎的又变得不冷不热,叫人惴惴的,有那么点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等开了门,他将行李扔在一边,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扔到床上,什么也不说,俯身而下。
就跟杀鸡似的,拔毛开膛,直接扔进锅里就开煮。
他是愤怒的,所有动作都带着怒气,撞击太过剧烈,痛得我全身发抖,“谭粤铭,你干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
“闭嘴!”
挣也挣不开,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说话,在我身上乱打记号,直到夕阳西下,方才消停。
风平浪静,他很快穿戴整齐,看也不看我一眼,实力演绎何为拔、屌无情。
待疼痛缓解一些,我才颤巍巍爬起来,取了衣服穿好,“谭粤铭,你神经病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还有力气爬起来,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点。”
我真要被气死了,揉着腰,“该去接孩子了。”
上了车,我也不坐副驾,懒得看他那张黑脸,跟谁欠了他五个亿似的,知道他是不高兴我脖子上的吻痕,可他这副认定我是背叛者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也不想费劲解释,索性玩起了手游。
嫌太安静,我开了音乐,竟然又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他眸色幽深,伸手关掉,而后笑道,“他的钢琴曲又征服了你。”
我抬眸,“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等,他怎么知道月光曲这事儿,我半眯着眼,“你怎么知道?”
他冷笑,并没正面回答,“你根本拒绝不了他不是吗,你敢说你心里没想过和他做?”
听他的意思,他知道我和钟庭是清白的了,怎么会?
莫非他在越南也安插了什么眼线?就为了盯我,应该不至于这么费周折吧…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宋薇娜,我也很火大,“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你和那个宋薇娜不也不清不楚的么?”
他像被冤枉了似的,冷声反问,“我和她怎么不清不楚了?”
我哼了一声,“那天你喝醉了,你敢说你和她什么也没做过?”
他顿了一下,“哪天?”
这人居然连哪天都不记得了,好吧,那我就提醒提醒他,“前不久在B市出差,你电话是她接的,说你喝多了…”
前方红灯,他停下来,回头审视我,“过去好几天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提,不知道有误会就要马上说开么,”说着叹气,“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见他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我道,“她亲口告诉我说,她跟你发生了关系。”
原本想着他不知情,我打算把话烂在心里,哪知说出来比藏在心里还难受。
他一时间没说话,我越发觉得心在往湖底沉。
绿灯亮了,他继续向前开,隔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我,“视频里第一个文件,点开看看。”
我有些困惑,点开视频,不由的冷吸了口气。
画面是在医院彩超室,于子悦躺在检查床上,医务人员正在为她做检查。
画质清晰,电脑屏幕拉近,显示:她肚子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我惊疑的望着谭粤铭,“于子悦的孩子呢?”
他道,“哪有什么孩子。”
我说,“双胞胎啊,她不是怀了双胞胎么。”
他道,“你看下视频时间。”
我一看,正是在她找过我后的几天,莫非是她撒谎?她当时给我看的那份比超单是伪造的?
正思量,谭粤铭说,“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关于我的事情你直接来问我就行,我不会对你撒谎。如果我和宋薇娜真有什么,你觉得我还会这么在意你?”
我看着他,啜嗫道,“你真的没和她发生关系?”
他叹了口气,“需要我发个毒誓以证清白么。”
我摇摇头,“那倒不用。”
心里仿佛卸下一块巨石,什么都变得清明澄澈起来,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只没想到,事情哪有这样简单。
“现在高兴了?”
“才没有。”
“嗤,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儿小。”
“五十步笑百步。”
“宋薇娜能跟钟庭相提并论么,他是你前夫,你曾为他要死要活,我何曾有过这待遇!”
瞧他跟孩子似的,正欲说点什么安抚一下,电话响了,是云回,“秋思,明天有个税务会议,你有空的话去一趟。我后天过来把公司的事情交接了,你若去不了,就让财务的刘畅去,不过我担心他弄不明白。”
“好。”
云回顿了一下,“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啊?”
这都能听出来,真不愧是死党。
我笑笑,“没有,刚才有点不舒服,这会儿好了。倒是你现在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她语气轻松,“放心,死不了,行了,先不和你说了,我得陪我妈去进香。”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曹俊真是个大混蛋,放着云回这么好的女人不要,非要那个吴菲。那么乖的一双孩子也舍得,傻逼。”
不料谭粤铭冒了句,“吴菲比云回漂亮,比云回年轻。”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是啊,男人都爱年轻漂亮嘛,你是不是也想着宋薇娜那朵鲜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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