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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钱府验尸(1 / 1)

<>酉时一刻,暮色阑珊。

穿过西市的街头,依旧繁华如旧,灯火渐渐迷离,如华灯初上,烛色流光,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绕过一道道小巷,直至空无人烟,问津无人。

月色一沉,泛过湖水的涟漪,乌云密布,唯有府中燃着灼灼灯火。

府外挂着重重白条,盏盏白灯,在夜色的凄清之下,随风摇曳,阵阵阴冷,显得举目萧条,满目尽是凄清惆怅之感。

“就是这了。”谢绾站定脚步,深深的望着这个府邸。

几日不见,原本奢华辉煌的钱府,落得尽是萧索。眸光一抖,长吁短叹。这钱府乃是岑州首富钱方的府邸,而钱方妻妾万千,却唯独只有钱妄一个儿子,以至于钱妄受尽宠爱,在日积月累之下,钱妄的为人也就狂妄自大了。

钱妄一死,钱方若再不出个一儿半女,名声赫赫的钱府便是断后。

如此沉重的打击,在钱方眼中应当是晴天霹雳,而她身为第一嫌疑之人,钱方定也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今日一事,必当小心谨慎,不得露出半点马脚,令钱方与她相遇。不然这青红皂白,也纠缠不清了。

“这堵墙后面挨着棵树,便于翻越。”苏庆煜的眼神落在眼前这堵墙上,眸光一闪,话音一落,便在不知不觉中伏于墙上,外行人也能看出此武艺不凡。

沈白珺轻声鼓掌道:“好功夫。”

“习武之人?”谢绾眸光一顿,反笑道。

能与顾辞师徒情义之人,能让顾辞如此大惊失色之人,能让县令言听计从之人,能与她共饮诗书之人,唯有苏庆煜与苏祁煜二人。

而苏祁煜虽文采上佳,但体虚羸弱,不习武艺。而苏庆煜却是截然而反,文武之全,自小便有领袖之风,闻名于京。

难道他当真是当今煜王,苏庆煜。

抬首相视,心中稍有失落之感,原以为是京中官子,从未将他与煜王扯上联系,如今一切的头绪皆如浪波般历历在目,隔着千刀万仞的身份,永远无法匹及的世界,一个是皇室之尊,一个却是乡间小民。

万般思绪涌上头,强压住不悦的心绪,冲着苏庆煜一笑,如今还是验尸为重,此案了结,再想这些虚无缥缈之事。

恍惚间,一只温暖却又结实的手臂将她拉上墙头,还未回神,脚步不及踉跄了一下,只瞧见下面的沈白珺低声惊呼。

“绾!”沈白珺立马改口,“卿之,小心!”

站稳脚跟,才讪讪的回神,冲着沈白珺一笑:“没事,我扶你上来。”

弯身一蹲,扣住脚跟,以一副拥抱的姿势对着沈白珺,抓住沈白珺纤细的双手,朝内一扣,向后一倾,沈白珺便稳稳的伏在了墙头。

乍时,沈白珺大惊失色,拍着胸口狂呼,时而看向墙下,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吓死我了,竟是如此之高。头一回翻墙,才觉如何惊险。”沈白珺悄悄的看向树干,吞了口口水,“从这下么?”

枝叶瑟瑟,疏影晃晃,月色之中,二人从攀墙转为下树,动作娴熟无比,行动自如,瞬息间翻身下树,稳步及地,唯留沈白珺一人在上面颤颤而危,瑟瑟发抖。

沈白珺担忧的看了一眼枝干,幽幽的说道:“这,会不会摔个狗啃泥?”

谢绾接过药箱,站于树下,望着沈白珺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接下她。

抬脚,驻足。颤颤的瞥了一眼树下,眼见树之高,心一抖擞,闭上眸子,一手抓住枝干,一手抱着树干,冒着一颗必死之心,顺树缓缓而下,摩擦声很大,但不至于惊动他人。

思绪间,沈白珺稳稳落地,唯留拉扯衣襟的褶皱,脚底与地面触碰的一瞬间,她竟觉得有些许“不过如此”的感觉。

“我居然……”话未落尽,思绪已被谢绾打断。

谢绾缓缓转身,趟过丛丛绿草,片片雨迹,根据记忆寻找钱妄尸身之所。

眼前花草落木,亭台水榭,与月色相映成最后一抹光色,洒下阵阵星辉,如此情境,唯有钱府后院之景才可比拟,记忆之中,钱妄尸身处于北苑,距后院唯有仅仅南苑之隔,如今只需绕过南苑,便可抵达。

“记住,别打草惊蛇。”谢绾一阵嘱咐,以手势示意他们紧随其后。

三人身着黑衣蹑手蹑脚穿行于钱府,影影绰绰的身影,在钱府上下晃动,虽无声即有影,依晃的繁叶,如通天树影一般。

举步无声,良久,才从灯影之下逃离,行入一个谧静无声之处。

“就是这了。”谢绾低声道。

苏庆煜听之,四下打量,虽是虚无烛光,但也能依稀看见些许摆设,方入大门,便有一个楠木棺材映入眼帘,虽为楠木,但雕刻之技细致入微,出神入化,即为上上之乘。

即刻看到的便是棺材旁的床上郝然躺着一人,苏庆煜心头一顿,便循迹而去,唯见那白纱遮掩着面容,如此,便应是钱妄尸身。

谢绾见苏庆煜的神思落在了那具尸体之上,原本望着他的眸子,霎时回神,慌忙上前,掀开白纱,钱妄的尸身郝然浮现于前,却丝毫无僵冷之感。

眸中闪烁,疑惑不前:“日来听闻,人死后会有尸僵,但为何钱妄的尸身,却无丝毫僵冷之感。”

沈白珺的神色霎时凝重起来,方才的惊色早已云散雾开,摇头止步于此,看见钱妄的尸身,嘴角微微划过一抹弧度。

“绾儿,你虽说诗书博览,但这些验尸仵作之事还是见的太少了。”口若悬河,侃侃而道,“人死后两刻至一个时辰之中尸身会逐渐硬化,四个时辰至六个时辰之中尸身会完全僵硬,而三十五个时辰之后,尸身,便会恢复原样。”

谢绾听之,神色一顿,乍然朝着窗外望去,夜色迷离,月影依稀,如今酉时月色,竟是有些许清雅。

“三十五个时辰……”

按沈白珺所述,三十五个时辰,也便是钱妄死于三日之前酉时,与许昌然一词完全吻合。

“这是什么?”沈白珺上前,疑惑的看着钱妄脸上遗留的墨迹,被血水所晕染,面目全非,“脸上竟有墨迹,还与血水交融。”

敛回神思,谢绾的眸子落在了钱妄的脸上,犹记那日离去之前,便在钱妄脸上画上了许多花案,但那时已被那溅射的血水冲散,略微有些许遗留。

谢绾挠了挠头,讪讪道:“那日他想轻薄与我,我便将他灌醉,离去之时,还在他脸上画上了许多花案。”

话毕,谢绾神思一惊,血水既能与墨水晕染,也便是说明了,在她离去不久之时,钱妄便死于非命,这,是敌暗我明的嫁祸。

“那作案凶器是什么?”谢绾连忙问道。

沈白珺撩开袖子,将钱妄的头部左右挪动,观察道:“按照创口形状,应是匕首之类的刀具。”

“匕首?”谢绾眸光一沉。

凶手作案之后,定会藏匿凶器,既官府已接手此案,钱府上下定然是翻遍了,也没有凶器的讯息。如今,除了藏匿于家中,则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凶手将凶器流通于市,不知所处,岑州的匕首千千万万,若要辨别作为凶器的那把匕首,却犹如大海捞针。

如今,再渺茫的希望也得一搏。

但,她又应从何处寻找这凶器的特点。

眸光一顿,眸子落在了钱妄衣袖之上,血水与墨迹大片沾染的仅仅只有脸颊以及领口,而袖腕之上只有少量的溅射,如今,这衣袖上却郝然有一个雕花纹路的血水痕迹,只有匕首上溅射的血迹沾染到衣袖之上,才可留存如此图案。

“里头何人?”钱府护卫见其中烛火依稀,在门外喊道。

谢绾眸光凝滞,眉心一锁,打量上下摆设,这钱府之内,屋门皆是上等,如若那护卫要将此硬踹开,也要些许功夫,如今要在意的是不留任何把柄。

“这门很是结实,一时半会是踹不开的,可别慌忙之中留下把柄了。”谢绾镇定自若的说道。

“好。”沈白珺埋头收拾,细致入微。

言语之间,便帮沈白珺收拾完了药箱,步伐之声轻盈,一同跃身于后窗,那半掩的雕花窗牖,被直直拉开,二人翻身而下,步伐一滞,半晌才站稳了脚跟,苏庆煜接下二人,匿身于草丛,委身探看钱府虚实。

大片大片的草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宁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明晰。苏庆煜拨开草木,环顾,抬首,唯有月色交杂,毫无人影之形。

此处,当是安全的。

“静观其变。”苏庆煜低声轻语。

话落之时,唯有屋门被一脚踹开,大门倒地而坠,三两个护卫齐轰轰的涌入屋内,烛火被打破静谧,一时间,晃动不已,此刻的侍卫,早无方才的危势,而是乍然无音。

血色淋漓,面目全非的尸身郝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惶恐,惊慌,不安的神思冲顶着他们的大脑,扰乱着他们的思绪,顿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少爷,得罪了,请少爷安息,安息。”护卫面色惊恐状,言语早已梗塞,良久,才丢刀下跪。

“走,快走!”其中一个护卫拽了拽另一个护卫的衣角,惊恐的说道。

窗牖之外,静卧三人,聆听屋内之况,想来是护卫怕这踹门而入得罪了钱妄的鬼魄,才如此大惊失措。

“呵,胆小鼠辈。”苏庆煜一阵闷哼,声线如丝竹萦绕,空谷回音。

这一言,让谢绾的思绪辗转,神思再次落到了苏庆煜的身上,方才暂且搁置的思绪,如波澜般涌现,再如浪花般褪去。

苏,庆,煜。

“你……”谢绾对上苏庆煜的眸子,从而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

她向来不畏任何,但如今她却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生怕戳破了那仅存的一份希望。

月色渐深,飞鸟归巢,树叶窸窸窣窣的作响,仿佛只有二人之境一般,安静,祥和,无人应声。

“为何言语吞吞吐吐?”月光将他的侧脸庞衬的格外深邃,眸光渐行渐远。

“没什么,只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寻到了些蛛丝马迹,回去再细思。”她摇摇头,目光一直俯视而下,思绪却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她勒令自己不能在想这些无关痛痒之事,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不知为何的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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