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仍旧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天离,只是专注为白骨独疗伤。
突然整个天音阁一阵剧烈颤动,天离抬首,只见那敖坤化为麒麟本体的一只硕大蹄子直朝他们踩来,天离恼怒,白骨独重伤在身,那美妇为白骨独疗伤绝不能间断,否则有可能会加重白骨独的伤势,天离绝不允许这敖坤在此时此刻猖狂,尽管天离明白,自己不是这敖坤的对手,但无论如何,她也是会拼尽全力拖延,起码要等那美妇为白骨独疗伤完毕。
只见天离身形飞移,快速将白骨独丢在一旁的斩月金刀捡起紧握在手,娇躯一纵,化为一道红光便是直射那敖坤而去。
“天离姐姐,要小心!”见天离抵抗这庞然怪兽而去,搀扶着白骨独盘坐的紫珠不由抬首看去,满面担忧,出声叮嘱道,言罢,目光回看向正为白骨独疗伤的女扮男装的黑衣美妇:“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紫珠再次感谢你对姐姐的救命之恩。”
那美妇看了紫珠一眼,没有言语,神色冰冷,面无表情,又抬首看了一眼极速而去的天离手中握着的斩月金刀,眼眸中,无可察觉的流露出一丝畏惧。
天音阁,冰音仙子寝殿,冰音立于窗前,看着被敖坤庞然本体笼罩遮挡而无一丝阳光照射的混乱的天音广场,以及感受着因敖坤发怒攻击而颤抖着的看似即将倒塌的整栋天音阁,冰音轻叹了一口气,美丽却又透着沉冷的面容上,如玉的唇角露出一个孤独,笑的那样深意而又高兴。
天音身后,镜姑与谷莺恭敬而立,谷莺神色平静,她一向以主子的喜怒哀乐作为自己的喜怒哀乐,但镜姑,在看着冰音仙子在眼下这般严峻混乱的情况下露出如此的笑容时,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情为究竟为何物,竟能让尊贵的天帝公主变了性情,自己如此默不作声的相助,不知是对是错。
整个天音阁方圆十里都是陷入了混乱之中,惨叫声,惊恐尖叫声,各种声音混为一片,幸得火晰及早在这方圆十里之地布下了结界,不然敖坤的暴怒攻击定会祸及整个长安城。
“这可如何是好,我本就不是敖坤的对手,这结界也只能暂时阻隔敖坤的攻击蔓延,不知主人身在何处,我施展音符竟然通知不到主人,不知主人何时能回来,赶不赶得急制止这敖坤对百姓的祸害。”火晰身形腾于高空,在心底焦急着,他已是施展法力告知了在场的所有百姓,只要逃出天音阁方圆十里,他们便会安然无恙,此刻那人山人海的百姓,正疯狂的逃离天音阁而去。
“师弟,你等等我,这天音阁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会惹得麒麟神兽在此发威。”辛雨追赶着前面极速往天音阁之内奔去的苏朗,震惊道。
苏朗此时此刻一心担忧紫珠的安危,根本没有在意师姐辛雨之言,天音阁内部根本犹如万丈迷宫,一入之内,苏朗即刻便迷失了方向,他知道紫珠与白骨独此刻应该身在天音礼堂,但天音礼堂究竟在何处,他该如何寻找,苏朗疾奔的身形停止了下来,焦急无比。
师姐辛雨也是追赶了上来,一见苏朗此等神情,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即刻便猜中了苏朗所急,只见辛雨双臂环抱于胸前,看着苏朗一副得意神情。
“怎么?迷路啦,找不到你的小妖精了?哈哈哈,太好了,看来省得我亲自动手收了那小妖了,麒麟神兽可不是好惹的,你那小妖精今天死定了。”辛雨开心得意。
“师姐,你……”苏朗满面怒容,想着辛雨刚才的话,心底对师姐辛雨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冷淡,但脑中突然一个机灵,苏朗瞪大了眼睛,接着便是狂喜,他想到办法找到紫珠了。
“师姐,有时候,你的恶言竟也会有用!”苏朗兴奋说道,言罢即刻便是从腰间取出自己的渡妖壶,双眼闭起,开始默念法咒。
一见苏朗如此动作,辛雨即刻反应了过来,顿时气的直跺脚:“我怎么这么没脑子,竟然让师弟想到了利用渡妖壶来寻找那两只妖精,渡妖壶是师父的贴身法宝,送与了师弟,本就用来捉妖,对寻找妖的存在方位更是精准无误,真是气死我了!”
苏朗施展着法术,不一会,只见那渡妖壶闪起了明亮的绿光,带着苏朗便是朝天音阁内部一个方向而去,苏朗紧跟渡妖壶,身形飞奔,辛雨见状,不爽的再次跺了跺脚,跟随苏朗而去。
天音礼堂,紫珠只见一道绿光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疑惑其不知是何物,只见那美妇眼眸抬起,瞥了一眼这绿光,不由冷笑起来:“小蜘蛛,你被捉妖师盯上了,啧啧啧,看这光的强度,貌似这捉妖师功力还不弱呢,应该很快便会寻过来,小蜘蛛,真可怜!”
“捉妖师,我被捉妖师盯上了,会不会是朗哥哥来找我了。”紫珠兴奋,转念又道:“可是,姐姐也是妖,为什么这光只在我面前跑来跑去呢,难道是因为姐姐今日是凡人之躯?”紫珠嘟嘴郁闷。
紫珠的后半句话也是让那美妇令狐心一愣,随即目光不由看向白骨独,眉头蹙起,眸中疑虑起来,白骨独是凡人之躯没错,但妖的气息是不可能因为暂时的变身成人而随之消失,为何这绿光对白骨独不起作用?
高空之中,天离使尽浑身法力,抵挡着敖坤对下方天音礼堂中白骨独的攻击,奈何她根本不是敖坤对手,她虽然成功抵挡掉敖坤的大半攻击,但还是有几道法力攻击射向了白骨独而去,幸好被还在为白骨独疗伤的令狐心挥臂接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刻,所有人心中产生了同一个疑问,为什么麒麟神兽会不顾一切,要置一条蛇妖于死地。
天音阁之内,处在这美丽清雅却又犹如迷宫一般的环境下,吴祥愁容满面,麒麟神兽无故发威,他真的很担心白骨独的安危,奈何被困于此,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吴祥焦急时,他似感觉身后有来人,急忙转身,只见一名身着黑袍,身形消瘦的男子背对着他,正如同他一般,在这天音阁内犹如没头苍蝇,也迷了路,既同是天涯沦落人,吴祥心中感叹,就要上前去打招呼。
那黑袍消瘦男子身体突然转了过来,面容裸露在了吴祥的眼中。
待看清楚黑袍消瘦男子的长相面容,吴祥顿时大惊失色,抬起腿便是要逃离。
“王子殿下,不知殿下见到属下为何这般惊恐?”黑袍消瘦男子出声道。
吴祥就要逃离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拳紧握,嘴唇紧紧的抿起,压在心中许久的怨恨终是爆发,吴祥转过了身,眼神凌厉,看向了黑袍消瘦男子,他已做好战斗的准备。
这黑袍消瘦男子,正是千隶。
“殿下,不知在大唐长安的这几日,生活的如何?”千隶貌似关切的问道。
“虚伪!你是想抓我回去吧?要动手便赶紧,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吴祥恼怒起来,心底暗自叫苦,自己怎如此倒霉,竟会在此遇见师尊令狐灭的走狗,若真是与这千隶打斗起来,吴祥虽自认自己骁勇善战,也颇会一些法术,可是,无论如何现在的他也不会是千隶的对手,千隶乃千年黑鹰妖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殿下何必如此仇视属下,您弑杀父亲蛮古王一事,主人能够理解您,属下自然也能够理解您,您是蛮古王的独脉,无论如何这蛮古族的王位终归还是殿下您的,主人他不怪罪殿下您弑父夺位的做法,不然,当日您在弑杀蛮古王之后,因何能够轻易破开主人设置的天隐结界,逃出蛮古族啊?”千隶道。
千隶之言让吴祥一惊,他轻易破开天隐结界逃出蛮古族之事,一直让他纠结疑惑,现在听千隶这么一说,他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
“你是说,当日我顺利逃出蛮古族,是师尊相助?”吴祥道。
“殿下真是慧心。”千隶抱拳赞道。
吴祥凌厉的眼神缓和了一些,看了千隶一眼,负手而立:“请你回去告知师尊,父王不是我杀的,我更没有弑父夺位之心,是母后,那碗燕窝是母后亲自熬制,亲自递到我手上的,我希望蛮古族还我一个清白。”吴祥神情有些悲伤,继而将这种情绪隐了起来:“既不是为了追捕我,你为何会在此?”
“殿下所交代,属下定当将原话传与主人,那殿下您又为何会在此?”千隶没有回答,直接反问。
“干你何事?”吴祥很看不惯千隶的趾高气昂,再次恼怒起来。
“殿下先别生气,属下在此地的目的,其实与殿下您,是一致的!”千隶道。
“与我的目的一致,你知道我到此的目的?难道你?你一直在跟踪我?”吴祥从方才的恼怒直接变为暴跳。
“请殿下冷静,属下并非跟踪您,只是奉了主人之命一路保护殿下,顺带保护那白骨独,那白骨独对主人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她暂时还不能死。”千隶道。
“白姑娘对师尊有着重要作用?师尊想干什么?你们绝对不能伤害白姑娘。”吴祥紧张,语气警告千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