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换了我的保胎药?”
黄贵妃脸色发白,双唇颤抖。
这的确是姜王后给她的保胎药。
小心期间,她都是自己亲自保存,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侍女都没让碰。
难道说,有人要害她?
叶欢摇摇头,“黄贵妃,你知道吗,整个宫中,也就只有你还有姜王后给的保胎药,其他人早已没有了这个药。”
“不可能,姜王后不是那样的人,你撒谎,你撒谎……”
黄贵妃咆哮。
噗通!
黄贵妃踉跄着后退,最终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姜王后视我为亲姐妹,他不可能害我的,不可能……”
叶欢摇摇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商青君,“听说你聪慧过人,经常被商老丞相夸赞,你有什么看法吗?”
“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商青君脸色苍白,声音发颤。
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感觉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姜王后在世的时候,整个后宫只有姜王后一个人为大王诞下两位王子,而其他的妃嫔不管进宫时间长短,肚子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坊间甚至有传言,殷受昏庸无道,得罪上天,致使上天震怒,降下惩罚,殷受不会再有子女。
可是,黄贵妃,杨妃三人进宫时间相差无几,年轻时候的殷受也是很得人心,虽然姜王后是原配,可是,殷受对其他妃子也是恩爱又加,从不冷落任何人,直到妲己进宫,才专宠妲己一人,冷落三宫妃嫔。
这样算来,就算黄贵妃身体有问题,可杨妃应该早就诞下王子才对。
可是……
直到姜王后被杀,两位王子差点被斩,殷受依旧只有那两个王子。
也正因为如此,商老丞相才会以死相谏。
为的就是为殷受保留一条血脉。
没想到,多年后,不但杨妃有了身孕,宫中好多嫔妃也有了身孕。
这其实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保胎药也只是一个佐证而已。
叶欢嘴角微微一翘,“真的吗?”
“……”
商青君脸色铁青,银牙紧咬,怒盯着叶欢。
姜王后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滴?
难道非要那么残忍,将人心中美好的事物都给毁掉吗?
叶欢无语凝结。
他也不想啊,可是那狗屁破系统非要逼迫他,他又能怎么滴。
难道真要去接客?
算了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们难受,总比本少难受要好,不是吗?
看着愤然转过身去的商青君,还有依旧茫然坐在地上哽咽的黄贵妃,叶欢摇摇头,继续开口。
“是,我也知道,就凭这一包药就说姜王后阴狠狡诈,想要断成汤血脉,实在有些武断,所以,我已经派人将之前姜王后的御用太给和姜王后之前的那个奉御官抓了回来,我们还是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话落,叶欢转头看向宫外,“进来吧。”
随着叶欢的声音,石矶娘娘牵着两个捆成粽子的人,旁若无人的走进了西宫。
看到这两人,黄贵妃眼神顿时就直了。
两人她都认识。
那个面白无须,走路有些扭捏的正是之前一直给她送药的正宫娘娘身边的奉御官林诏。
而那个颤巍巍,须发皆白的老人,则是经常为姜王后治病的原太医院首席太医阳和。
叶欢微微一笑,对着林诏招了招手,“来,看看这是不是姜王后的保胎药?”
林诏上前两步,看着桌面上的保胎药,身体直发抖。
这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姜王后在的那些年,他可没有少熬这药。
每一次,大王宠幸完一个妃嫔,他都要急忙熬制这么一碗,亲自送到那位妃嫔的宫中,看着对方将药喝下去,才会安心。
当然,对一些不值得拉拢,或者跟姜王后不对付的女人,他就直接将这些药碾成粉末,洒进她们的饭菜酒水之中。
林诏偷眼看了看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黄贵妃,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太医院众人,然后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叶欢,心中顿时就有了注意。
作为姜王后身边的红人,揣摩心思一道,他自然了如指掌。
“回娘娘,这不是保胎药而是坠胎药。”
“哦?”
叶欢意味深长的看着林诏,“可是黄贵妃却说这是姜王后当年给她的保胎药,还好心的将之送给了本宫。”
黄贵妃神色一滞,紧张的盯着林诏,生怕他会说出一些残酷的话语。
林诏将众人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微微叹息一声,皇妃啊,你怎么就那么傻,这后宫中的人,说的话你也信?
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让太医看一下手中的药材,就一个劲的猛吃,还将之送给苏妲己,你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吗?
摇摇头,林诏急忙道:“苏王后,这药的确是姜氏以‘保胎药’之名送给黄贵妃的,目的其实就是想为两位王子预先除掉一切后患,只是没想到黄贵妃这么多年来,竟然都没有让太医院的人看看,却害了王后。”
“什么……”
黄贵妃猛地一惊,然后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
坠胎药。
那竟然真的是坠胎药。
她一直以来,视为亲姐妹的姜王后,竟然从一开始都在害她,亏她还为姜王后抱不平。
叶欢随后又让阳和看了桌面上的药材,阳和见林诏都已经很光棍的承认了,当下也不在隐瞒,连忙承认,这的确是坠胎药,也的确是他为姜王后配置的。
“为什么,为什么……”
黄贵妃双目茫然,不断嘀咕。
商青君则是浑身颤抖,指甲再次刺进了手心中。
真相果然很残忍。
原来父亲的死,真的分文不值。
难怪当初殷受会愤怒的暴尸,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姜王后。
叶欢摇摇头,看向黄贵妃,“你让我帮你怀上孩子,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物,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等过段时间,身体进入最佳状态,一次宠幸,说不定就能让你如愿以偿。”
话落,叶欢转头看向林诏和阳和,“残害大王血脉,尔等可知是多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