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镇,小院子里头,一阵热闹之后,就是一阵沉寂。
半晌又金龙探的探子走到站在院中的胥子恒跟前,抱拳道:“探首,这院子里已经没人了,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胥子恒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看样子,他是特意留了人在这边跟着了!”
那探子一愣,疑惑的问道:“探首的意思是?”。
胥子恒没有回答,只一摆衣袖,冷声道:“暂时在此休整一下,让底下的人继续寻找那人的下落!”。
探子应了,又是一拱手,然后出门传话去了。
胥子恒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正拧着眉头想着事情呢,就见另外有一个探子走快步走了进来。
那探子对着胥子恒一拱手,递上手中的信条:“探首,南边来的消息!”。
胥子恒嗯了一声,接过信条看了看,半晌拧了拧眉头:“南边的梧桐林里发现了无影楼人的踪迹?”。
那探子没说话,只低着头听着,他知道胥子恒这话不是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果然,胥子恒顿了顿又继续道:“这倒是奇了,他们竟然又去了南边么?”。
一手将信条捏碎,胥子恒低眉沉思,半晌才吩咐站在自己跟前的探子:“再派一队人去南边看看,无影楼那些人暂时不用多管,顺藤摸瓜找到楼煞,才是要紧!”。
他的时间可没多少了,胥子恒心里可清楚,康文帝可等不了他许多时候!
胥子恒糟心的琢磨着有的没得,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底下的人从凤阳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据说,当初凤阳侯府的那位大小姐,竟然还没死,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呢!
啧啧,那可是当初被高僧批为有凤命之人。
当初凤阳侯出事,胥子恒还曾感慨过,琢磨着,这时间,什么凤命龙命,什么泰斗紫薇,都比不过坐在最高处那个帝王随意的一道命令。
只要帝王看你不顺眼想叫你死,那管你是不是卧龙雏凤,最后还不是得死么?
一直以来,胥子恒就是这么想的,可现在,胥子恒却很有些感慨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当初那位被皇帝意在除去的人,至今还好好的活在世间!
呵!
凤箐此刻可不知道胥子恒还有心情琢磨自己的事情。
在万家客栈连着住了两天,凤箐基本上都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门。
毕竟一开始就知道万家客栈的不同寻常,凤箐自认自己是没本事在这种地方混的,所以也就很自觉地的不在出去惹麻烦。
碧玺倒是向带着凤箐出门转转,毕竟她觉得让凤箐总这么在屋子里带着到底不好。
可惜凤箐懒得去。
碧玺也就没办法了,只每天琢磨着有趣事物给凤箐打发时间。
一时间,碧玺每日里看热闹的时间都增多了一些。
红樽倒是一派闲适的态度,有时候整日不出门,就在自己房间里窝着长蘑菇,有时候就一大早的就出门晃荡,好似游魂似的。
面对这样没规律的红樽,凤箐都琢磨不明白他则还是要做什么了。
一直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红樽又来了凤箐这一边。
彼时,凤箐正好在吃早饭,见到红樽进来,就招呼他一起坐着吃了一顿。
凤箐这边的饭菜一直是碧玺特意下去准备的,自然是要比客栈里固有的菜色丰盛不少,红樽瞧着就很有胃口了。
一连吃了两大碗饭,红樽在一脸惬意满足的叹口气道:“金龙探的已经找到之前那个小院子了,嗯,甚至于他们还在小院子里暂停了下来,啧!”。
红樽说着轻轻咂舌,似乎有点看不明白在那小院中住下来的人之脑回路似的。
凤箐愣了一下,到没问红樽怎么知道这个事情,只是犹豫的道:“他们停在了那小院中?”。
红樽点头:“可不是,估计都要将那里当自己个家了!”。
随意的很呐!
凤箐想了想,就又问:“那不知道红先生可知道,那边领头的是谁?”。
红樽似乎琢磨了一下,然后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似乎就是姓胥的那个吧,听说他还是个探首?啧……”。
这一声啧,很是带着些嫌弃的意味。
毕竟对于红樽这样以武为尊的人来说,胥子恒的武功可不够看的,而胥子恒耍的那些暗器又着实不上台面啊!
总之的总之,就是红樽可看不起胥子恒这样阴损的武功路子。
凤箐可不知道红樽心里所想,一听见他说起姓胥的,她顿时就拧了一下眉头:“竟然是他亲自来了么?”。
若只是一般的金龙探的人出现,凤箐或许还不会太过于在意,可胥子恒竟然亲自出现在了那小院里……
这种情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红樽听着凤箐的声音,侧头看了她一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她来。
凤箐被他看的回过神,略有些疑惑的问道:“红先生在看什么?”。
虽然说凤箐已经略习惯于被人这样打量,但习惯不代表着喜欢。
就是碧玺,一看红樽这样子,也跟着瞪向红樽,眼中尽是不高兴。
这一次,红樽倒是没有立马转头与碧玺斗嘴,他依旧仔细的打量着凤箐。
半晌,红樽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闪动,问:“说起来,你身上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嗯?你又与姓楼的打着什么盘算?”。
说着,红樽继续用那种别具深意的眼光看着凤箐,似乎心里已经琢磨出了七八百种可能性的样子。
凤箐心中一顿,面色上却没有波动丝毫,听见红樽的问题,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问:“红先生怎么忽然这么问?”。
红樽却不回答凤箐的问题,只依旧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看来,你身上还真是很有些问题啊!”。
虽然凤箐没有回答,虽然凤箐表情一直很是平淡。
但越是没有回答,越是平淡,就越是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因为,只有因为他的猜测正确,眼前这人才能如此平静,反而没有表现出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