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欢只管撒丫子往前跑,迎面正撞上端着茶水正准备给王母送去的侍女梅香。
“哎呀。”
梅香一声惊叫,茶水泼了福欢一身。
“福欢,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梅香嗔怒。
“不得了了,二少爷病又犯了,”福欢慌乱不已。
“二少爷怎么了?”王母急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心下诧异,方才看到武儿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犯病了呢。
“老夫人,二少爷方才非要拉着我要跟我结拜兄弟,您说二少爷是不是病又犯了。”福欢看到老夫人出来,急忙说道。
梅香:“福欢,别乱说,方才我还看到二少爷在院子里好好的呢。”
梅香瞪了福欢一眼,有心提点了一句,知道老夫人心疼二儿子,这福欢怎么瞎喊,若是急到了老夫人可怎么是好。平时看起来就有些呆,这会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母还是一脸焦急,急欲匆匆迈步去看自己的小儿子。
王崇武后脚进了房间,张口喊道:
“娘,您别听福欢瞎说,孩儿跟他闹呢。”
王崇武看到母亲惊吓到了,连忙解释起来。
“多大的人了,还闹。”王母瞪了王崇武一眼,看到王崇武没事,方才放下提起的心来。
转过头又对福欢没好气地说道:
“福欢,以后做事稳重点,我王家也是书香门第,怎可如此没了规矩。”
“是,老夫人,”福欢低头恭谨道。
王母也知道福欢是个老实人,对王家也是忠心,稍稍训斥了一句,便将此事揭过。
“好了,下去换洗一下,梅香,待会跟我一起去城东奉明观上柱香。”
梅香:“是,老夫人。”
“武儿,你进来,为娘有事问你。”言毕,转过身进了房间。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还不快去”,王崇武羞恼,丢下句话,转身跟着进了房间。
梅香:“福欢,你个笨蛋,以后走路注意点。”
说完便转身离开,迈着小碎步,重新沏茶去了。
福欢愣了愣,脑子有些懵。
二少爷真的说想要和我结拜啊,若不是脑子发糊涂,又怎么会如此乱讲。
罢了,少爷都说了是跟我闹呢,反正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要少爷没事就好。
摇了摇头,转身便去换衣服了。
“武儿,身子可好些了?”王母见到王崇武进来了,向他问道。
“娘,孩儿好多了。”
“嗯,还是要多休息,绣娘给你做了衣服,你待会试一下。”
一个女人拿着衣服走了进来,王崇武抬头看向嫂子李绣娘。
“嫂嫂。”
面容白皙,额头光洁,明眸皓齿,虽算不上花容月貌,却也称得上是端庄秀丽。也不知自己那哥哥见到的妖魔,幻化成何等模样的女子,才迷得他颠三倒四,做出休妻的举动。
想到妖魔,王崇武心头一阵腻歪,哥哥,妖魔,场景不敢想象。王崇武想到了许仙,想到了宁采臣,想到了秋生,暗道果非凡人啊。
“二弟,天气渐冷,我看二弟尚穿着薄衫,我与你做了一件厚衣裳,你试一下,看看是否合身,若是不行,嫂嫂再给你改一改。”
李绣娘端起双手,手中捧着一件靛蓝衣衫,口中说道。
“多谢嫂嫂关爱。”
王崇武一阵心头感动,前世父母也是如此。自己在外工作,每次父母电话打来,都是不停的嘘寒问暖,吃的好不好,冷不冷,工作累不累。
如今到了异世,母亲,嫂子也是如此,王崇武心头涌过一阵热流,上辈子没有能够好好的陪你们,今生一定不让你们再为我担心了。
王母和李绣娘展开衣衫,王崇武连忙上前穿上。
李绣娘拍了拍前襟道。
“二弟一番收拾,确是气色非凡,往后咱家的门槛怕是要被提亲的踩烂咯。”
“嫂嫂就不要取笑我了”,王崇武说着晃了晃胳膊。
“很合身,嫂嫂的手艺真是好。”
王母也是笑眯眯的打量着王崇武。
“说起来,武儿也不小了,赶明给你说上一门亲事,早点成家,娘也就安心了。”
“娘,孩儿才十六,”王崇武说道。
自己才十六岁,成哪门子亲,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好不好,再说十四五的小姑娘能看也不能碰呀。
“十六了,不小了,想当年你哥哥也是这般岁数都成亲了,听说西城赵家有个小女儿,年芳十四,聪慧异常,模样也俊俏的很哩,倒是配得上我家武儿,赶明儿让媒婆去提一提。”
王母笑眯眯的,煞有介事的说道。
“娘,孩儿不想这么早成亲,我想再休息几日,等身体恢复一下,就出门学艺去。”
王崇武犹豫了一下说道,自己可不敢说是出门请高人回来消灭恶鬼,不说把他们吓个半死,只是自己能够未卜先知便解释不清楚。
“学艺?到哪里学艺?”
王母诧异,自己这小儿子怎么突然会有了出门的想法。
“娘,您还记得当年传授我武艺的道长吗?当年师傅说我年纪小,只能打打基础,如今孩儿已经十六了,孩儿打算去找他拜师学艺。”
“不许去,”王母不等王崇武话讲完便面色难看地打断道。
“武儿,咱家吃喝不愁,何必去受那份罪呢?你哥哥中了秀才,来年中了举人,咱家光耀门楣。等你哥做了官,给你在官府谋份差事,风风光光的。”
娘呀,我要是不去,过些日子咱全家只怕都要给那妖魔害了,哥哥还中什么举人?怎么风光?
可惜这话却不能对母亲说,只能在心里想了。
“娘,哥哥读书有成,如今又中了秀才,将来做了官,确实风光,可孩儿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您也知道,孩儿自幼爱好习武,如今能有名师教导,孩儿也想多学一点东西。”
“更何况,孩儿堂堂七尺男儿,寄人篱下,若没有几分本事,又如何能够服人,便是瞧着兄长的面子,不敢刁难,背后难免也会指指点点。”
“若是不愿去衙门当差,将来家里田亩也足以过活,何必去遭罪呀”,王母舍不得小儿子离开身边,规劝道。
“娘,孩儿只是出门学艺,又不是不回来了,此去雷州,那浮云山离我江宁县不过五百多里,孩儿骑马,三五日便可到达,若是闲暇便可回来看您。学艺三载,那时回来陪伴在您身边,到时候一切都听您的。”
“可是,”王母有些迟疑,孩子说的不错。只是学艺,又不是不回来了,心中虽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这小儿子素来爱好习武,性格执拗,也不好再规劝。孩子大了,又是去拜师学艺,有心闯个名堂,自己再阻拦怕是也拦不住了。
那浮云山沧海观,自己也曾有耳闻,想来本事不差。
王母也只好顺了王崇武的意思。
“既如此,在家多歇息几日,等身子完全好了,再出门也不迟。”
“好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