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苑内室,闷咳声不时的响起,安倩满脸心疼的看着躺在软榻上一副虚弱之态的锦乐,“冰蓝的药怎么还没熬好!”
”我去看看。“说罢,冰月疾步朝门外走去,却差点与端着药碗的冰蓝撞个满怀。
“冰月,你干什么!好不容易熬好的药差点就被你撞翻了!”冰蓝怒气冲冲的道。
冰月闪身至一边,“快将药端进去!”
冰蓝翻了个白眼,端着药碗急匆匆的进了内室。
待锦乐喝完药,又用了些燕窝粥后,安倩接过粥碗柔声道:“公主去床上歇着吧。“
锦乐点头正要起身,便见冷擎直接飞身而入,看着锦乐此时的样子,冷擎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锦乐见冷擎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道:“说吧!”
冷擎看着锦乐,顿了片刻,有些艰难的对锦乐说道:“主子,西北、暴乱了!”
“你说什么?!”锦乐猛然起身,盯着冷擎问道。
冷擎看了一眼锦乐,又说了一遍:“西北暴乱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随之响起。
“公主!”安倩和冰月一边为锦乐顺气,一边扶锦乐坐下。
冰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口放在锦乐鼻下。
咳嗽渐渐平息,锦乐深吸一口气看向冷擎,“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冷擎道:“根据底下传来的消息,送往西北的赈灾银两一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但发放到灾民手中的,大致估算应该不足五成!领不到过冬的银两天气又寒冷,西北官府还关了城门,禁止灾民流往其他州府。听说,很多村庄因为饥饿和严冬已经出现了十室九空的情况。而且,西北旱情远比当初呈报朝廷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在赈灾银款到达之前,受灾严重的地方就已经有些不安稳了。但西北那边却有人封闭了通往京城的一切途径,以至于消息无法传出。这一次还是因为我们的人和正好在西北执行任务的皇家暗卫都被堵在了西北又都密切关注此事,才能及时救下被人追杀的赈灾主事官员——户部侍郎柴鑫。从西北到京城,一行人在护送柴鑫的过程中不断遭到追杀,期间折损了近九成的人,才在今日清晨到达京郊。我们的人一到京城便去了知味楼传消息,暗卫则带着柴鑫直接进了宫。皇上估计要比我们早一点得到消息。”
听冷擎如此说,安倩等人都是满脸震惊,锦乐冷声问道:“那其它银子的去向呢,查了没有?”
“我们的人查探后得到的结果是——不知所踪!至于暗卫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锦乐淡淡的嘲讽道:“不知所踪?几十万两银子还能被人给生吞了不成?谁的胃口这么大,也不怕被撑死!”说罢又问道:“灾银十月初就到了西北,距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我们的人和皇家暗卫的实力都摆在那,就算一路遭到追杀也不至于现在才到京城!为何不将消息先传回来?”
冷擎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听说对方不仅请了江湖杀手甚至还派出了死士截杀,以至于他们一路根本不敢走官道,连寻求外援的信号都发不出去,更不用说传消息进京了。”
锦乐眯着眼,“死士?”
冷擎点头。
安倩脸色有些发白的对锦乐道:“公主,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进宫?皇上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知道会如何震怒,到时候还得要公主劝劝皇上保重龙体才是啊!”
锦乐思索了一下,起身道:“不,我们去知味楼,灾银不知所踪,现在最紧要的是重新筹集银两运往西北,今年的税收都还没有运到京城,指望户部再拿银子恐怕是难了。”
“倩姨,你马上回宫将紫墨给我带到知味楼,我有事要吩咐她做!”锦乐对安倩说道。
安倩点头,交代了冰月、冰蓝好好照顾锦乐后,便匆匆回了宫。
锦乐坐在软塌上,吩咐冷擎,“去将此事跟二叔透个底,估计过不了多久宫里就会有旨意宣二叔进宫,提前知道也能做到心中有数。通知过二叔后便直接去备车,我们即刻前往知味楼。”
冷擎点头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一路上即使将轻功运用到了极致却还是迟了一步,等到冷擎找到锦枫时才得知云皓轩已经被天启帝提前一步宣进了宫。
相较于宫里和锦乐这边的火急火燎,京城镇王府内的气氛就要轻松和缓的多。
书房里,齐远没正形的歪坐在椅子上,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啃着苹果,时不时的还瞥一眼坐在书桌处看书的萧彻。见萧彻一脸生人勿近的神色,齐远第N次想起昨晚自己正打算安寝时某人从窗户跳进来直接朝自己挥拳头的事情。
随手将果核往茶几上一扔,齐远嚷嚷道:“我说萧彻你有没有良心啊,昨晚我舍命陪君子跟你打了一个多时辰,现在你还给我脸色瞧,虽说你是因为被佳人拒绝情有可原,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本世子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萧彻眼不离书,随手翻过一页,淡淡的道:“你想再打一架?”
感受到身上好几处传来的痛感,齐远很知趣的转移了话题:“哎,你说这会儿宫里收到消息了没有啊?”
“皇家暗卫的办事效率没你想的那么低!”萧彻随口答道。
齐远撇撇嘴:“这次要不是有你镇王府的幽冥卫相助,他们那几个人还能有命回京?”说罢又感叹道:“不过那柴鑫也真是命大,不仅碰到了皇家暗卫,还碰到了你派去追杀南疆细作的幽冥卫!这运气好的,啧啧啧.........”
提到南疆,萧彻脸色一寒,凉凉的道:“可惜,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齐远“啪”将扇子一收,满脸好奇的问道:“话说,那个南疆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她对你有情吧,她有事没事的就派人来刺杀你;说她对你无情吧,她每次派来的人还没有那些人下手狠。你当初在南境的时候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么.......”
萧彻嘴角微扬看着齐远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那个女人身边,你亲自问问她?”
齐远怪叫一声:“你可别害我啊!谁对那个妖女感兴趣啊?我可是晋国公府唯一的独苗苗了,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小心我家老头子来闹得你镇王府鸡犬不宁!”
萧彻瞥了一眼齐远,“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要是被老国公知道,估计先鸡犬不宁的应该是晋国公府吧!”
从威胁人变成了被人威胁,齐远内心泪流满面,暗自后悔当初年幼无知为色所迷,错将豺狼当羔羊,以至于现在交了这么一个将自己吃的死死的损友。
不过这种小情绪每次只有齐远在智商和武力上遭到萧彻无情的碾压后才会出现一下下,很快就又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就如同现在,俩人已经一本正经的开始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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