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从没想过,楚樾能说出这么动听的情话。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也只爱你……
看着清风朗月般立在自己身旁的楚樾,沈南星心神震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眼睛怔怔将他望着。
楚樾低头,看着沈南星美目流光,一副感动的样子,嘴角微勾,伸手习惯性抚了抚沈南星的发顶,带着宠溺。
“我也是。”
沈南星觉得自己该说点儿什么,憋了半天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楚樾一愣,“什么?”
沈南星脸上一红,踮起脚尖凑到楚樾的耳边,飞快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对我也没区别!”
楚樾眼神微闪,没有答话,却悄悄握住了沈南星的小手。
是啊,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山长水远不顾生死寻找自己,追随自己的,可不就是面前这个小女人吗?
“走吧。”
楚樾拉了沈南星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沈南星刚走了两步,忙停住脚步。
“等一下!”
楚樾看她回身看着垂着头不言不语的乌云芳,皱起眉头。
“你还要管她?”
沈南星摇摇头,“她屡次想害我,我还管她干什么。我只是还有两句话要跟她说。”
楚樾不明白这些女人间的小心思,只是觉得乌云芳神志不清有些危险。
“你就站这儿等我,一会儿就好。”
沈南星明白他的担心,拍拍他的手背,转身向着乌云芳走去。
楚樾有些无奈,却还是乖乖站在那里。
沈南星走到乌云芳面前,低头看着这个颓废狼狈的少女。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从楚樾说出那一番话后,乌云芳就像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她呆呆地抬起头来,看到沈南星时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却蜷缩着没有动。
“你还想来嘲笑我吗?你害的我还不够惨吗?”
沈南星耸耸肩,语气轻松,“你这是自作自受,我何必嘲笑你。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朝那边走就能出去,后会无期。”
乌云芳看了眼沈南星指的方向,投向沈南星的目光满是怨毒。
“少在这里假好心!我告诉你!楚公子只是一时蒙蔽了眼睛,等他发现你是个什么货色之后,就是你下堂之日!”
沈南星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揉了揉手腕飞快将乌云芳的衣领揪住拎了起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乌云芳的脸上,打得她回不过神,诧异地看着沈南星。
而沈南星此时脸上寒霜密布,没有半点儿善男信女的样子。
“你这贱……”
“啪!”
又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了乌云芳的嘴上,没有半分留情!
沈南星暴戾的样子吓得乌云芳不敢再说话,甚至连哭都不敢。
之前不管如何,沈南星总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闲散样子,乌云芳何曾见过沈南星这副模样。她不过一个嚣张跋扈的富家小姐,色厉内荏罢了。
沈南星见乌云芳安分下来,冷冷开口:“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自有自己的原则,不是给你蹬鼻子上脸的!你上赶着要当小三我管不着,可你若打我男人的主意,怕不是嫌命短?我也告诉你!再敢惦记我的男人,我就不是削你的头发了,听懂了吗?”
乌云芳看着沈南星随时就要扇到脸上的巴掌,吓得连连点头,眼泪糊了一脸。
沈南星懒得再跟这种拎不清的丫头纠缠,将她扔到阿圆的面前,斥道:“滚!别再跟着我们!”
说罢,沈南星利落地转身就走,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那边楚樾见沈南星过来,自然地携过她的手,向着风烈那边走去。
“解气了?”楚樾声音带笑。
沈南星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到啦?”
“没有。”楚樾摇摇头,“非礼勿视。不过你这杀气腾腾的回来,想也知道……”
沈南星想了想,也觉得自从跟楚樾重逢以来,的确是很久没有动过这么大的肝火了。
这乌云芳也是有本事……
想起刚才自己的豪言壮语,沈南星笑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提点提点她,别惦记别人家男人。”
沈南星这威风凛凛的样子惹得楚樾低笑几声,揽着沈南星大步离开。
等回到营帐处,风烈他们已经利索地收拾好了。
马上就能出这糟心的图坦沙漠,大家都是精神抖擞,沈南星和楚樾将周氏扶上骆驼,队伍很快出发。
果然,不过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走出了沙漠,远远就能看到前面分别去往不同方向的官道。
“楚兄弟,你们是要去西辰国吧?”风烈走到楚樾他们一家面前,朗声问道。
楚樾点点头,这几日的相处,他也很欣赏这个直爽豪迈的西北大汉,便如实相告:“我们要去日喀那。”
风烈有些不舍之意,声音带着些遗憾。
“我还要护送木老爷子去夜渠,那是另个方向了,只能在此地与你告辞,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楚樾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相识便是有缘,即便不见我也记得你这个朋友。”
风烈有些受宠若惊,实在是楚樾平日话不多,样子有些难以捉摸,如今这番话倒真让风烈大为感动。
这带着些莽的汉子大笑着说道:“那可不成!等我从夜渠办了差回来,便去日喀那找你!这救命的恩情,说什么我也要登门致谢的!到时你可别嫌我粗狂,不开门,哈哈哈!”
沈南星听了接口道:“这你放心!只要你来,我亲自给你开门!”
风烈乐坏了,翻身骑上骆驼,吆喝道:“有嫂子这句话,兄弟们还不赶紧上路办事儿!走咯!告辞!”
风烈这一声令下,镖局的兄弟都嘻嘻哈哈来跟沈南星他们道别,随后都跨上骆驼,向着夜渠的方向准备出发。
沈南星留楚樾在原地和大家道别,自己则溜到了木胥的骆驼旁边。
“嘿!老爷子,祝你一路顺风啊!”
木胥正坐在骆驼背上,听了沈南星的话,偏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嗯”了一声,算是表示他听到了。
沈南星也不在意,想了想从小包袱里掏出一小瓶玉容膏,塞到木胥手里。
“送你,用不用随你啦!”
沈南星递完东西就要走,却被什么东西给碰到了袖子,落在沙地里。
沈南星俯身捡起,是一个半旧的木佩,样子有些奇怪。
“这是?”
她正要问,就见木胥催动骆驼,扬长而去。
“礼尚往来。”
等一人一驼走出老远,苍老的声音才顺着风,传到自己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