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无垠的海面上,一道雷光破空,刹那远去,带起的飓风吹起滔天海浪,吓的海面下觅食的海妖兽四散而逃。
轰。
转瞬,雷光落在前面不远处的荒芜岛屿上,露出黎晨的身形。
看着满目苍夷,遍地狼藉的岛屿,黎晨蹲下身,探出手掌抚在地面,缓缓闭上了双目。
凡阶巅峰的神魂,以蛮横的姿态横扫过整个岛屿,将所有的气息一一纳入神识中。
“还活着。”
仅仅片刻,黎晨便知道,雷鹏逃走了,至于逃向何方他不清楚。
嗖。
身形一晃的落在岛屿中心一处山坳中,看着宛若飓风肆虐,无数刀刮般的山谷,黎晨目光落在一片痕迹有些暗的岩石上。
“血被收走了,雷鹏受了伤。”
深吸口气,黎晨起身猛的身化雷光激射向星火岛。
原本想要数天的路程,现在以他的度,一天便可达到,但心底如焚般的焦急,却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虽然与雷鹏几经曲折分离,但两者都是自幼孤苦无依,往潜了说,雷鹏是黎晨的精神寄托,亦或者另一个自己。
所以,在看到那头在自己父母安排下,经历惨烈杀戮存活的雷蜈时,才起了恻隐之心。
往深了说,黎晨对雷鹏而言,因为吞天鲲鹏真血的缘故,更像是亦父亦兄的关系。
以雷鹏的灵智之高,让黎晨很难将它当做懵懂无知,一味杀戮吞噬的凶兽同等对待。
而在玄天大6,无数强者对各种险地趋之若鹜,但很少有人闯入古苍山脉,便是因为古苍山脉中的妖兽,是唯一不受玄天大6规则限制的所在。
一旦妖兽实力达到五阶,便可化形成人。
当然,因为古苍山脉占据了玄天大6近三分之一的缘故,内里险地同样也极多,孕育的凶兽也不在少数,仍有不少人冒险进入其中寻宝。
一旦妖兽化形,那就是拥有不弱于人类灵智的生灵,但出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亘古法则,人族与妖族一向沒有真正的和平。
无数年來,大大小小的血战生了无数次,最终只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而在不知起,每过多少年,古苍山脉便会生一场史称‘兽潮’的动乱。
所以,玄天大6武者,一向甚少谈及古苍山脉中的化形妖族。
原本,以雷鹏的资质,五阶足以化形,但因吞天鲲鹏真血的介入,连黎晨也摸不准他何时才能化形了。
按照外域对这类情形的记载,那可是至少要七阶以后才能化形,因为那真血是來自万古之前,横行镇压域外星空无数年的妖族大圣所留。
传说中,他们个个都是九阶化形,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若在早先,黎晨把雷鹏当妖宠來培养,但随着雷鹏的灵智越來越高,那无以言说的依赖,即便雷鹏对他作出过攻击,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因为,当两者经历那么多后,已然成了可以互相依赖信任的伙伴
嗡嗡嗡。
星火岛中心,一股浩瀚如星海的磅礴威压弥漫开來,热浪滔天,席卷四周,激荡的城中心那座高塔周边的阵法护罩猎猎作响。
无数武者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的注视着高塔,面露激动或贪婪的看着内里不时闪动的宝光。
那是伪玄器即将现世的迹象,因为星火岛第一炼器宗师就在内里。
在高塔对面不远处的房屋中,四名或中年或老者端坐其内,面色或凝重,或平淡的注视着高塔。
但不一而足的是,四人目中都有慑人精芒激射。
“看样子,这次老段真的要成功了。”
那老者面露感慨道。
在四人中,以此老的气息最为淡然,虽然沒有刻意显露,但看其他三人对他的样子就知道,其必然是实力最强者。
“哈哈,莫兄说要成功,那必然是要成功无疑了,这次,倒是要先恭喜流风兄了,有这件伪玄甲护身,在同阶中可以横着走了。”
另一名面色有些阴鸷的老者大笑着,向那名面白无须,赫然少了一只眼的中年男子道。
只不过,从其话语中,却听不出丝毫恭贺之意,反而有些不阴不阳的腻歪。
若仔细看这独眼中年,若非其少了一只眼睛,到是当真少见的美男子。
“不错,段老这次许诺,只要成功,便会将伪玄甲无偿赠予你,当真是让我等艳羡啊,说实话,现在我们都想去追杀那头血鹰了。”
最后一名高瘦中年,啧啧有声,听不出是在恭喜,还是在调侃。
“等我伤好之后,必定会追杀此孽畜,这孽畜仗着度伤了我,这次有伪玄甲护身,即便它突破到五阶我也不惧。”
独眼中年摸了摸面颊上的伤口,独眼中迸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毒道。
“说起來,那头血鹰到底什么來路,连段老和莫老都看不出其根脚,而且仅仅是它受伤后所留的鲜血,段老就能确定这次必然能够成功。”
高瘦中年摩挲着下吧,意味深长道。
“我哪儿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个孽畜,当初,只不过因为它的度奇快,我有心收它做坐骑,却不料这扁毛畜生不知好歹,竟然率先攻击我。
若非事先埋伏了不少人,恐怕连我都有危险。”
独眼中年沒好气的冷声道,最后蓦然一顿,沉吟少许,“只不过,这扁毛畜生的灵智奇高,竟然懂得个个击破之法。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利用那名突然出现的青衣人遁走,现在想來,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凶兽有这么高的灵智了。”
“据流风老弟所言,那头血鹰甚具血金色雷霆,振翅带风,双爪力大无穷,按说这是古苍山脉独有妖兽金翅雷鹰的表象。
只不过,其羽毛却是血色,想來应该是生了某种异变。”
那阴鸷老者目露思索,好一会才道。
“有人在用神识探查。”
蓦然,那一直面色沉凝的莫老目中精芒一闪,眼神瞥向窗外远处的人群中,似乎现了什么。
“哼,不管是谁,敢來捣乱,我季流风绝不放过他。”
独眼中年季流风冷哼一声,蓦然起身走到窗前,目露杀机。
伪玄器何等珍贵,有了它堪称多了一道保命符,但对即将出世的伪玄甲动心思,不啻于是在割他的肉,断然沒有放过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