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高速中猛烈撞击的安多克号,如同被巨石击中了船舷,右舷甲板被撞得木屑横飞,我这时突然想起了手下战位在右舷的士兵,这是一次可怕的撞击,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可是还没来得及跨出驾驶舱前去检查,船长撕声地警示声已经再次响起:“撞击!!”
虽然及时得到警示,但最近的固定物还在好几步之外,危急之下我似乎是爆发出了更多潜力,以前所未有地速度拔出符文剑狠狠往地板插去……
……
接下来是一次痛苦的撞击。
如果将刚才与胜利号的撞击,比做是被莫格罗关隘的牛头人给我突然来了一下狠的,那么后来的这次撞击,就像是刚好挡在了一头狂奔的远古巨兽身前。
是的,来不急减速的安多克号,终于还是撞上了环护港口的峭壁。
必须承认,在第二次撞击发生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思维出现了断裂,因为即使双手已经竭尽全力握紧剑柄,却仍然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扔进了驾驶舱的一角--像是个破布玩偶一般,那种力量难以抵抗……
好在等我的视线重新凝聚到符文剑身上的时候,理智重新占领了空白的大脑,随后我起身踏前拔剑,才发现整个舱室里能动的只剩自己了。
勇敢的船长仍然死死地抱着船舵,看来即使在撞击的最后一瞬,也还坚守在自己的战位上。
安多克号的船长是个真正的诺克萨斯勇士,可惜他的头已经不幸被一块尖锐的断木给穿透了。
无论如何,我们搭乘的船终于算是停下了,所以到了战斧军团干活的时候。
我握着符文剑走出驾驶舱,外面的甲板上却一片狼藉。
提前在甲板上做着登陆战整备的4个小队士兵,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人还留在上面,而侥幸留下的士兵也是一片哀嚎。
因为这次可怕地撞击,居然让我在一瞬间就失去了4个小队的兵力!
不,其实还不止,战斗结束后,我才得到准确的战损统计。数据显示,等在船舱里的人里,还有差不多一个小队的士兵,由于突然地撞击造成了无法继续投入战斗的各种伤势,而这时我们连艾欧尼亚人的面都还没看见!
诺克萨斯不怕牺牲,可英勇的战士不应该这样白白损失。
幸运的是在乱糟糟的甲板上,经过一番艰难地搜寻,总算找到了左手骨折并且还有些晕乎乎的哈罗德森,他在这次登陆战中担任突击队长,同时也是我手下最优秀的一位中队长。
船舱里的士兵也开始清醒过来,并陆续跑上甲板来帮助其他受伤的战友,也让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四周情况。
安多克号的桅杆在第一次撞击中,很不幸地与胜利号桅杆缠在了一起,在随后的第二次冲击下被完全折断倒在了胜利号的前部船身上。
当然,胜利号的桅杆也在巨大冲击力下折断了,只是这根向前斜倒的粗大木杆,居然正好将胜利号的甲板与环护港口的峭壁连接了起来。
或者也许这正是胜利号这个名称的由来?
按照学院的教导,我带着符文剑往峭壁上面爬去,以尽快建立对战场情势的有效掌握。
天佑诺克萨斯!我爬上山壁后立刻受到了热烈的迎接!如果再晚一点,很难想像这场战役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样……
连环诡计成功的艾欧尼亚人,已经在上面的兵道上完成了列队,至少两个中队的士兵带着投矛与弩箭,想要居高临下对在甲板上乱成一团的我们发动毁灭打击!!
“敌袭!!!”
这时我只来得及吼出这句话,便要面对艾欧尼亚人的暴风骤雨般地远程攻击,而这样的战场,才是属于真正诺克萨斯人的。
相信这一战之后,这些期望用一些阴谋诡计便想击败我们的可怜虫,会更清楚了解到帝国军人的力量!
宽阔如鸢盾的符文剑,给了我冲击艾欧尼亚人军阵的有力保障,听着投矛与箭头击打在剑面上的响声,就像是为这场战斗专程演奏的音乐一般,让我心情终于恢复愉快。
而对方的军阵里没有那些讨厌的法术职业,让我突进的过程显得更为轻松--自认高人一等的法师们,怎么可能愿意屈尊前来守卫这一处死地。
几道轻伤,换取两个中队的艾欧尼亚人被击溃,可我的心却在滴血!
如此不堪一击的军队,却用一道意想不到的铁链,对英勇的诺克萨斯士兵,造成了他们一个军团可能都无法达到的战果!!
我讨厌这些绵羊,所以绝不会接受他们的投降,除非艾欧尼亚人流尽每一滴血!
随后的清扫战斗中,我的身边已经集结了两个小队的士兵,其中有一些搭载在胜利号上第七大队的人,他们没有找到还能保持清醒的指挥官,所以要暂时听命于我这个山壁上的最高指挥官。
让所有上来的士兵保持警戒,我上到一处高点以便确认整个军团的情况。
战场情况很不乐观,军团里担任开路任务的一个团,或是如安多克一般撞损在峭壁下,或是正相互拥挤在山壁外的海面上,成为港口内远远发射过来的燃烧投石最好的靶子。
海面入口,粗壮的铁链仍然横亘在那里,铁链外是几艘即将沉没的巨锤军团战舰,在燃烧着的石弹攻击下正在水面上努力挣扎。
每一秒的耽搁,便是更多袍泽的牺牲!
于是我用最快速度回到兵道上,对成功集结起来的两个混合中队士兵们,下达了攻击铁链控制塔台的命令。
必须要降下、或是毁掉那条该死的铁链,否则帝国的士兵将难以踏上坚实的土地,去公平地和那些绵羊战斗。
“诺克萨斯万胜!!”
我同士兵们高呼着口号列队向塔台冲去,而艾欧尼亚的家伙们也在下面再次组织出了一个中队的兵力,举着只有弱者才会使用的简单器械,妄想凭几只弩箭就守住通往塔台的吊桥。
可悲的家伙。
再次用沉重可比鸢盾的符文剑护在身前,我心中念着属于这些孱弱家伙的悼词,飞身冲向塔台的入口。
箭如雨下?
太抬举他们了,艾欧尼亚的绵羊士兵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攻击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