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九天(五)(1 / 1)

此为防盗章“没事。”她只好讪讪的说,“你走在最前面, 没有什么异常吧?”

清光并没有责怪审神者的小心翼翼, 事实上,从刚才开始, 他就有种不太妙的直觉。

“目前来看没什么异常。”

尽管是这样说着,可加州清光还是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刀, “这段路我大概还记得清楚路线, 但再往里面走上大概五分钟, 就是真正的杉树林地带了。”

安原时羽哦了一声,又回头问道:“萤丸, 你听见清光的话了吗?”

雾气迷蒙中, 小个子付丧神的身影看起来更加小只了,不过他的声音还是很清楚地传了过来:“听到了。”

三人一边小心的往里面走,一边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话。

“清光,这片雾气的诞生原因是什么?”

“我不清楚哟。”

少年的嗓音顿了顿, “可是我记得,这森林里头, 以前是有一座本丸的。”

“别人家的本丸啊?”安原时羽若有所思的记下了这点。

“是的。”队伍最后面的萤丸也插话了, “虽然是个小本丸, 审神者也没有集齐全刀账,甚至还是个非洲人……不过听说他们家的关系都很和睦呢。”

安原想了想, 又问:“那现在呢?”

——里边还有活着的刀剑男士吗。

萤丸没有回答她, 或者说, 没时间回答。

“唰——!”

雾气猛然散开, 有一个小小的黑影袭向了走在队伍中的审神者,然而刀光一下子笼罩住了这个不速之客!将它径直切成两半!

“解决了。”

大太刀冷静的说道,虽然他个子小,可是话语中透出的自信,让人觉得很可靠。

小东西掉在了地上,安原时羽面不改色的用刀尖拨了拨它。

“原来是一只蝙蝠。”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这只黑色蝙蝠的尸体忽然剧烈腐烂起来,几秒后化作一阵白雾,消失在地上。

……这个场面有点渗人。

不等安原时羽有什么猜测,此时听到异响的加州清光早已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她跑来。

“您没事吧,看来萤丸还是有点作用,也没有只顾着聊……咦!萤丸呢!”

安原时羽悚然,也急忙扭身看过去,“他刚才还明明站在我后面!”

“啪嗒。”

有什么东西又掉了下来。

审神者急忙一扯绳子那头,发现扯过来的,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绳环——而这本应该是绑在萤丸左手臂上的东西。

“糟糕了!”安原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抬头想对剩下一位的付丧神说,“清……”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口。

因为原本着急向她奔来的黑发付丧神,不知何时起,消失在了浓雾中,留给她的,不过是一截同样的绳环。

她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

“清光?萤丸?你们在吗?”

没有人回答,死一样的沉寂。

审神者知道这肯定不是那两位付丧神跟自己开的玩笑,因此她缓缓地举起了刀,小心的护在自己身前,眼睛也谨慎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可惜,雾气突然变大了起来,导致安原只能看到周围三步远的景色,再远一点的,就看不见了。

然而她警惕万分的往前走着,因为加州清光刚刚才说,如果往前直走大概五分钟,就会看到杉树林了……也许药研就在里头。

很奇怪,这片雾气,似乎能够隔绝她与那三位刀剑付丧神之间隐隐的联系,好比蜡烛外被罩了一个黑漆漆的罩子,用来隔绝光源。

现在安原时羽唯独还能感觉到有所联系的,也就是躺在本丸仓库里的烛台切光忠了。

真奇怪,难道是因为被自己“安抚”过的原因,建立起来的联系也异于与加州清光他们的?

……虽然这个特别的联系,在这里好像也没啥用。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三把刀剑中的任意一人。

想到这里,安原又忍不住埋怨了一下今天早上的头脑发热,才把清光和萤丸带到如此尴尬又危险的境地来。

都是她的错,但应该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如果不去找药研,她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安原时羽这个人的脾气,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啊。

其实还是生气了——不管借口再怎么好听,她还是被自己的刀给扔下了。

脑海中思绪万千,然而独自一人行走在浓雾里的审神者还是绷紧了身体,忽然一棵高大的杉树树干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雾气后面。

差点一头撞上去的安原时羽连忙停下脚步,可就是身体出现僵滞的一瞬间,身后一阵冷风袭来!

“噗嗤!”

一蓬血花被带起,却没有带走她的性命,反而是割断了安原的左脚踝背后的筋脉。

“什么人!”

顾不上神经里的剧痛传来,审神者猛地转身挥刀,却扑了个空,只依稀听见雾气背后传来了一声恶意十足的嗤笑声。

非常陌生的声音,一时半会,她也想不起是谁。

至于脚踝上潺潺流血的伤势,她也不敢去包扎,只能等伤口自己愈合。幸亏她昨天继承了烛台切的部分力量和身体素质——虽然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也够她支撑多一会儿了。

“胆小鬼……”安原时羽的眼神变得沉甸甸的,手上的刀锋泛起不易察觉的冷光,“不敢出来吗?”

无论她挑衅些什么,对方都没有出来继续袭击。

问题是,只要她一旦表现出想要逃离此地的想法,那个黑影就会猝不及防的从某个意想不到的浓雾角落里冲出来!

在随后的三分钟里,安原身上已经多出了五六处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的伤势,甚至连脸颊上,都被四散的刀气波及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安原时羽竭力的压下略显粗重的喘息声,那种因为使用刀术过多,再加上没能及时包扎伤口,导致体力开始匮乏的感觉,已经开始严重的影响了她的判断力。

只能靠自己的审神者知道,她剩下的机会不多了。

——对方是要活活折磨死她!

既然如此……

她抬眼看向来时的道路,原本略显疲惫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愕然。

“那个是……出去的路?!”

然后不等躲藏在雾气中那个怪物的反应,她突然拔腿就冲了过去!

左脚踝背后的断筋生生扯着伤口,痛得安原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她用刀鞘充当拐杖,一瘸一拐的跑过去。不过虽然是“立刻”就冲过去,跑得却并不快。

也许是她表现出的急切和欣喜太过真切,以至于成功迷惑了对方——它如愿的再度冲了出来。

原本正在往前狂奔的安原时羽在下一刻毫无征兆的刹车,强压下咳血的冲动,在急速转身的同时,熟悉的半月形刀光先至而去!

“吱!”

被砍中的黑影扑棱扑棱的摔下来,无力地裂成了两半。

安原时羽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因为她刚才调尽全身力气的一刀,居然才砍到一只小蝙蝠!

就在她知道自己被算计的同一刻,那股熟悉的冷风从背后袭来!

仓促之下,她只能用力往前面一滚,才勉强避开了对方致命的那一击!

不过也不是没有丝毫损伤的——安原时羽背后的衣服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露出了光洁的背部肌肤以及上面豁然浮出的崭新伤口,鲜血的气息直冲鼻腔,打湿了一大片衣衫。

“唔……”

跪在地上的安原时羽突然觉得背部的伤口疼痛无比,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钻出来,于是她忍不住松开了左手的刀鞘,改为用左手捂住右肩。

此时此刻,她能够感觉到敌人正站在自己身后,手中的刀正高高举起,并向她再度砍来!

这股近在咫尺、强烈到恶意的气息刺激得她浑身都在颤抖。

“砰——”

一道光芒忽然从她背上爆发出来,驱散周围的雾气,某个熟悉的气息从光芒里豁然浮现。这才一照面,就让黑影像是被砍了一刀一样的惨叫起来,也顾不上杀她,踉踉跄跄的转身逃走了。

大量的缺血令安原时羽头脑发沉,几欲栽倒,搞不清楚这个光是怎么回事。

【……请振作一点,主公。】

也许是幻觉,安原竟然听见了已经沉睡的烛台切光忠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稳重与安定。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总算来了。在彻底昏迷前,审神者似乎看见了药研的身影从浓雾中浮现出来,见她浑身是血的跪在树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大将?!”

……大概这也是幻觉吧。

“……”

安原时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她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隐隐揪着发疼。

那个一直保护她关心她的青江,明明跟周围那些刀剑残骸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最后都是同样的结局。

这是第几次了?

前一秒还在谈笑说话的朋友,下一刻就毫无征兆的死去……这样哀伤的经历,她到底还要经历几次?

又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不知道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中,会目睹多少次死亡。但在这个世界里,她看到了比自己过去大半辈子都还要多的死亡与分离。

也许对于那些刀剑来说,这样子摆脱一切的沉睡未尝不是好事,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她真正的感受?

没有。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快要无法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内心了。

“……你真可怜。”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披着和善爱人的外衣,再苦再痛也能对人微笑,然而底下到处隐藏着怎样自私卑劣的灵魂,没有人说得清楚。

身后的枯树忽然掉落了一截干枝,“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像是在赞同这个观点般的无声嘲笑她。

沉浸在复杂思绪的审神者被吓了一跳,待回过头去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尽管只是一截树枝,可她还是明白:自己该走了。

临走之前,她用手帕将那把碎刀的残片包裹起来,小心的揣进怀里带走——由于当初捡起他时,便没了鞘,如今也只能如此。

此处虽说是大片的墓地,刀剑与怪物的残骸随处可见,可安原还是不想把笑面青江一个人埋在这里。

那样……太孤单了。

在收拾碎片、这个令人忍不住难过起来的过程中,安原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跳出来:审神者对于刀剑来说,算不算是另外一种鞘呢?

约束它们,释放它们,安抚它们,是囚牢,也是归宿。

出于这种想法,或许才是最后笑面青江会对她说那番话的原因。

【“但是我已经不冷了……你就是我的火。”】

扪心自问,安原时羽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拯救到对方,可是她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够给青江那像是泡在冰冷湖水的一生中,带来或多或少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样,对他而言,或许就足够了。

安原时羽怀揣着那个手帕和里面的东西,心不在焉地顺着内心的“线”缓缓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会传来骨头和刀剑碎裂的脆响,周围阴风凄凄惨惨的的吹过,卷起地表上猩红的风沙奔向远方。

当不知走了多久,又有新的大风刮过时,安原时羽下意识地顺着这阵打着旋儿的风沙方向看过去,眼睛不易察觉的顿时睁大了。

湖泊。

漆黑平静的湖泊。

然而有一轮血月高悬在湖面上。

不!那不是月亮,而是……!

审神者猛地停下脚步,墨色的眼眸倒映出坐在湖中央的场景:无数外形完好的刀剑插在潮湿的泥土里,这个不足巴掌大的湖心岛上,满是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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