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上官绝带着木兮回到木兮住的地方,给木兮倒了水,木兮接过水眼眶红红的对上官绝道:“殿下不该为了木兮惹恼陛下!”上官绝有些生气,“木兮,你之于我不仅是我的暗卫,保护我的安全,我虽说收留了你可早已经把你当作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你可明白?”
木兮发怔间,浅绿色的身影跃进二人视线!如意扶着门框,望着看向她的上官绝与木兮,一下子觉得自己特别冒失,又不知是否该离去,很想看看木兮是否安好……
六目相对,上官绝先发了话:“你叫如意?”如意点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的主子,但我知道木兮昏迷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如果你愿意就继续留在这里照顾木兮!”如意眼里迸出喜色,木兮听到那句‘一直照顾木兮’时,吃惊的望着如意,他不是已经拒绝她很多次了吗?为什么还来照顾他?
如意,木兮都不发话,上官绝唤来人说教了一番,再叮嘱了一番,对木兮道:“我走了,你刚醒来,好好休息,过阵子身子好了再说别的,我已经吩咐了他们好好照顾你!”看了几眼如意离去。
上官绝一走,木兮呆坐在床上,如意也倚在门框上没有动弹看着木兮。木兮被看的脸渐渐烧了起来,假意咳嗽几声,如意紧张上前给他拍背,顺气。木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如意的睫毛颤了颤,哑声道:“木兮。”木兮捏紧她的手腕在自己身旁坐下。
“我昏迷了很久?”“嗯”如意轻轻点头,“是你在照顾我?”“嗯”“你辛苦了。”“嗯”如意微红着脸只知道低头说‘嗯’,没注意听木兮到底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才着急解释道:“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不爱笑的木兮扑哧笑出声,如意看着木兮,木兮虽说一脸病态,但眉宇间的英气仍在,原来木兮笑起来这么好看,这还是木兮第一次对她笑,如意心里美滋滋的!
“你喜欢我?”木兮收了笑问道,如意愣在那,没想到木兮这么直接,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是喜欢他,可是这么大大咧咧直接的说出来,如意还是有些做不到。就在如意纠结要不要回答自己喜欢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木兮又开口,“如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如意一怔,点点头:“好!”
“有一个小男孩,叫兮子沐,是兮将军的大儿子,正妻所出,从小深受长辈的喜爱。他父亲在他三岁时娶回一房小妾,这个小妾是青楼出生。刚来他家的时候待小男孩极好,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但是好景不长,这个小男孩就迎来了他一生难忘的日子。在小男孩三岁生辰的时候,小男孩的母亲惨死在自己房中,而那时,小男孩刚巧去母亲房里找母亲,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吓傻了,随后,就有府人来了……”
许久不曾说过这么多话的木兮说到这儿停住了,如意虽然天真,似乎也知道木兮说的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他自己。满眼的心疼,主动握住了木兮的手,木兮看看紧握她的那只小手,奇异的笑笑,继续道:“后来,就被小男孩的父亲看到自己的正妻竟然与人有染,惨死在床上……”
如意在一旁倒吸了口气,她相信木兮的母亲一定不是那样的人!时隔多年,木兮再次提起这些过往,仍旧忍不住眼睛发红,“从此小男孩就没了母亲,也不知那小妾使了什么法子,让小男孩的父亲越来越喜欢她,日日留宿她的闺房,小男孩在家里就被冷落了!那家人的祖母见小男孩太可怜,要把小男孩给那个小妾养,小男孩怎么也不愿意,被自己的父亲狠抽了一顿,说他是扫把星,克母!”
如意仿佛看见木兮眼角滑落的泪,将木兮的手握的更紧了,木兮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继续说着那些过往。“小男孩的父亲怕他克到了自己,在小男孩三岁半的时候将他和奶娘送到了乡下的寺庙里去。在乡下,虽说清贫,可奶娘待小男孩也是极好的,小男孩慢慢从丧母的痛苦中走出来!”
木兮说的有些口干,舔了舔自己的唇,“也许老天爷也见不得小男孩好,小男孩五岁的时候,奶娘也惨死在了寺庙里,寺庙的人急急通知了这家主人。小男孩的父亲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看到奶娘尸体的时候,盯着小男孩像仇人般,最后,那个小妾竟然出面说要把他带回去。也不知道那个小妾是怎么说的,小男孩的父亲最终把他带了回去。回到家的小男孩才发现这里的人都变了,大家都不是很喜欢他,不是很欢迎他回来!”
如意似乎能够感同身受木兮的悲伤,本来就红肿的眼睛更肿了!“小男孩回去后,看到当年离开时小妾生的女儿丫丫长大了!忍不住上前逗弄丫丫,丫丫好像很喜欢他,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和他玩耍。小男孩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他的人,跟丫丫开心的玩耍,但是小男孩的父亲却出现了,不让他跟丫丫玩耍,丫丫也哭闹着向他挥舞小手。小男孩的父亲见了下令不让他和丫丫玩,小男孩哭的很伤心!”
木兮轻叹了句,“但日子还是得过,丫丫的母亲给小男孩吃饱穿暖,教小男孩识字,小男孩也渐渐认同了这个母亲。这个时候小男孩才发现,这个女人又有身孕了,不久,便生下一个弟弟,全家人都很高兴,小男孩也很高兴。到了给小弟弟办百日宴的时候他和丫丫去继母的房里看小弟弟,发现小弟弟在摇篮里不哭不闹的很是乖巧。但是任凭他们怎样逗弄小弟,小弟都没有睁开眼睛,小男孩本能的觉得这里很危险带上丫丫就要往外走,门外却响起了很多人的脚步声……”
木兮似乎回神了,看着如意的脸,一动不动,木兮摇摇头,“后来那个小弟死了,窒息而死,继母哭的昏了过去!家人都把这一切怪罪到小男孩身上,族人说他命中犯煞,克父、克母、克全家,要将他逐出家门!小男孩的父亲同意了,就这样,小男孩就被抛弃了……”
木兮的故事似乎说完了,对着如意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兮子沐。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如意今日哭的实在是太多了,已经不知泪为何物了,摇着如拨浪鼓般的脑袋哽咽道:“木兮,我不怕!我不怕你克我!我不相信那些人的死跟你有关!你的故事是不是还没有讲完,你说,我听着!”
木兮的眸里有着太多不确定,望着如意。她不怕他?不怕他克她?她竟然相信他?木兮嘲讽的笑笑,这一刻,他好想自己的母亲,想问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让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他这样的人也值得被爱吗?他这样的人也可以相信爱吗?木兮伸出手,拭去如意的泪,叫了句‘傻丫头’,如意泪眼模糊看不真切木兮的笑。但她能清晰的感觉,木兮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她,抗拒她。
木兮有些紧张的问:“那么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和我在一起?我不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只是太子殿下的一个暗卫。”如意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很怕像刚才木兮问她是否喜欢她一样反应迟钝,也顾不上矜持不矜持的问题,抓住木兮的手急急回答:“我愿意!我也只是一个公主的侍女,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咱俩都一样!”木兮好笑的揉揉她的头,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真诚道:“谢谢你!”如意羞得不愿抬起头。
木兮问她,“想不想听之后的故事”,如意点点头又摇头,她是想知道木兮的过往,但她不愿意再将木兮的伤拉出来再看一次,不过木兮却又说了起来,如意捂住耳朵,嘴里念道:“不听!不听!”木兮将她的手拉过放下,“真的不想听听?”如意咬咬唇,眼睛出卖了她,嘴上却道:“真的不听!”
“可我想说与你听,免得你心里有结!”如意的真实心思被道破,吐了吐舌头可爱至极,木兮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如意呆住。
“我被逐出家门后,在街头流浪的自己被当时只有九岁的太子殿下收留,因为我不爱说话,太子殿下叫我木头,后来我告诉他我姓兮,太子就叫我木兮,这个名字也一直用了下来!”
木兮伸手摸了摸如意的脸:“我在殿下这里学了本事长大后自己去调查收集证据,才知道我的母亲是被那个小妾害死的!那日,趁着我三岁生辰人多热闹,她竟与外面的男人在房里行不轨之事,被母亲撞破。母亲去自己的屋子找父亲告发,却不料那时父亲不在屋中,小妾与那男人怕事情败露,尾随母亲将母亲残忍杀害在房内!那小妾是个心狠的,怕事情败露,用发簪扎死了那个男人,把他和母亲的尸体放在床上,扒了他们的衣服,做出一副有染的样子,再带父亲前来!”
如意听到这里,骂道:“那个小妾一看就是她在搞鬼!青楼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木兮笑笑,“当日,宾客众多,尾随而来的人很多,看见母亲与人有染的样子,父亲大怒,禁止知道这件事的人乱说,直接忽略母亲的死,还说母亲是活该!可怜母亲生前为这个家做了太多贡献,到了,却落人诟病……”
“那你母亲的后事?”如意不确定的问道,“虽然那个人不喜母亲但更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正妻是这样的不堪,对外宣称急病而逝,但最后却没有将母亲的棺材抬进祖坟,而是葬在了城外。”如意吁了口气,“我和奶娘被送去了乡下的庙里,奶娘一直护着我,保我平安,那个小妾三番四次都没能弄死我就弄死了奶娘!”
如意有些害怕的问道:“那你的小弟是怎么死的?!”木兮看着她:“如意,你有没有听说过虎毒不食子?”如意点头,睁大了眼,“不会是她自己弄死自己的孩子吧?”木兮点头,“因为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兮家的骨肉,她借我的手除去孩子也除去我!”“天啊!这样的女人也太可怕了!”如意惊呼。
“当年我和丫丫去看小弟的时候小弟就没了呼吸!”木兮又补上这么一句。如意早就惊讶的捂住了嘴。“后来我搜集了证据扔到那个人面前,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个小妾,一如当年我不能反驳他对母亲的处理一般他也不能反驳我!虽然一切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但那人却觉得是我害他颜面尽失,至今没有对我说过歉疚的话也没有接我回兮家!我也不肖进兮府!父子反倒成了仇人,他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以解他的心头恨!”
如意抱紧木兮温柔的对木兮说道:“木兮,都过去了,以前的再也不提了,今后你有我!”木兮也紧紧的箍住如意,不愿放手,就怕一松手,这就会变成一场梦,眼前可爱的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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