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言语没有丝毫恭敬,神色更是咄咄逼人,没有一点儿下属之礼。
洛海知道,等会这些人就该向自己发难了,但他觉得不过是蜉蝣憾树,不自量力罢了。片刻,回道:“马二哥的仇是必须要报的,可惜却不是找他们,也不是慕容复,而是另有其人罢!”
‘十方秀才’全冠清当即也站了出来,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洛海笑了笑,回道:“待得等会儿人都到齐了,答案自然揭晓。”
“哼!帮主这话可是差了!”全冠清冷哼道。
洛海对此不再理会,兀自等着其他人到来,只消不过两刻钟,传功、执法二位长老带着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位舵主赶至。
又待得天黑,忽见一身穿鹑衣富贾商人模样的信使纵马赶至,他不顾人多,只是下马便急奔大信分舵舵主身前半跪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事…………”话音刚落,一人一马皆是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大信舵主见这模样,知其中情报定然紧急,当即递给洛海,说道:“帮主,是西夏紧急军情!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洛海接了过来,也不去打开,随手扔给了一旁的徐长老,就不做理会了。
徐长老结果包裹,半刻后,对着一众丐帮弟子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众位有所陈说,还请大伙再待她片刻!”
不一会儿,马蹄声又作作发响,渐至渐进,便见得一老妪和一老叟纵马到来,男的身材矮小,女的却甚是高大。
洛海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这二人,轻微瞥了一眼,就看也不看了。
但徐长老却兀自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徐某不便远迎,还请见谅!”说完就与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谭公、谭婆一一回礼后,似才注意到洛海对他二人不理不睬,谭婆当即微有怒言:“乔帮主,是认不得我二人老太婆老头子吗?”
“二位大名,乔某怎会认不得?化成灰我也认得啊!”洛海言语自然没什么恭敬,毕竟二人也是当初雁门关埋伏萧远山夫妇的人。
谭婆闻言更怒,但还能作忍耐,心中多少有了些计量,大不了待会儿不余遗力地拆穿他契丹人的身份,看他还敢不敢这般言语不敬。
又是一会儿,一人一驴颇具喜庆地走了进来,随后还有五位青年和一位中老年,以及一个三十余岁的美貌妇人。
这美貌妇人坐在两个大汉所抬小轿之中,轿子刚放,那妇人就急冲冲地掀开帘子莲步移出,到了洛海面前,低下了头,盈盈一拜,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洛海看也没看一眼,只道:“乔某不堪此礼,今日这般阵仗,有什么事快说吧!”
马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但随即消逝不见,面露温柔之色,语气极是清脆,听来年貌甚轻,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未提先夫生下一儿半女,接续马氏香火……”
她语气越说越悲伤,到了后来还有轻轻泣声夹杂,若不是洛海深知原著,恐怕都觉得她就只是个柔弱女子,一个可怜女人。
但终究这幅面容下隐藏着最歹毒的妇人心,为了报复乔峰对她的视而不见,出轨与丐帮两位长老通奸,给马帮主戴了一大片青青草原,更与潘金莲一般谋害亲夫,简直胜似蛇蝎。
只见她微微啜泣一阵,续说道:“小女子验葬先夫之后,于其遗物中发现一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毁,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若余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听到这里,洛海实在觉得反胃,听不下去她那故作的柔声细语了,当即道:“你也不用再说了,信中内容不就是说我是契丹遗孤吗?莫非这就能证明我会马二哥的绝技?”
一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特别是马夫人,本以为智珠在握,却突然无语凝噎。
愣了半晌,徐长老率先反应过来,怒喝道:“哼!乔峰,你既早已知道自己是契丹人,却还坐住我丐帮帮主之位,殊不知你到底有何图谋!还好马副帮主留有书信示人,否则不知会被你瞒住多久!”
见徐长老已经不再尊称帮主,而直呼其名,洛海大声笑道:“今日且先不论我是契丹人还是汉人,这康敏与白世镜、全冠清苟且害死马二哥之事,以及近三十年前,雁门关萧远山夫妇遇伏之事,我都能详细道来,各位想不想听听?”
马夫人闻言大惊,蓦地跪倒在地,痛哭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马郎,敏儿对不住你啊!没想到你刚刚不幸去世,未亡人便遭人污蔑,呜呜呜——”
白世镜与全冠清二人皆是蒙头不语,脸色铁青,对洛海之言惊惧不已。
而被徐长老邀来作证的一众人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乔大哥,又有故事讲吗?阿朱想听!”一旁,见得那一众人皆因洛海一段话语沉默了下来,阿朱莞尔道。
洛海对她微微笑了笑,说道:“好,那就先讲这马夫人的事情吧!”说着,他看着跪坐在地的马夫人,接着道:“康敏,一个自认美貌天下第一的女子,曾与大理国段正淳段王爷有情,后遭到抛弃,才嫁与马副帮主,于一次丐帮聚会之上,见乔某对她不假以颜色,正眼也不瞧一下,便让她一直怀恨在心。直至后来,她巧合翻到那封信件,得知我是契丹遗孤,便于今年八月十四日晚,与白世镜长老通奸,谋害了马副帮主,后再与全冠清长老……”
“别说了!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不要再说了……”洛海这边还未得说完,跪坐地上的马夫人便拼了命地摇晃着洛海双脚,嘴里叫喊道。
于她这般虚荣心至极的女子,自然不愿自己丑态毕露,可如今被洛海娓娓道来,开始还不以为意,可后来听着却句句属实,她哪儿还顾得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