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再多言,我不管闲事,你们找错人了。”左慕灯不想再与之谈论,一心要走,已经做好如果不让路就打起来的准备。
带斗篷的人犹豫一阵,还是把道让了出来,左慕灯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走出不过五步又被他们叫住,“我们会给您一天的时间考虑,您估摸一下,这众生,是救还是不救!”
左慕灯没有回答,只快步离去。
回到古观已是半夜,她一个人坐在石板上,眼睛放空的望着远方,好像在沉思什么。忽然她站起来,看到山腰上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跪拜,她衣衫褴褛,没有支香火,却无比虔诚,比任何人都要虔诚,只听她的心愿从远方传来,飘进左慕灯的耳朵里。
小女孩说:“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仙的话,请给我们一点饭吧,我姥姥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不想姥姥再离开我,求求你了,山里的神仙,您就发发慈悲给我一口饭吧,我会报答你的,要我的命也行。”
左慕灯突然现身在山腰上,她悬在半空中,俯视着匍匐在地的小女孩。人类愚昧好欺骗,只要这一点点花样,他们就真的信以为真,把自己奉为神灵。
“神仙!神仙!”小女孩激动站了起来,一瞬间的功夫她的虔诚荡然无存,只剩下兴奋,孩子果然还是孩子,他们注定性情单纯,只有那些欲求不满的大人才会真的忌惮或盲目奉承所谓的神仙。
“你只想要一口饭?仅此而已?”
“还可以多要吗?”小女孩怀着期望小心翼翼的试探。
“说罢,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的爹爹和娘亲都回来!”
左慕灯不禁咽口水,还是不该口出狂言,这小孩子的愿望要么轻于鸿毛,要么重于泰山啊,“这个这个,你再等个百八十年就能见到他们了哈,你方才要的东西下山后在左手边的第五颗树下,自己去取吧。”
话毕,左慕灯再次不见了踪影,小女孩小跑的追了两步,发现根本追不到所幸停下脚步,独自呢喃,“我还没有为神仙您做什么呢。”
届时的左慕灯又一次回到了泉笙客栈,果然那群带斗篷的人还坐在那里等,还真是蛮执着的啊。带斗篷的那群人见左慕灯又回来了,喜出望外的站起来表示欢迎。
左慕灯无奈的笑了笑,“先说好,我要知道事情的所有因由,我不找你们要任何代价,只希望你们不是找我做冤大头。”
为首的带斗篷的人取下斗篷,露出一张残缺不全的脸,他的脸应该是受过非常严重的外伤,只见他一只眼睛蒙了纱布,右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是被烈火烧过一样。
“我叫宝平,是他们的头。”
紧接着后面的人都把斗篷摘了下来,无一例外都是残缺不全的脸。
宝平见左慕灯并没有因为看到他们的脸而有一丝一毫的讶异,心里更加认定她就是这次计划中杀那只妖的最佳人选。于是他接着说,“女侠应该听说过訾辱家族吧,他们在江湖在朝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连他们县城的县令都要唯他们家马首是瞻,当朝的三品大官也要忌他们三分。但凡有些实力的门派都知道他们家有一个秘密,不能与妖通,否者苍生待屠!”
“都是些市井谣言,何以见得是真的?”
“我们脸上的伤就是证据,訾辱武生自从娶那妖妻之后,但凡见过那妖妇的人,脸都变成了这样!就好比我,我好心为訾辱前辈奔丧,只不过在窗口无意与那妖妇对视了一眼,第二天醒来,我这只眼睛就不见了,脸上火灼似的痛,我身后的兄弟一个个皆是如此。”
左慕灯将他们的脸一个个仔细端详了一遍,果然他们的伤口都不是被利器所伤,确实是一种妖术,但这妖术不过只是障眼法,她虽一时半会解不出来,但心里明白这与他们口中所说的只因妖妇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什么相关。
“女侠若还是不信,大可去耀县自己去看,现在的耀县可谓是一座死城,因为每家每户的孩子只要是刚出生的,都必夭折,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那妖妇和她生出的孩子的厉害?”
左慕灯皱起眉头,“竟有这种事?”
“一去便知真假。”
左慕灯先行一步来到耀县,这里果然十分萧条,加上是秋天的原因,死亡的气息完全被释放出来,毫不遮掩。她走在大街上,漫天飘落的纸钱在风中哭诉他们的冤屈,家家户户窗门紧闭,毫无生机可言。
“噔噔噔”左慕灯敲响一间客栈的门,不一会儿掌柜将门开出一条缝隙,探出一个头来,将左慕灯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问,“请问阁下是做什么的?”
“捉妖。”
听到捉妖两个字,掌柜的眼里闪着光,像看到了救星,连忙将她请了进去。
“原来是道长,快请进快请进。”
“我可不是什么道长。”左慕灯进门怀顾四周,这么大的一间客栈居然也家徒四壁了。
掌柜的现在根本没心思管她是什么来头,只见他将门关上后扑的跪在了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哀求的语气道,“求求大仙救救我们这块地方吧,这里都快变成地狱了!”
“因为訾辱家?”
掌柜的猛点头,“正是正是啊!我们县城里已经死了百多条人命了,分明都是他们家的妖怪干的,还不准我们去收,你看这不是助纣为虐嘛,奈何他们家身份显赫,就连县太爷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我们??????哎!”
左慕灯心里盘算了一番,觉得这事确实到了必须她亲自解决的程度。想到这她不禁抚了抚腰间的黄金匕首,再一次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自己现在越来越像那个好管闲事的女人了。
天快黑的时候,左慕灯找到了那伙带斗篷的人,他们围在火炉旁,做着周密的计划。
“我先入府摸清虚实,若是你们所说不假,我会直接了却了那妖女的性命,你们就不用再去赴险了。”
带斗篷的人面面相觑,好像还有其它顾虑一般。
气氛有些沉重,宝平率先打破这份安静,答应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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