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的直接。那我也不妨跟你直说。”赵玥走到李信跟前,“林晓是人是妖是生是死,我不在乎。不过你若在乎,倒是可以拿你的命来换她一生平安。”
“你想要我的命?”李信感到赵玥传来深深的敌意,却想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
“我要拿你的命给我表兄周仪平陪葬!”赵玥给出一了个期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明日一早若不见你投案自首,我便将林晓谋反一案上报朝廷。到时候不仅你和林晓都要死,就连整个彭府都难逃一劫!”
赵玥不敢当场拿下李信,毕竟他没有真凭实据。李信和林晓不一样,林晓是没有户籍且无人记得的人,随便给她安个罪名把她杀了也没人追究更无从追究。然而,李信对林晓情深义重数次拼死相救,如今她人在他手里,还怕李信飞得出他的五指山吗?
“你不必拿彭府威胁我。我过去在彭府不过是找份差事解决温饱罢了。如今我早已离开了彭府,与彭府再无任何关系。这件事整个大兴县的人都知道。”赵玥有人质在手,李信也只能顺从,“你不就是想要拿我的命吗?明日一早我去投案自首便是。但你必须信守承诺放我妻子平安离开。你若伤她分毫,我誓必与你同归于尽!”
“好,我等着你。”赵玥已是一脸胜利的笑容,满意的走了。
彭正气急败坏地拉过李信的胳膊:“哥?!你怎能和彭府撇清关系?”
“难道还要把整个彭府牵扯进来吗?”李信走到床边坐下。他伸手摸了摸被子,仿佛还有林晓的余温。他们穿越了五百年才相知相爱,到底还要历经多少波折才得以相守共老?
“哥,现在该怎么办?”见李信没吭声,彭正又问,“你该不会真的要去送死吧?”
李信的沉默不语让彭正又急又乱:“肯定还有解决办法的!我们劫狱如何?不,不成。姓赵的一心要拿你的命,现在牢狱里肯定早有埋伏,一旦我们劫狱,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杀你……哦,对了!我们可以找皇上!只要皇上一句话,姓赵的就必须放人!”
许久,李信抬首,脸上罕见的露出了茫然失措的神色:“阿正,你说得对……”
彭正马上拉起李信:“好!我们赶紧出发,去求皇上去!”
“且慢。”李信自腰间掏出一块金牌,交与彭正,“当初皇上纡尊降贵前来认我作表亲,我当时就在想,他乃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他说是我不能说不是。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在我第一次帮皇上在民间办事时,便借口过程中需要使用非常手段,向他要来了这块金牌。
他曾经许诺,只要我是真心替他办事,不管过程中犯了什么错,凭借这块金牌都能获得赦免。我抚心自问,我为他办的每一件事都是尽心尽力,无一失败无一错漏。我不图功名也不讨奖赏,只求彭府不受此事牵连,置身事外。”
彭正心里一凉,握着金牌的手不自觉的轻抖起来,“哥你……你是要我置身事外,拿着金牌保命?姓赵的有那么可怕吗?所谓谋反一说根本就是他无中生有。只要我们向皇上说明原由,凭他与你的关系他肯定会出手相助……”
“阿正,我们该怎么向皇上说明原由?说林晓是来自五百年后的人?还是说大明的江山终将成为别人的天下?这些话别说难以让皇上信服,即便他信了恐怕也留不得林晓活口。”李信的心里倍感无力,“也许你说得对,阿晓她……不该留下。如果当日她没有出手救我,也就没有今日赵玥的报复了。”
“哥……”彭正想上前安慰,却也自己知无用。眼下这局势,无法乐观。
李信说:“现在想想,黄勇的杀心,黄忠的复仇,村民们的误解,还有赵玥的陷害,阿晓这一路走来真是险象环生。说不定都是时空要她消失的手段。”
彭正惊呼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阿晓能逃过这一劫,很可能还会再有一劫!”
“不管还有多少劫难,我都会拼尽全力与天斗,与时空斗!”李信眉头深锁,他看了彭正一眼,“劫狱我是定然会去。而你,不许参与进来。你现在马上回大兴县,好好当彭府的大当家,今后不管任何时候都要与我和阿晓,撇清关系!”
“不!我不!”彭正拒绝服从,“你一个人怎么独闯牢狱?我不怕死,真的!哥,你让我帮你吧!”
“你不光是一个人,你还背负着整个彭府,义父的心血!”李信抬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必须听我的话,回去!”
彭正并不死心:“赵玥肯定早有准备的,你一个人去肯定很危险……”
李信阻止彭正说下去:“你放心,我自有对策。不管他是明枪暗箭,我一定能把阿晓救出来。再说,如果救不了阿晓,我也将不复存在了。”
“……救出来以后呢?你可有打算?”彭正红了眼眶,心里像是针刺的痛。他心里清楚,李信此行很有可能连命都搭上了。可他还是要问,仿佛问了命运就会像说好的那样上演。
李信沉默许久,才道:“我打算把她送走,让她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唯有这样,林晓才能真正的安全。
送走不情不愿的彭正后,李信独自来到了石子村的春意居。
如果林晓的猜测没错,吴爷爷曾经到未来的世界,那么他就一定知道从异时空回来的方法。
吴爷爷接待客人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招呼道:“客官,请问您是吃饭还是投宿?这时候有点晚了,小店现在只有一些素菜了,我去给您热一热?”
“那就有劳吴爷爷了。”李信找了一桌坐下,“吴爷爷,我给你修补的这些桌椅还可以吧?”
吴爷爷脚步一顿:“客官,我这桌椅是你给我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