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志浩终于忍不住撕破脸皮，宋经理冷笑了一声道，“王少，是谁把谁当傻子，这话咱可得说明白了，今天这电影票房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过了今天，您再看看这票房。”
王志浩被他气笑了，“这电影你看了吗？”
“这每个月要上映那么多电影，我不可能场场都去看吧，而且有些电影，看与不看，它的质量都摆在那里。”
说到最后，宋经理是直视着王志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到。
王志浩攥紧了拳头，他一直都是一个以理服人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莫名地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把这狗东西暴打一顿的冲动。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昨天，许胖胖不揍别人，单揍这狗东西了。
就人就是他娘的五行缺揍。
就在王志浩和宋经理僵持的时候，王志浩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也不看的挂断了。
没过多久，他手机又响了，王志浩看了一眼是沐雪打来的，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接电话。
电话接通前，王志浩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语气。
“喂，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天电影首映日，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忙，可能会晚点回来，怎么了。”
“今天你生日啊，我和安安还有绮雯专门给你买了蛋糕，你要是不能早点回来的话，我们就要回学校了啊，明天都有早课，从你这儿坐车铁定来不及。”
王志浩听完沐雪的话之后，这才想起来，今天四月一日，好像的确是自己生日。
“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我只是在想事情，没事，你们回学校吧，我这段时间把事处理完了，再请你们吃饭。”
“嘿，你居然也有舍得请客吃饭的时候，咱们一言为定啊。”
听到沐雪笑嘻嘻地挂断电话后，王志浩原本温和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目光冰冷地扫了宋经理一眼，王志浩冷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慢慢悠悠地说到，“今天我生日，我在你们公司坐了一整天，吃了一天的盒饭，还要强打起一副笑脸，向你讨要排片率，然后你还要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
“宋经理，你好大的官威啊？”
宋经理闻言在心里冷哼一声。
生日又怎么样，你生日，别人就要让着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幼稚了行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宋经理还是决定表面上客套一下。
在他想来，这就是成年人与小屁孩之间的差距，成年人不管怎样，都会想着维持一下表面上的体面，只有小屁孩才想着歇斯底里地撕破脸皮。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
王志浩的眼神就猛地一变，宋经理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能够这么冷厉，让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这么巨大的压力他不是没有面对过，接待公司里那些身价百亿的股东们时，遇到的压力，不比此刻的王志浩来的少。
但是那基本上都是一种工作状态下，自然而然散发的不怒自威的压力。
从来没有人像王志浩一样，肆无忌惮地把所有压力、威势，都倾碾在他身上。
他不由地后退了半步，但是在察觉到自己露怯之后，他咽了一口唾沫，又生生地往前踏了半步，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故作镇定地和王志浩对视着。
至于，之前脑海中想到的话，此刻全都因为紧张，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本来以为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脑子，会用脑子想问题，但是我发现，有的人长着脑子，真的就只是摆设而已。”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价，千万？上亿？十亿？”
王志浩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地朝宋经理靠近。
随着王志浩每说出一个数字，每前进一步，宋经理就感觉到压力似乎在成倍的提升。
他额头已经有冷汗渗出，但他还是在咬牙坚持着。
最终王志浩在他身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步之遥。
看到王志浩终于停了下来，宋经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那种被王志浩的气场牵着鼻子走的可怕感觉，终于结束了。
但是他很快又发现，王志浩带给他的压力并没有随着他脚步的停下而消散。
相反，他把持着那最顶峰的气势，通过言语持续地朝自己施压。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背景，但是……”
说到这里，王志浩的话锋一转，锋芒毕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我管你身价上亿还是十亿，管你背后是青锋的哪个股东支持，我要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臭虫一样。”
“你明白吗，宋经理？”
王志浩说着说着，还微微扬起嘴角，那皮笑肉不笑的阴冷表情，让宋经理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当王志浩撕破脸皮，把双方的差距摆到台面上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当对方不打算和他讲游戏规则的时候，他连纸糊的都算不上。
“王少，咱们……咱们院线，有院线的……规矩。”
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王志浩冷笑了一声，“对啊，我这不就是在和你讲规矩吗？”
“我这人很讲道理的，你觉得我的电影没有市场，压榨我应得的排片，那你最好每天沐浴焚香，虔诚地祈祷它在上映的时候，千万不要火，不然到时候我再找你算账。”
王志浩一边说着一边亲切地伸手，整理着宋经理萨维尔街定制西装上的些许褶皱，似有感叹地开口道。
“这身皮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你还能穿多久。”
说完，王志浩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宋经理的肩膀，就像是长辈在勉励晚辈一般。
只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可比长辈与晚辈的差距大多了。
宋经理的表情越发的僵硬了，他知道，这次王志浩是真的认真了，于是他忍不住怂了。
当王志浩开始和他较真、意识到两人之间那巨大的实力差距后，自从托家里关系入职青锋以来，都顺风顺水、享受各方吹捧的宋经理。
总算是从那些听惯了的阿谀奉承之中，清醒过来，并意识到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望着王志浩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慌了，急忙挽留到。
“王少……”
但是王志浩头也没回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